第十四章 魔衣
“胡闹!”
房间中,风叔满脸怒色,眉头紧锁,厉声斥责着。
“对不起!师傅,徒弟知道错了。”
说这话时,董超仁几乎是咬着牙,这倒不是他对风叔表示不满,实在是身上瘙痒难耐。
时不时扭动一下身体,趁着风叔不注意,偷偷蹭着墙面缓解。
“我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掉以轻心,可你们就是不听!甚至还为了趁一时之气,对普通人动用异术!说!该不该罚!”
董超仁连忙低头认错,发自肺腑道:“该!该!”
见董超仁认错态度诚恳,风叔心里的气也顺了不少。
“说吧!魔衣什么时候不见的。”
“唔,那个,就在我??呃呜,哎呦。”
董超仁支支吾吾的说着,浑身发痒,不由得露出苦笑。
“唉,正事要紧,那就饶你这一次,不准再犯!”
“多谢师傅!”
风叔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摁住董超仁的眉心,嘴里念道:“解!”
话音刚落,瘙痒瞬间消失,董超仁面露喜色,如同摆脱五指山的孙猴子一般,别提有多高兴了。
扑通一声,董超仁跪在地上,对着风叔喊道:“多谢师傅!多谢师傅!”
风叔郑重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祖先牌位,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说正事!”
“嘿嘿,情不自禁嘛,师傅。再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
董超仁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从地上站起来。
风叔背着手,瞪了一眼董超仁,董超仁连忙收起笑脸。
“我当时在浴室里冲澡,出来后,箱子大开着,里面的东西也没了。”
“??????”
听完董超仁的话,风叔眉头紧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见自己师父阴晴不定的样子,董超仁顿时如坐针毡,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风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啊!师傅,你说的魔衣到底是什么来路呀?!”
董超仁很了解自己师傅的本事,无论面对怎样的妖魔鬼怪,都能面不改色。
一剑一符,掐诀念咒,让那些鬼东西磕头求饶。
风叔沉默半晌,脸色恢复如常,平心静气道:“那件魔衣的来历极其诡异,按照委托人的说法,应该是发生在中世纪的欧洲。”
“啊?一竿子支到国外去啦?然后呢?师傅。”
风叔接着道:“曾经有个裁缝,他的手艺远近闻名,就连当时的领主也很器重他,于是叫他为自己的儿子制作新衣,作为生日礼物。”
“裁缝自然不敢抗命,便尽心尽力的为领主的儿子准备新衣。”
“偏偏发生了一件事,裁缝的儿子不小心得罪了领主的儿子,这本该是小事一件,但领主的儿子一向嚣张跋扈,残忍嗜杀,便砍掉裁缝儿子的脑袋,任由猎犬啃食其尸身。”
“年迈的裁缝得知自己的儿子尸骨无存,自然是悲痛不已,但他知道,即便去找领主也无济于事,于是乎,他偷偷找上一个落魄的女巫,将自己毕生的积蓄交给女巫。”
董超仁瞪大双眼,惊道:“难不成,那裁缝想用巫术报仇?!”
“不错,但他并没有直接对领主的儿子下手,而是让女巫对自己下咒。”
“啊?这、这是什么意思?”
风叔说道:“因为裁缝报复的对象,不仅是领主的儿子,还包括放纵儿子行凶的领主,以及那些内心贪婪的人。”
“满怀怨恨的裁缝,割开手腕,让女巫放干自己体内的血液,以此为咒,然后把那件新衣浸泡在血池中,将其染成血红色。”
“女巫遵循裁缝临死前的嘱托,伪装成裁缝,将染过血的新衣交给使者。”
“当那件新衣暴露在宴会宾客的面前时,所有人都疯了,内心的贪婪被血咒勾了出来,为了能得到那件衣服,不惜撕破脸皮,如野兽般展开争斗。”
风叔并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语气死板,波澜不惊,完全只是在复述委托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即便如此,照样让董超仁听得瞠目结舌,面露骇色。
风叔淡淡道:“经年累月下来,那件衣服沾染了无数人的负面情绪和鲜血,逐渐有了魔性,虽说血咒的影响范围不如最初那般惊人,却也能让一个人迷失自我,无法自拔。”
董超仁怯怯道:“呃,师傅,那魔衣真有这么可怕嘛?”
“你还记得那个委托人嘛?”
“呃,好像是个瘦高个的老外”
风叔点了点头,说道:“嗯,他是我的旧识,虔诚的天主教神父,无意间找到那件魔衣,性情大变,暴躁易怒,敌视身边所有的人。”
“幸好他及时清醒,迅速找上了我,我与他合力,才将那魔衣封印起来。”
董超仁试探性道:“师傅,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咳,你为啥不直接把魔衣给毁掉呢?难不成,你是舍不得?”
风叔也不生气,回道:“那衣服魔性深种,已有极高的修为,要想毁掉它,谈何容易。”
董超仁不忿道:“啧,看来那裁缝的怨念很深呀,这么多年还不肯散。”
“阿仁,这你就错了,裁缝的怨念已经被神父驱散了,因此魔衣出现疲态,我和神父才得以将其封印。”
风叔说道:“此次来内地,除了换法,更是为了找到位于此地的坎组总部,由他们来看管魔衣,最为合适不过。”
“坎组?师傅,你还真的瞒了我和师哥不少东西,要是你早把魔衣的事情告诉我俩,说不定??????”
没等董超仁说完,风叔冷冷道:“说不定什么?”
“没!没什么!”
风叔微愠道:“哼!你们两个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要真把魔衣的事情告诉你们,更得坏事!你们一定会因为好奇,然后撕下符纸!”
被自己师傅一顿抢白,董超仁瘪了瘪嘴,无言以对,其实也是出于心虚。
正如风叔所说,倘若让林子俊知道魔衣的事情,出于好奇和作死的心理,一定会撺掇董超仁,一起打开箱子。
想到这,风叔摇了摇头,叹气道:“如果你俩能有那钟小兄弟的一半,我就能安心的把衣钵传给你们了。”
“师傅,钟小兄弟又是谁呀?”
风叔瞪了一眼董超仁,说道:“就是被你俩算计的人啊!怎么?你连对方都不知道嘛?!”
“呃,师哥只跟我说他被两个人给阴了,让我帮他报仇,让我回房间用草人咒,他负责指挥。”
“你是怎么得到那女孩的头发的?”
董超仁连忙回道:“事情是这样的,师哥打电话给我,我着急去找他,低头赶路时撞到一个女孩,偷偷瞥了一眼那女孩,直接就走了。”
“跟师哥会合后,我把这事告诉他,这才有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
风叔摇了摇头,第一次对这两个徒弟感到失望透顶。
“要是再见到那个女孩,你必须诚恳道歉,直到对方原谅你为止,否则你就别管我叫师傅!”
“那师哥呢?”
“嗯?”
董超仁连忙改口道:“是是!师傅,我一定会诚恳道歉!”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魔衣,阿仁,你赶紧准备毛笔、朱砂和符纸,画静心咒,越多越好。”
“师傅你呢?”
“我来追踪魔衣的位置。”
说着,风叔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布包,从包里拿出三根红筷子,一个葫芦,一个瓷碗和一捆红绳。
起身来到门口,蹲下身子,用红绳捆住三根红筷子,作为支架,然后把瓷碗放在支架上。
打开葫芦的木塞,徐徐地往碗里倒入油汪汪的液体。
一切准备妥当后,风叔把葫芦重新塞好,放到一旁,从衣兜掏出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符纸。
将符纸拆开后,只见里面有一缕颜色诡异的红线。
风叔把红线攥在手心,将符纸折成纸船,再把红线放在纸船上,一同放入碗里。
低声念动咒语,位于水中央的纸船,开始有了反应,点有朱砂的船头,缓缓朝着风叔背对的方向转动。
就在这时,风叔的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傅,你这是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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