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两三点
向宇飞插言补充道：“蛮族和魔门心性，相信以在场之人身份，颇为了解！若是东都沦陷，别说和解，反军可能会屠城。反贼飞虎既然拉到如此多蛮族，就可能不会压制，也压制不了！”
“屠城？”紫竹帮护法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其他人神情颇为沉重，却也有明显的不信。
东都洛阳是什么地方？光人口就过千亿，藏龙卧虎。给飞虎反军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更没那能力。
民部尚书明显是危言耸听，吓唬人啊！
“确实很难以置信，以东都地位和规模，不可能生这种事！”
向宇飞自嘲一笑应道，顿了下，脸色一沉，郑重接道：
“根据情报，自从蛮军加入反军后，反军每攻一城，都会掀起腥风血雨。最新情报，反军刚屠了伊阳城！这还是反军极力压制的情况下。如果东都之战，双方杀红了眼，蛮军会不会疯狂泄呢？”
前几句以肯定和事实说话，最后以询问的方式，把想象空间留给众人，反倒余味无穷，更让人心悸。
蛮族……
按照古籍记载和口口相传，这天下，本来是蛮族的天下。后来夏武帝横空出世，率着人族崛起，屠戮蛮族无数，硬生生把蛮族赶出大夏天庭。幸存者，绝大多数避入山林或穷山恶水之地，混在人族生活中的蛮族，百不存一。
人族由何而来，反倒没确切记载，众说纷纭，有说是猿猴进化而来，有说是天生地长，有说是蛮人同源，有说是远古仙神所造，有说是各个物种进化而来……
天下人流传最广的说法……人族来自地仙界巫族的奴隶。
换句话说，流传最广的说法，人族是侵略者，如今反客为主了！
两族的仇恨，可想而知。
再加上蛮族本性暴戾凶残，蛮横嗜杀。如果人族落入下风，后果不堪想象。
无数年来，人族落入蛮族手中，大部分被杀，小部分幸存下来，却是被当牲畜圈养起来，被宰是早晚的问题。
蛮族吃人，并非人族故意抹黑，而是事实，无数人亲眼见过。当然，其中也有蛮族严重食物不足的原因。
“阿弥陀佛！世间本平等，佛渡有缘人！”
少林寺了空大师宣了个佛号，慈悲吟道。
“阿弥陀佛！”
其余僧众跟随宣了个佛号，韵味十足，极大消解了众人紧张忧虑的情绪。
“行！那少林寺就慢慢度化蛮族和反军吧！”
姬湦浓眉大皱，冷笑应道。顿了下，直接朝向宇飞、齐麟等人吩咐道：“传本公之令，所有势力，必须出自身三成以上武力人员，这是政令，是军令，更是朝廷征召令！”
扯皮，谁扯得过和尚？他们闲着没事基本是在练嘴，他们才是专业的啊！
拐弯抹角、含沙射影、敲山震虎等等手段，完全是对牛弹琴。
以姬湦想法。还是直接了当最好，反正姬湦也没足够威望名声去玩怀柔手段。
“如果……做不到呢？”紫竹帮铁竹长老铁苍，迟疑了下，硬着头皮问道。
众人看向姬湦，这也是他们想问的问题。
“做不到？是三成以上。并非固定，三成很高吗？只有做不做，不可能做不到！”
姬湦冷笑连连应道，脸色一寒接道：“做不到者，集中到最外城。战事有利也就罢了，若是战事不利，就各听天命，让他们跟反军蛮人玩手段去吧。商军自然只保护大商子民！”
“啊？”
在场众人，大半神情一僵，难以置信看着姬湦。
之前和紫霞观几乎翻脸。如今又下如此命令，武国公是想玩哪样呢？战争未起，就想先内乱自耗？
“道理很简单，攘外必先安内！东都子民若能齐心，别说区区八千万敌军，再翻数倍，甚至十倍，也不足为虑！”
姬湦想了想，耐着性子解释道，又接道：“本公只守护大商子民。其余生死与本公无关。留着一大堆无关紧要之人，关键时刻还可能拖后腿之人，要之何用？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众人若有所悟，向宇飞点头应道：“武国公所言极是，老夫稍后便拟文，宣告全城！”
众人凛然，各有所思。
姬湦不再多说，凝眉看着城外敌军，隐约可见铁血煞气中有较为暴戾凝实的气息。这代表的是反军中的精兵，或者是反军中的蛮军。
天下传言，夏武帝横空出世，惊才绝艳创建武道。其实，天下武道，最早学自蛮族；后来子履兴起文修之道，同样是学自蛮族中的祭祀之道。
蛮族是武道的根源，得天独厚，很难对付。
比如留守无双城的姬湦心腹……风琊，出自风氏蛮族，天生度如风、箭法如神，这是他的天生血脉天赋，起点相对普通人高得多。
“以属下所想，反军可能不会强攻。”
林拉忽然出声提醒道，引得众人关注，又解释道：“敌军的实力和战力，确实远胜我方，却达不到摧枯拉朽的程度。强攻代价太大，成功率还不高，毕竟东都洛阳是天都，多少军卒也填不满东都！”
众人恍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是这么个理。
姬湦赞许问道：“哦？林拉的意思是……反军会怎么做？”
林拉一怔，颇为惭愧紧张应道：“这个……属下愚钝，暂时只想到火攻、空袭、堆战、坑术、内乱、奸细、刺杀、离间等寥寥几种可能性，具体……”
“这……还叫寥寥啊……”
姬湦一阵汗颜，自己就想到堆战、内乱、离间、刺杀等四五种可能性。
想了想，姬湦环视众人，缓缓说道：
“以本公想法，由炼狱主宰，全权负责东都所有势力的沟通；由林拉，全权负责东城墙战场；由林云，全权负责南城墙战场；由尚书大人，全权负责东面战场；由忌酒大人，全权负责西城墙战场。大局之事，五人共议。其他人，全力协助，诸位觉得如何？”
天骄就是天骄，在历史性方面的能力，绝非普通人或天才能比拟。
姬湦虽然经常做让人觉得荒唐的决定，却心如明镜，心中自有沟壑。
想来想去，如今的东都洛阳，就这四位天骄的帅才最强，其他人都有所不如，包括姬湦自己。
林修罗、林晓、马加等人是猛将型，奥维亚、赵婷等是辅助型，其他人就明显不如，更没有可比性了！
“啊？！”
众人惊疑，特别是林云和林拉两兄弟，宛若幻听，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之前吴清风将军已经分析过东都战局，林云兄弟竟然能和炼狱主宰、民部尚书和国子祭酒三位大臣相提并论，而且更重要一些，他们何德何能。让武国公如此看重啊？
“武国公，此事万万不……”
炼狱主宰林纳脸色大变，惶恐且感激连声喊道。
不待林纳说完，姬湦冷声凝视问道：“炼狱主宰想抗命？”
顿了下。看向神情各异的众人，姬湦挺身接道：“本公是留守，除非成王殿下出面，否则……一切本公说的算。若是失策，一切后果由本公承担；若是建功。有众人为证，本公如实上报，不会克扣！本公虽然狂妄耿直，年少气盛。却是言出必行，公私分明，更重要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也知道自己狂妄耿直，年少气盛啊？！”
在场大半人心中暗自嘀咕，表面上却沉默一片，没人出声。
武国公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意思已决，多说无益！
林纳虎目含泪，感动且感激地隆重大礼躬身谢道：“武国公大恩，林纳和林氏，铭记于心，肝脑涂地，誓死必报！”
“无需誓死，尽力足矣！当然，若是本公觉得诸位没尽力、没尽心，就算朝廷无罚。本公也会处死你们……太后也保不住你们！”
姬湦故作疯狂坚定沉声应道，说话间，转身就走，只有落地铿锵的声音留下：
“因为在本公心中。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墙擎天，氛围寂静。
略带粗犷的话语，深深悸动着众人，众人忽然感觉武国公的背影，颇为高大、俊伟。还有莫名光辉。
天下人，对于武国公，贬过于褒。但是，即便武国公有千万般不是，却也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闪光……
比如信念坚定，比如敢作敢为，比如勇于承担，比如悍不畏死，比如敢与四大阵营为敌，比如敢于冒险用人……
……
东城墙下。
姬湦离开墙头，姬湦方众人紧随，留下其他人在墙头商议。
适逢章青在新降的笛魔和星花老祖两位魔门老祖护卫下，快步赶来，连声汇报道：
“主公！清剿基本完成！”
“好！做得好！”
姬湦眼神一亮，大喜赞道。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章青暗松了口气，依旧自责谦虚请罪道。看姬湦毫不在意挥了挥手，又低声接道：
“在军队和诸多客卿协助下，此次剿灭反军和魔门共八十三处据点，获益巨大，主公特意交代的‘法石’，意外得了一百五十六枚。另外……属下无能，心思用尽，天机阁依旧不松口，顶多卖八十万金一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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