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化尽眼底
姬湦心中咯噔一声，因为文伯、韩中和李黑，最了解他，更清楚他的变化，估计多少听懂了玄奘的话。
当然，任文伯三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姬湦已经不是姬湦。
文伯本身是炼神后期大修士，又是武国公的保姆、管家、守护者等，和武国公的关系，估计比姬华、姬静还亲近，众人自然不敢轻视。
很快，众人自觉不谈玄奘之事，热情融洽涌入大商皇宫。
宴席展开，林纳众人并非常人，并无劫后重逢的激动场面，只是很自然地坐到了一起，宴后会一起离开。
“可惜，如今林纳还稚嫩，还是大商忠臣，并无反心，很多著名天骄，还没出世。暂时认识不了，连找都难啊……”
觥筹交错，高谈阔论间，姬湦不停打量着林纳众人，心中颇为遗憾。
林云等兄弟，如今兄友弟恭，和睦情深，表示林纳家教的成功，只有林修罗比较不受人待见，却也没被排斥，只是没那么亲密而已。
“以小生分析，此次东都守卫战，不能指望援军，援军最快也得近月，才能突破反军防线，驰援东都。我等只能号召各个势力，相助守城，否则败多胜少。”
姬湦虚心向林纳等人，请教东都策略。林纳、苏菲、林拉等人明显有些藏拙，倒是林云较为直率，感恩坦诚地畅所欲言。
如此，倒是让姬湦对林云好感大增，印象大改。
若是大势不改，飞虎反军，确实是攻打东都洛阳月余，久攻不下，才被大商援军逼退，不得不放弃洛阳，西取关中。
林云的智慧能力，估计不比林拉差！
就姬湦个人感觉，林云和林拉两人，反倒是林云更可交，至少没林拉那么深心机城府，比林拉更重情重义。
“哎……此处都是自己人，本公直言。论东都留守，其实炼狱主宰更适合，只是炼狱主宰气运不佳罢了！”姬湦长叹了声，真诚看向林纳说道。
炼狱主宰林纳，刚被飞虎反军打了个大败，在虎牢关又拦截失败。
所以不被大商，包括成王帝郊看重，没被责罚入狱，已经是看太后独孤氏的面子了。
河南赞治尤浑等大商名将和大臣，战败就被斩示众。京兆内史兼刑部尚书季胜，如此重臣老将，战败也被撸了，静待帝辛回来落。只有炼狱主宰林纳，遭遇百万级别大败，还什么事都没，只是被冷落，该蹲墙角偷笑，祖坟冒烟了！
太后独孤氏，是炼狱主宰林纳的亲姨母，林纳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并非硬拉关系而来！如此可知独孤氏的威慑和影响。
若是飞虎反军被扑灭，论功行赏，林纳功劳自然很大。如果飞虎反军难以扑灭，林纳就有过无功，轻则遭贬，重则斩。
“时也！命也！谢武国公仗义执言！敬武国公一杯！”
林纳苦笑举杯应道，便是林纳众人，对姬湦的态度，也明显和善许多。
毕竟姬湦这番话流传出去，有点“非战之罪”的意思，对林纳很有利，能抹平些林纳大败的负面影响。
“以本公想法，炼狱主宰如今危在旦夕啊！若是不能将功补过，圣上恐怕……？”
姬湦故作担忧叹息道，话没说完，却是摇头不已。
意思很明显，尤浑、季胜等都是战败获罪，要么被砍头，要么被贬，而且还没林纳败得那么惨。
“这……”
林纳脸色大变，惊慌忐忑，还没苏菲、林云、林拉三人淡定冷静。
林纳其他人，也是脸露忧虑，显然姬湦说中了林纳目前心病。
不过，却没人反驳。天帝帝辛就是这样的人，强势霸道，雷厉风行，有功不吝赏，有过不留情，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此次东都沦陷，除非独孤氏亲自出面求情，否则林纳不死也得脱层皮，林纳肯定损失惨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别人只知本公平步青云，又岂知本公之苦，时刻徘徊在生死线上？”
姬湦猛灌了杯酒，忧愁摇头叹息道，又忧虑念叨道：“天下皆知，正道、西方教的佛门、世家三大阵营，和本公不对付，此次怎么依靠？不拖后腿就不错了。如今又要对上魔门，本公除了依靠民众百姓和大商军队，找不到别的帮手，还许胜不许败，朝廷内又没强大背景、盟友，比林纳还凄惨凶险啊！”
林纳等人欲言又止，想安慰也找不到词……
武国公的情况，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以说，要不是这样，武国公不会提拔这么快，帝辛不会这么信任他！
有得有失吧！
无数人羡慕武国公，却不是一般人做得来，基本难以复制！
林云颇为同情地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此乃国之大事，势力再强也敌不过朝廷。相信他们不会也不敢乱来，武国公尽可放心！”
“本公不喜拐弯抹角，就直说了！本公想让炼狱主宰负责出面联系三大阵营，并借用林纳四兄弟。直接点说，就是让炼狱主宰当有实无名的东都留守！如此一来，可解本公难题，又能解炼狱主宰困局，皆大欢喜，不知意下如何呢？”
姬湦脸露迟疑，咬了咬牙，紧紧盯着林纳问道，又迅补充道：
“当然，本公为人，相信各位有所耳闻，绝不会抢夺功劳，甚至本公不要任何功劳、收益，只求守住东都，渡过此劫！”
姬湦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纷纷变色，神情各异。
林纳众人欣喜对视一眼，似乎在隐晦传音沟通，却大半脸露意动之色。
武国公说得这么直白，他们自然不会听不懂，就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
回头一想，他们也清楚武国公的处境，能理解武国公的无奈和困境，更想不出此举对林纳有什么坏处。
就如武国公所说，皆大欢喜。
“承蒙武国公看重和恩赐，林纳感激不尽，必不负武国公所望！”
林纳颇为稳重谨慎，也有些优柔寡断，直到夫人、兄弟、儿子、家臣幕僚等都没意见后，方才起身，感激万分举杯谢道。
“好！合作愉快！”
姬湦大松了口气，自内心地欣喜应道，爽快举杯相和，算是确定此事了。
接下来，便是商讨东都洛阳的局势、势力，飞虎反军的动态，东都洛阳的应对之策等等。
再次确定的良好盟友关系下，加上彼此都刻意较好，双方自然是相谈甚欢。
让姬湦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林纳不仅跟西方教的佛门关系极佳，跟正道也关系很好，也跟东都几个大家族关系匪浅。
“不愧为林纳啊，本身是传统贵族集团世家，要是魔门在同意以帝云志联姻，林纳不是结交天下，遍地盟友了？”
听林纳分析能拉拢的一个个东都势力，姬湦有些咋舌。有些讶异，有些震撼，又有些郁闷。
自己爬到国公之位。并获得冀州太守之职，是把自己搞成“天下公敌”换来。林纳没做什么大事，就是炼狱主宰了，还是朋友遍天下。
刚好相反，实在没得比啊！
当然，姬湦感觉，林纳自信能拉拢西方教的佛门、正道、世家等三大阵营势力，协助防守东都，也有三大阵营。不想魔门展壮大，乃至雄霸天下的因素在内。
这是阵营之争，并不仅仅是因为林纳，林纳还没那么大面子。
可以说，黄飞虎选错了阵营，魔门也选错了支持者。
注定了悲剧啊！
“在下久仰武国公威名，武镇天下，尚无败绩。此次冒昧前来，不知武国公可否抽个时间切磋一番？”
眼看正事商讨完，对酒水美食、军事政务等都没什么兴趣。一直沉默的小剑神独孤剑，忽然起身客气说道。
顿了下，独孤剑又自觉接道：“在下只是想挑战天下英雄。别无他意。武国公抽个时间，找个地方，比比便可。此外，无论胜负，在下都会率天剑宗弟子，协防东都！”
热烈融洽的氛围，蓦然一凝，纷纷看向武国公。
在场众人，也很好奇武国公的实力如何。独孤剑说到这份上，武国公没理会拒绝吧？
“剑神。独孤求败？”
姬湦饶有兴趣地淡然看着独孤剑呢喃，顿了下。微笑应道：
“难得认识一群少年英杰，也不好让你们失望而归。马统领……”
“主公！”
马加怔了怔，疑惑起身应道。
“陪独孤求败玩玩……”
姬湦理所当然吩咐道，又看向独孤剑等人接道：“只要你们能击败马统领，本公自会出手！”
看林纳等人没阻止，姬湦就猜得出来。
此次了空和尚、小剑神、宇文仙子、凯德等最近声名鹊起的少年天才，会来大商皇宫，主要是想和武镇天下的武国公，“切磋”一番，并非投靠了林纳，而林纳会带着他们，十之八九默认了，也是拉拢他们背后的势力！
众人一滞，独孤剑等年轻俊杰，脸色有些难看，武国公这明显是看不上他们啊！
独孤剑想了想，手按宝剑，沉声应道：“也好！”
没办法，虽然年纪差不多，武国公身份太高，亲自下场确实不妥。
“既然大家有兴趣，那就换个地方吧，也才能放开拳脚，尽展所能！”
姬湦右手虚按数下，让独孤剑稍安勿躁，看向在场众人说道。
众人应诺，便纷纷转移往大商皇宫练武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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