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危难占飞称雄 心怀疑玄策受赏
原文再续,书接上回。这李景虽然脑瓜子好使,但是也强不到哪去。当现进了这天柱王预先设好的伏击圈,望着漫山遍野的吐谷浑兵士,突然之间心生一丝胆怯。不管是谁在绝境之中,都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念头,当然这李景恒也不例外。转念一想这身后就是凉州城;父王定会前来接应,于是一个中心开花的计策涌上心头;随即传令下去,坚守待援!
李景恒望着横挡在其面前的慕容雷德,随即怒斥道:“你这卑劣小人,竟使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可耻!”慕容雷德嗤之以鼻的回到:“亏你自诩熟读兵书,这叫兵不厌诈!”于是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这样短兵相接,杀将了起来。而天柱王则指挥这兵士不断缩小包围圈,静等这他所谓的大猎物。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这李景恒已经伤亡五百多兵士,而他也渐渐的感觉到了体力不支;再这样下去,可就只能在此为国捐躯了!
在其绝望之时,但见远处,一虎将带着五千精锐骑兵杀进了包围圈!此人正是尉迟占飞,只见其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左挑右刺,横冲直闯,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这一路杀的吐谷浑兵士个个胆战心惊。却说在这山头观战的天柱王,望见此将,所到之处,威不可挡,也不禁失声问道:“此乃何人,竟有如此之勇力”只听左右随即回到:“此乃李道宗帐下尉迟占飞是也”。
要说这尉迟占飞,丝毫不输于先前之一代名将李元霸。没多少功夫,已经斩杀大小军士数十人。此刻的天柱王不经意间也感受到一丝寒意!这时,只见一探子急冲冲而来,躬身报曰:“启禀元帅,李道宗已引这大部军马黑压压一片,朝着两界山侧翼滚滚而来!”
“再探,查清其有多少兵马?”天柱王随即又命令到!
李景恒在冲杀之时,瞄见尉迟占飞如此之神勇,神情也是备受鼓舞!经过刚才慕容雷德的那一番冲杀,早已断送了他中心开花之计策。此刻他只想尽快逃脱这包围圈,随即命令余下的军士,边打边退朝着尉迟占飞靠拢!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已经合兵一处。但见这尉迟占飞随即大声安慰道:“公子莫怕,有末将在!元帅已经带领大队人马而来。”李景恒绝处逢生,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感谢,但是高傲的劲头依旧映衬于脸颊!
看着两支军队合兵一处,再加上天柱王已经获悉这凉州城军马之确切之数,也是为之大惊。此刻他的部分目的已经达到!看着即将被老谋深算的李道宗反包围,随即命令兵士,撤了包围圈,徐徐退回营寨!
就这样,吐谷浑兵士在李道宗的反包围即将裹紧之时,松开了包围圈。此刻的李景恒望着退却的天柱王,其中心开花的思想又一次冲上了脑海,正准备挥师掩杀之际;却被甚是清醒的尉迟占飞随即拦了下了,并随口将其扼杀在意念之中!此战略很不多妥当,也甚不可取,漏洞之处甚多,天柱王是何等的用兵如神,怎能被这样的计谋算计,故而这李景恒也只能无奈放弃!
于是乎,一众大唐将士,目送这天柱王和慕容雷德引着众军士远去!不一会,李道宗已经领着大军,到了此地。看着浑身是血的李景恒和尉迟占飞,再望着已经逃去的吐谷浑兵士。李道宗斩钉截铁的对李景恒训斥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凉州!”这一刻,所有人都想了很多很多……
在这凉州城的帅帐之内。只见李景恒自绑双手,跪在帅案之前。顿时,大帐之中气愤略显严肃与紧张,所有将校也都低着头,面色凝重。只听李道宗怒吼道:“来人,李景恒违反军令,将其推出去给我砍了”得此一令,但见两个刀斧手麻利的走进帅帐,拿住这已经被捆绑双手的李景恒。就在此时,只听尉迟占飞出列求情到:“元帅请息怒,公子也是立功心切,不慎中了天柱王之奸计;且公子已知错,请宽恕他这次吧!”
话音刚落,其就深施一礼跪在帐下,一众将校听闻此言,也相继为李景恒轮番求情。李道宗虽说心有怨言,但是毕竟这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扫视一番帐下众将也都颇为情真意切,故而就坡下驴的说道:“你违我军令,坏我军心,论罪当诛!但念众将军为你求情,国法之下不外乎人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就令军士将其推出,杖责五十军棍。众将校依旧想再次为李景恒求情,但是李道宗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回营整军备战!至此,众将校也是心服口服。一部分刚正不阿的将校,见其对自己的儿子都如此严厉,也不好再说什么,更没了这流言蜚语!
历史的风向标就这样静静的走着,原本是一场轻轻松松的胜利,可是面对再三嘱托,他依旧违反军令,让胜利变成了失败。想到这些李道宗刹那间,感觉这个儿子太不成气候,高傲自大有勇无谋。经过这一仗,映衬在他心头的疑惑似乎就这样解开了……
这李景恒,一没有资源,二又不认识突厥将领,三又经常和突厥人在边境闹个小摩擦,也算是仇敌。如此思量下来,他是万不可能借到这五千精骑?于是乎,他就准备来看看这个不孝子,问明白这一切缘由!
但见这偌大的军帐之中,李景恒趴在床上,背部和屁股已被打的血忽淋拉的。陈雷正端正的安坐塌旁,细心的给其涂着金疮药。边上药边埋怨这:“你说这王爷也真是的,不就一次小失败吗,就给你打成这样;他也真下的去手,还把你当亲儿子看吗?”
因为陈雷的一不小心,弄的李景恒甚是疼痛,“啊呦”的又是一声尖叫“你轻点好不”。陈雷扮了一个鬼脸,宛然一笑。就听到李景恒简单的回复到:“父帅也是没办法呀,原本要的就是咱们城下迎敌,三令五申不让咱们追击!可惜咱们偏偏不听,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呀!”“唉。”一声长叹,由心而起!
李道宗已经到了多时,因为二人一个趴着,一个背对着他,故而不曾感知到他的到来。当其听到李景恒如此理解他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这个孩子还有这么一点良心,就顺带着咳嗽了一声!随着声音望去,陈雷一看是他,立即放下手中的金疮药,躬身施礼“不知王爷驾到,请王爷赎罪”
这李景恒听陈雷这么一说,立马扭过头来,随即准备起身行礼。结果被李道宗快了一步按在塌上:“你有伤在身,就不用起来了”。说着只见,就随手将拿着的上好金疮药递给陈雷:“过会给将军敷上”陈雷接过药正准备起身,只听李道宗又严厉的对其说道:“你给我先跪这”
陈雷听此一说,顿时脑海一懵,感觉事情不对呀,刚刚半起的身子,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紧接着,李道宗又对趴着的李景恒语重心长的说道:“刚你们的谈话,父王都听到了;今天的事情,你能理解父王的苦衷,也让我很是欣慰!”李景恒饱含情激动的泪水,情真意切的回到:“都是儿臣的不对,不应该不听父王之言!”
李道宗看着这个如此凄惨的儿子,不经意间有了一些怜悯之情,都是自己平时管教的太少了!但是怜悯归怜悯,心中的疑惑还是要问的:“你实话告诉我,这从突厥马场是如何借得这五千匹军马的?”
李景恒听着父王冷不丁的这样一问。先是一愣,接着又侧眼看着在床榻边跪着的陈雷,但见这陈雷也翻着眼睛,轻轻地摇着头望着李景恒。而这一切,怎能逃脱过李道宗细致的观察!不过好在这李景恒还有一丝良知,他也明了既然父王这样问起,定是知道了其中的一些缘由。既如此更不能依照陈雷之计,继续隐瞒下去。于是,他试探性的回到:“因为有一个队正和突厥人多多少少有一些私交,恰好行军到突厥马场附近,在闲谈之时,就想到是不是可以向突厥借回一些军马。万万没想到,这事情就这样办成了!父王,这一切其实都是咱们大唐的国威以及两国多年修好的结果所致呀!”
而陈雷听到李景恒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的附和道:“将军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都是根据将军的细致谋划,多方考量,方促成此事!”至此时,两个人依旧还在往自己脸上贴金,李道宗虽说有一丝厌恶,但是突然间感觉到这个小小的队正颇不一般,就想见一见他,随即问道:“这个队正叫什么名字?传他来见我!”
听闻此言,李景恒满脸作难的看着陈雷,陈雷很是无奈的望着李景恒,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道宗望着很是迟疑的二人又厉声问道:“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
听着父亲口气大变,李景恒只能忍着疼痛,支支吾吾的回到:“他叫……王……玄……策”李道宗听到这三个字,脑海中立马显现出雪雁在书信中提起的王玄策。就严肃的问到:“这个王玄策,可是曾三番五次搭救雪雁的王玄策!”
李景恒瞬间诧异了,这些事情父帅怎么知道!不过难念一想也就明了了,定是雪雁在暗地里寄来了家书,换句话说这一切似乎就藏不住了!故而权衡再三之后,默默的点头回到“是的”
观此一幕,陈雷不禁的多了一些失望与胆怯。
李道宗随即起身,带着愤怒的语气对二人说道:“都是你们办的好事!就凭你的能力,父王岂能不了解!”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在即将走出大帐的那一刻,又转过身去,严厉的对陈雷命令到:“给我滚起来吧,先给公子上好药,再去请王玄策到我的大帐来!”说着,就扭过头快步离开。
此刻只余下陈李二人,呆若木鸡的四目相对,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雷无奈的看着李景恒,李景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随即就恶狠狠的对他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办差”两头不讨好的陈雷,赶忙放下金疮药急匆匆离去。
这时候的王玄策,正在大帐中研读兵书。今日的阵仗,虽说早已带着三百来号弟兄披挂上马,时刻准备着迎敌冲杀;可是迟迟等不到将令!当大军冲出的那一刻,依旧在坚守城池;后来听闻今日之战况,也甚是惋惜!虽说他一看到陈雷这样的小人,都有一种厌烦的心态;但是因为官阶之缘由,还是起身施礼道:“不知陈校尉前来所谓何事?”
受了一肚子怨气的陈雷,这时候也是夹枪带棒的说道:“跟我走吧,元帅有请”王玄策听陈雷这样的话语,先想到的则是:难道我又犯错了,想了想不应该呀?接着又琢磨着:元帅平白无故请自己一个小小队正所谓何事?瞬间各种想法充斥这脑海,不过冷静依旧占据了主流;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着他走就是!
到了这帅帐之外,陈雷又带着奸诈之情冷言冷语的说到:“进去吧”!说完得意的转身离开。看着陈雷如此诡异的神态,弄的王玄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道宗。但见这帅帐之内,各种行军舆图与形势沙盘,错落有致的呈现在眼前;李道宗端坐在赤色素面帅案之后,忙碌而又认真的处理这军情;不胖也不瘦的身材,外加一个修剪的颇为精致的羊角胡须,配上一身素锦华服,慈祥中多了一丝威严!
王玄策趋步向前,躬身施礼到:“队正王玄策,拜见元帅!”李道宗随手阁下手中的狼毫笔,抬起头,微笑这回到:“免礼,快起来吧!”紧接着又开门见山的问到:“我听说,这五千匹军马都是你从突厥马场借到的?说说这个事情的详细过程吧!”
听李道宗这么一问,王玄策就大着胆子,给他详细的讲述了如何认识阿史那思云,如何在突厥马场巧遇,如何依靠大唐的国威晓以利害,言明其处境。而讲述这一切的时候,李道宗听的甚是入迷。不仅为其在弱冠之年能有这样的机缘感到欣慰,更是对他的胆量与智谋感到了敬佩。
当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之后,李道宗又接着问道:“你再说说,是如何解救小女的吧”。王玄策随即又将如何在路上偶遇郡主,如何将其从水中救起,如何遇到黑衣人,等等一系列问题,详详细细的坐了阐述。李道宗一直对雪雁这一路的遭遇很是奇怪,这是何人要下此杀手,听闻王玄策这一番详述,心中又多了一丝疑问?这是谁干的呢?
疑问归疑问,至此时,李道宗才深深的明了。这一切功劳,竟被李景恒这个逆子全给侵占了,要不是自己多了一个心眼,还真被他蒙在鼓里!于是,他才详细的端详起这个王玄策。的确如雪雁家书上所述,文质彬彬,仪表堂堂。修长的个子,成熟的神态,既没有同等年纪的轻浮,更没有同等年纪的莽撞,拥有的像是三十来岁的稳准,四十来岁的城府;这一切,似乎都在都告诉他,这个人可堪大用!李道宗综合考虑之后,就对其说道:“小将军,果然胆识过人,智勇双全,从今天起,你就是偏将了”。
当王玄策看其如此抬爱,连忙实心实意的推辞道:末将的这些功劳,不足以升任偏将;何况从一队正连升十余级,这很不合适。”紧接着又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末将不希望因为搭救郡主之功而被提携,好男儿更应凭军功一步步升上来,这样才可以服众,才能领兵打仗,故而万望元帅收回成命!”
李道宗听闻其如此谦卑之语。又一次的端详起了这个年轻人,要明白面对如此之机遇,谁不想有这样的提携呢?可能在这全军之中也只有他王玄策一人罢了。
如此之谦卑,如此之实诚,很是庆幸果然没有看错人!于是乎,也推心置腹的给其说到:“这实非因郡主之亲,乃是你能力的使然。就凭你带回来这五千匹军马,升为偏将都不足为奇;更何况在行军途中,你的三件大功,力保这五千军马顺利赶到凉州;如此算来,这偏将也是委屈你了!你就暂且安心受之吧!”
听其如此一番讲述,再望望此时情真意切不容再做推辞的李道宗。王玄策只能深深的施一大礼,领了钧旨,叩谢大恩。随即就退出了帅帐……
虽说王玄策,在这次对话之中,也趁机讲起了因为边境闭市,所引起的突厥人生活之艰难;但是面对如此之重大问题,李道宗也一时拿捏不准该如何给陛下奏明。故而展现出一番同情之后,就以托词答复了王玄策,暂且按下不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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