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三章 堕入漩涡
“个别是决心反叛了，个别还在犹豫，大半并无反叛迹象或不知情，肯定不能全部处理，免得寒了人心！何况也都还没真正反叛，该怎么处理呢？”
姬湦绞尽脑汁寻思着，原本想着由古蛮帝族牵头，征伐南蛮较为容易，说不定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无数朝代难以解决的南蛮问题。
谁知道，如今明显是古蛮帝族反被南蛮策反了，世事难料啊！
……
周都，三公之御史大夫府。
有了张林的默认，张继业长老等反周一派，很快派人到周都和帝莫神祭司接触。
幸好谁都清楚，周国是如今强者最多、仙人最多的城池，张继业、帝林等南征领都不敢贸然回都，而是派了个不在文武百官之列的帝族大修士帝铁棘前来。
帝莫神祭司脸色郑重刚回府，就收到帝铁棘秘密求见的消息，便疑惑接见。
“神祭司？！”
帝铁棘把南方局势、南蛮诸部和帝族决定等，如实相告，却见帝莫神祭司脸色阴沉沉默，明显的怒火升腾，不由忐忑喊道，毕竟他说的可是叛国大事。
“老夫刚从王宫回来！”
帝莫神祭司眼神凌厉如刀盯着帝铁棘，莫名其妙说道。
“……”帝铁棘疑惑无言。
“老夫回府路上，寻思了一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终于明白了！”
帝莫神祭司阴沉脸色不变，自言自语般说道，顿了下，沉声接道：“吾王一直在闭关，南方战事也没什么意外出现，基本是捷报，吾王为何忽然决定御驾亲征？”
“啊？”
帝铁棘嘴巴大张，能担任如此重要大事的联络人，自然颇为精明，转眼就明白帝莫神祭司的意思了。不由郑重摇头接道：
“不可能！知晓此事者，不过十人，全是我族核心族人，绝不会背叛！”
“这是谁的主意？少主吗？”帝莫懒得纠缠这问题，郑重问道。
强大如帝铁棘，紧张忐忑得脸颊冒汗，连忙应道：“那倒不是，少主是知晓，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认，主要还得看神祭司的意思！”
“你们想让老夫怎么做？”帝莫瞪眼问道。
“这……”帝铁棘张嘴无言，他只是个传讯跑腿者，哪知道啊？
帝莫气极反笑，平静提醒道：“吾王御驾亲征，三公九卿都不得离都或擅周职守，任何理由都不行。老夫敢说，只要老夫敢擅周职守，连周都都出不去！”
“怎么可能？以神祭司实力，普天之下，谁留得住神祭司？”帝铁棘难以置信惊呼。
帝族本就是蛮族中最骁勇善战的存在，祭司又是最神圣、最神秘的存在，蛮族更是以难缠著名。
以帝莫神祭司的能力，天下哪里不可去？！
“若是这么简单，我国创建至今，岂会没人敢在周都作乱？老夫刚晋级神境，你们真以为老夫天下无敌了吗？就算老夫可以离开，城内子民怎么办？牺牲掉吗？”
帝莫神祭司没好气应道，顿了下，叹息接道：“再则，你们太小看吾王和我国了，我族生活环境刚有所好转，瞎折腾什么？”
“那……神祭司不赞同？这确实是我族东山再起，夺回江山的极佳机会啊！成大事者，自然要有牺牲。”帝铁棘有些不甘心且大义凛然郑重说道。
“传吾王口谕：御史大夫帝莫，立刻带人入宫觐见！”
帝莫神祭司刚要说话，一个尖细阴柔的声音，忽然响起，传遍全府。
“啊？！”帝铁棘脸色煞白如纸，惊呼出声。
帝莫神祭司也脸色大变，身形一晃，又硬生生忍住，脸色急剧变幻不定。
带人？
带什么人？
需要明说吗？
帝铁棘惊慌失措，又难以置信结结巴巴求教道：“神……神祭司……现……现在……怎么办？”
“走吧！还能怎么办？难道你还以为走得了？”
帝莫神祭司急剧呼吸数下，长长吐出口气，声音有些沙哑苦笑应道，顿了下，看帝铁棘眼神飘忽，不由提醒道：“事已至此，你还以为吾王不知情吗？是巧合吗？”
“这……这……这不可能啊！知晓此事者，绝不可能背叛我族！”帝铁棘有些精神恍惚呢喃着。
刚才帝莫神祭司也没同意，又身为三公之一和神祭司，位高权重且意义重大，不可轻动，周王不一定会处置神祭司，他这个策反之人怎么办？
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万蛊噬身？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帝铁棘也清楚事情暴露了，而且周王连他的行踪都一清二楚，只是前后脚而已，还能存什么侥幸心理？
“哎……别多想了！老夫现在不想我们怎么办，就想着我族怎么办？”
帝莫长叹一声提醒道，想了想，又安抚道：
“放心吧！我族至今并未真正做什么事，吾王对自己人颇为大度，不一定会对你如何。否则就不是刘公公传召，而是强者围府了！”
此次以卧龙公张林为的南征大军，出动了数量高达八十万，基本是蛮族勇士的大军，号称千万大军。一路顺利地连续打下两个半郡，抵达东阳郡城下，方才碰上南蛮三大部：火部、水部和蛊部。
双方就在东阳郡城内外对峙起来，足足半个多月，双方连最基本的试探都省了。
相对于人族，千万大军确实不算多，四大反王的军队都破千万了，便是人口较少的南蛮，七大部每部也有千万大军。
不过，古蛮帝族本就人口不多，八十万蛮军已经是汇聚多个部落而来，加上古蛮帝族善战，也是一股极强的军力了！
东阳郡城城外，八十万蛮军安营扎寨，军营连绵数十里之广，正好堵死了东阳郡城北上之路。
不得不承认，蛮军的军营场地选择，倒是不错，进可攻，退可守。
又是一天过去，张林、张继业等蛮军领齐聚军营中部军帐，忧心匆匆，脸露愁容。
和敌军对峙半个多月，毫无战事，表面看似很轻松，这些蛮军领却有度日如年之感，还不如痛痛快快战上一场。
八十万大军每日的后勤消耗，也是笔天文数字，战事却没任何进展，毫无动静。若非之前蛮军攻陷两个半郡，这就是种大罪，足可军法处置了！
“禀告少主！铁棘长老至今音讯全无……”
张继业长老想了想，硬着头皮向张林汇报道，迟疑了下，又迅补充道：“吾王大军，就快到了，会不会出现什么我等未知的变故了？”
张林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在场大半人愁容更浓，氛围沉默而压抑。
“变故肯定有，否则吾王不会御驾亲征，并出动了罗武镇将、忠武镇将和紫薇镇将三大镇将，以及三千万大军，基本调动我国一半机动军队！”
杨怡疑惑环视在场众人，语气自信分析道。顿了下，迅补充道：“如此阵容，攻伐哪地不行？何必来南方？还是御驾亲征，明显不对劲！”
南方是出了名的偏僻荒芜，穷山恶水，之前无数朝代，不是真的无法攻陷，而是觉得得不偿失。所以基本以安抚招降为主，只要南蛮各部和主要势力，承认当朝统治便可，不会大动干戈。
以如今天下和周国的局势，更不可能对南方大动干戈，若非蛮族主动请缨且誓言旦旦，南征战策都难以通过。
“哎……”
张林抽得双眼布满血色，长叹一声，声音有些沙哑问道：“神祭司呢？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无声无息，即便又派了铜虎等十数人前往周都联络，依旧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张继业长老摇了摇头，声音微颤应道。
张正长老提醒道：“按照情报，吾王亲征大军的先锋军……紫薇镇将及紫甲军，后日便可抵达此处吧？”
张林咬了咬牙，眼神凌厉环视在场众人，说道：
“如今，摆在我方的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不惜代价，尽快攻城；第二……立刻投向南蛮。不过，吾王御军已经抵达遂安郡，宣城郡我族子民，就凶多吉少了！”
“什么？！”
在场众人心中一凛，尚未回应，杨怡却如被踩了尾巴的猫，震惊起身惊呼，难以置信瞪着张林问道：
“到底生了什么事？阿哥怎么会想出如此荒唐的策略？”
“……”
张林、张继业、张正等知情人，张嘴无言，纷纷眼神飘忽，不敢和杨怡对视。
其他人则是满头雾水，知道情况不妙，却不知到底生什么事了！
“你们暗中勾结南蛮？还让吾王知晓了？”
杨怡心思一转，瞪着张林沉声质问道。
“啊？！”
在场小半人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张林、张继业等人脸色一变，想劝住杨怡，又吞了回去，事已至此，否认无用。
“怪不得……我军扎营半个多月，毫无动作。吾王一直闭关苦修，忽然出关，御驾亲征……”
杨怡俏脸白，有些精神恍惚又是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语，随后看向张林、张继业等人，恨铁不成钢般骂道：
“糊涂！一群糊涂虫！怎么会想出如此歪招？吾王一直待我族不薄，三公九卿中，我族占了三分之一，你们竟然还不知足，还不知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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