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四章 不见故人
“林大将军所说，不只是众人皆知，可谓天下皆知，有何意义吗？重要的是……到底可不可靠，是否真实！”
雷谛缺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置疑道。
林银瞳岂是常人，坚决不会说出密报势力，摇头应道：“既然是周国大家族，又岂能轻易暴露？那不是置人于死地吗？情报是否可靠，调查便知！”
“理是这个理，只是……如今决战时间将至，我们是否信任这情报，因此拖延时间或分出兵力呢？”
雷谛缺心中咯噔一声，也不再追问，而是颇为头疼地应道。顿了下，环视在场众人接道：“众人表态吧！”
众人沉默，心思各异揣摩着林银瞳和雷谛缺所说。
“事已至此，我等最好齐心协力应对，无需分神吧？”
悉摩提皱眉率先提议道，顿了下，又迅接道：“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我等联合，也难以碾压周军，如果再节外生枝和分兵他顾的话，还真可能落败……”
在场小半人纷纷点头，别看联军信心满满。但是，基本心中清楚，联军对上周军，并无碾压之势，否则也不会卡在金湖数月，如今才决定决战了！
雷谛缺迅点头附和道：“悉大将军所言极是，事已至此，我等齐心协力，杀过去便是！一力破万法，何必去理会敌军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得多了，只会分散自己的力量，弄巧成拙！”
“如今分兵他顾，确实不美……”
晋王古云幽微微点了点头，有些慎重又疑惑看着林银瞳说道。
以古云幽对林银瞳的了解，林银瞳应该不是这种“杞人忧天”之人。同时，古云幽也很怀疑，韩军是不是就这么多疑，才会败得那么惨？！
“这情报……重点不是我方是否分兵。而是……”
看没人支持自己，林银瞳苦笑了下，缓缓提醒道，顿了下，谨慎措辞接道：“周军很可能有击溃，甚至是覆灭我方的信心，才会如此部署！”
“嗯？！”
古云幽、悉摩提、阿史那德等在场大半人，脸色微变。
林银瞳的说法，不难理解，只是……有点难以接受罢了！
“林大将军为何这么说？”
雷谛缺紧紧盯着林银瞳问道。又迅补充道：“此战，关系到我五国胜败兴衰，如果没孤注一掷的决心，还不如趁早退兵，保存实力。难道明知必输还送死？相信此次战败的后果，我等都难以接受吧？”
“雷帅误会了！在下只是阐述事实，并无他意！如此重要的情报，若是知情不报，反而不美！”
林银瞳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
“林大将军的意思，本座明白！只是……往，就是事无巨细，只求无过；往大里说，就是……”
雷谛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却是挺身语气郑重说道。顿了下，誓言旦旦说道：
“无论如何，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只许胜，不许败！”
这个道理，在场大半人都明白，纷纷郑重附和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五国联军南侵至今，更没有放弃的道理，否则也不会坚持到现在了！
……
永福城。
联军会议的情况，很快通过暗影府，传给刘公公，再由刘公公传给周王姬湦。
“大家族？！”
姬湦皱眉呢喃着，这个定义太广泛了，实在不好猜疑。
可以说，每座城池，不管品级大小，内部都有家族存在，其中又基本属于帝族以及士族。
“这个问题，就交给你调查了。”
苦思不得其解，姬湦干脆暂时放弃，直接朝刘公公吩咐道。顿了下，又郑重叮嘱道：
“切记！秘密调查，不可大张旗鼓，不可泄露。至少在决战之前，不宜大举行事，免得动摇民心、军心，节外生枝，自惹内乱！”
“明白！”刘公公躬身郑重应道，心中却颇为苦涩。
知晓镇淮公吴道等行事目标者，不多，也就当时在场的数十人。但是，镇淮军、千万周军和水部、包氏的举动，知晓者就太多了，怎么查？！
不过，这是周王姬湦亲自交代的为数不多的重任，如果真调查出来，也是刘公公和暗影府立威的极佳机会！
“我军有敌军奸细？！”古力天慎重问道。
刘公公的汇报，只是递交给姬湦一个人，但姬湦的吩咐，并未避开太尉古力天、三王等近臣、众臣。
刘公公和暗影府是主要负责什么？
以在场众人的智慧，一猜便知，特别是太尉古力天，这关系就大了。
“嗯！”
姬湦毫不掩饰地点头应道，顿了下，又迅接道：
“不过，肯定不是我方重臣，也无关乎大局。一只小老鼠罢了，所知有限，尔等无需在意！”
这也是周军和联军的最大差别之一。
第一，周军可谓姬湦的一言堂，齐心协力，哪支军团、哪个统帅，负责攻打哪里，不会心存二心，也不敢拒绝或不尽力而为。
第二，双方肯定无法避免奸细的存在，但是，姬湦掌握“封臣榜”，只要上了品级的大臣，有所异动、异心，姬湦就能察知，自然能最大程度减少风险。
让姬湦有些无奈的是，即便姬湦明知帝族以及士族危害，全力监控和压制，却也无法避免帝族以及士族的渗透和影响。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或许是会议上的侍从、侍卫等的密报；或许是某个大臣无意的泄露；或许是敌军奸细自己分析、揣摩，推测而出……
人心难测，姬湦能做的就是掌控大局、主干，把危害降到最低！
这一日。
晴空万里，烈日耀眼，却照不透遮天蔽日的煞云。
战鼓震天，响彻四方。
密密麻麻，潮水般连绵不绝的铁骑，从联军军营涌出，旌旗如林，气势如山如海。
此次出动，联军确实是想一战功成，直接出动骑兵，想延续骑兵风暴时的狂暴，一举冲垮周军。
周军仅慢片刻，便跟随出兵，一样是精锐为先。只是骑兵远远不如联军，还看得到紧随骑兵之后的漫山遍野的步军。
联军阵营中部，五国代表齐聚，又有败走安宜县城的安妮，充当联军“最高帅部”。
此战，依旧以安妮为帅，这不是五国认可安妮的能力，而是安妮不属于五国之一，又有点军事能力，只负责统筹，却没直接指挥权。
当元帅当到这份上，不可不谓悲哀！
“报……”
“周军出动了……”
联军刚出没多久，周军的情况，也及时回报。
安妮及五国代表，则是盯着一个巨大的军事沙盘，掌握战局动态。
联军从西往东，分布的兵力分别为韩军、北狄、北燕、夏军、韩军五大部，也暂命名为第一战场、第二战场……以此类推。
“周军分布情况，暂时难以查知，只能从主力分析……”
“第一战场，明心侯及其卧龙军、罗武侯及其马武军、南阳侯及其南阳军，迎击韩军，负责盱眙县城战场，精锐高达七万，精兵三十万，其余步军未知！”
“第二战场，周王姬湦亲率虎豹骑，加上神风侯及其神风军，负责迎击最强的北狄骑军，精锐四万余，精兵三十万，全为骑兵，步军数量未知。原镇守周都的周国禁卫……二十万姬武铁卫，也被调来了！”
“第三战场，忠武侯及其忠武军，另有晋国叛臣袁福通、燕一夕、云易岚等，精锐……一万，骑兵四十万……负责迎战北燕大军。”
“第四战场，四宝镇将及其呼雷军，八马镇将及其铁方军，精锐两万，精兵二十万，大量步军，数量未知，负责迎战夏军……”
“第五战场，紫薇镇将及其紫薇军，混天镇将及其混天军，精锐两万，精兵二十万，大量步军，数量未知，迎战韩军……”
周军甫一出动，兵力部署便被汇总到“最高帅部”，安妮等人用袖珍旗子标注，清晰明了就掌握了全局。
五国代表有喜有忧。
“如今看来，周军投入第一、第二战场的兵力最强，应该也是最多，我方是否该往第一、第二战场，倾斜兵力呢？”
韩军代表西皇，看向其他人提醒道。
韩军代表断德，连忙摇头反驳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今战斗未，战局未明，言之过早了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等战局明朗再应对，那就来不及了！”北狄代表阿史那雄，皱眉叱道，毕竟北狄骑军要迎战周王姬湦本部，肯定是压力最大。
值得一提的是，阿史那是个姓氏，是北狄贵族，目前是北狄第一大族，却非最强。
“安先生怎么看？”北燕代表姜驰，看向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安妮问道。
“在下与各位看法不同，看周军部署，似乎是想切断我方退路，一网打尽……”
安妮眉头紧皱，沉思片刻，语气沉重说道，顿了下，满脸忧虑接道：“恐怕，林银瞳林大将军的情报，是事实，周军真想把我方一网打尽……”
“笑话！就凭我方军力，周国如何一网打尽？”
姜驰率先摇头不屑啐道，顿了下，迅接道：“若说我方战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要说被一网打尽，可能吗？”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西皇颇为不屑瞥了眼安妮，主动转移话题：“其他话就没必要多说了，免得动摇军心！最主要还是战局……”
类似联军“最高帅部”的情况，也在周军生，是由太尉古力天及策天府诸多天策士主持，能最直观清晰地反应出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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