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天地皆归
姬湦当仁不让入座，引得在场众人神情古怪，却又沉默一片。
无他，此地的主人，是个黄口稚童；众人之，又是个弱冠少年。
虽然两人都显得颇为早熟稳重，但年纪摆在那，让一群七老八十，最年轻也过半百之人。情何以堪啊！
偏偏他们还挑不出理来，成王帝郊是帝孙、亲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姬湦的武将和文官都是四品，是文武双全的一方大员，仅次民部尚书向宇飞半筹。却是武国公，爵位一骑绝尘，高出在场爵位最高的向宇飞好几级，更别说那些连爵位都没的人了！
谁要认为姬湦年纪小而小觑，想想威震天下百年的大商九王之武成王黄滚，就是他亲手所杀。就老实了！
武国公之爵位，就是踩着武成王黄滚的尸体得来，没人挑得出理了。
更重要的一点，武国公姬湦。看似年纪轻轻，却是战绩丰硕。战魂殇天王，杀太一门天才，浴血南下担任城主，屠戮无双城，剿匪茅山。血战汲郡，伏杀武成王，血洗武阳，激战童山等等，光看这些事迹，就知道武国公是踩着无数尸体，一路浴血而来，是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且满手血腥的主！
“武国公为何急着率军围攻夏府呢？”
大殿氛围颇为沉寂，成王帝郊率先出声问道，稚音未去，却也有点威严。
“禀成王殿下！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臣得可靠消息和证据，洛阳夏氏勾结边关刺杀要案之怒刀、血鞭、蝴蝶等主要成员，与多路反军有所牵扯。如今反军即将兵临城下，为免变故滋乱，有误东都大事，老臣不得不先斩后奏，雷霆覆灭，请殿下明察！”
姬湦端坐椅子，一副为国为民，大义凛然之态地拱手平静应道。
“哦！可惜了夏氏……”帝郊应了声，明显只是程序化过问，没怎么在意！
向宇飞却拱手问道：“敢问武国公，不知掌握什么可靠消息和证据？夏氏毕竟是东都豪门，更掌握着河南郡兵权，暴起难，时机恐怕不大合适！”
“正因为如此，本公才要雷霆覆灭，否则反军兵临城下，若是夏氏趁机作乱，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
对于向宇飞，姬湦就没那么恭敬了，只是客气点了点头，顺势理所当然应道。又接道：“尚书大人可能不清楚，夏氏已经自己承认，当时有大德寺、独孤氏、白马寺、德行伯付、平寇县公等代表为证。”
“哦？还有此事？”向宇飞怔然应道。
既然夏氏自己承认了，那证据什么的，自然就不重要了。
当然，向宇飞也不是为夏氏伸冤或对姬湦有意见，只是职责所在过问下，免得成王帝郊开口，就这么一句话就没了，有失威严！
姬湦看了眼在场众人，淡淡应道：“嗯！据夏氏族长夏隆亲口所说，边关刺杀要案，还涉及独孤氏、白马寺、太一门等诸多级势力，当时众人亲耳听闻，岂能作假？”
“呃……”
包括帝郊、向宇飞在内，在场众人脸露错愕震惊，氛围猛然一滞，显得压抑沉闷。
这就是力量带来的反应，强者汇聚，情绪的变动，会引起气流、气息、氛围等跟随明显变化。
“阿弥陀佛！反贼末日疯狂的挣扎之语，岂能当真？幸得武国公文武双全，机敏远识，知兵善行，及早覆灭扼杀，否则后患无穷！大幸矣！”
一位白眉老和尚，宝相庄严，满脸慈悲叹息道，却明显对姬湦一阵高抬猛拍。
“……”姬湦疑惑看向那老和尚。
向宇飞及时传音道：“这是白马寺前堂座，本觉禅师！白马寺与朝廷交涉的代表。”
白马寺有西方教的佛门第一寺之称，又有“祖庭”和“释源”等说法，实力深不可测，是个庞然大物，各种职位等自然极多。
所谓前堂座，就是白马寺负责外务的最高主持人，就像是礼部尚书，直白点说，就是外交部部长。
当然，既然是白马寺座，实力自然极为恐怖，估测不下于姬湦所杀的少林寺四大座之觉尘大师，也就是魔后那层次的巅峰大修士！
姬湦微笑点了点头，安抚道：“本觉禅师所言极是，本公也这么认为，贼子之言，岂能当真！”
以姬湦所知，白马寺如今字辈是“心源广续，本觉昌隆，能仁圣果，常演宽宏”，已经有常字辈弟子了。
可想而知，本觉禅师的辈分之高。
“阿弥陀佛！武国公英明睿智，德才兼备，忠君体国，明见万里，实乃大商之福，苍生之福！”
本觉禅师又宣了个佛号，煞有其事连声赞道。
听得姬湦及在场众人，神情怪异，白马寺为了安抚姬湦，还真会说好话，巅峰大修士的风范呢？
怪不得是前堂座了，不只是修为实力，这脸皮口才也当仁不让啊！
一位身穿侯爵紫袍的富贵中年人，冷笑说道：“笑话！我独孤氏乃公认的大商忠臣，妙善菩萨之家，岂会刺杀圣上？做不利于大商的事？！”
妙善菩萨，指的是大商太后独孤氏，和帝乙杨坚并称二圣。
“这是建忠侯之子，独孤禅，洛阳独孤氏代表！”向宇飞又友善传音介绍道。
独孤陀是大商太后独孤氏的亲弟弟，六弟，是个著名历史名将。其子独孤禅自然身份非凡，继续了其父独孤陀的爵位。
“你说的不算，本公说的也不算，夏隆所说更不算。但是，事实如何，本公自会明察！”
独孤禅挥手傲气应道，顿了下，忽然反应过来，恼怒瞪着姬湦问道：“武国公什么意思？认为我独孤氏真参与边关刺杀要案了？”
独孤氏，沿自北狄之独孤浑部，是以部落名称汉化的姓氏。
姬湦这是映射独孤氏其心难知，还好独孤禅不算太傻，反应挺快！
包括帝郊、向宇飞等人在内，一阵心惊，没想到武国公连太后家族，都敢撩拨，还真是狂妄凶残啊！
“不是本公认为，而是夏隆所说。当然，本公自会明察秋毫，建忠侯无需担忧！”姬湦微笑应道。
独孤禅皱眉应道：“我独孤氏又没做，担忧什么？”
“那就好，呵呵……本公觉得应该也不会！”姬湦微笑应道。
向宇飞深深看了眼姬湦，他是听出来了。
武国公这是敲打、警告和勒索独孤氏，向宇飞也只能叹息……自己老了啊！
“咳！咳！夏氏之事，控制好影响便可！”
成王帝郊干咳数声，阻止独孤禅继续纠缠。顿了下，看向姬湦问道：
“我等正在商议，反军将至，形势危急。需要一人执掌大局，也就是东都留守，不知武国公觉得什么人最合适呢？”
留守，是天帝帝辛自创的名号，每次帝辛出巡或出征，会让大臣辅佐殿下或亲王留守都城或重要军事地点，这大臣就叫留守。
原本只是临时性称呼，综理军﹑政﹑民﹑财等事，权力极大。渐渐成为一种官名、官职，也是种最高荣誉。
“哦？东都留守……”
姬湦故作疑惑好奇呢喃道，随即身躯一挺，环视在场众人，理所当然朗声道：
“东都留守，除了本公，还有谁有资格担任？！”
辽阔大殿，略带粗犷的声音，萦绕不绝。还有信心十足，自信到近乎狂妄的语气姿态。
“呃……”
故作讨教之态的成王帝郊，神情一僵，一时张嘴无言，心中暗自嘀咕：
“不该这样啊！应该是武国公谦逊一番，或者推荐几个人，然后……自己慧眼识英才，推荐武国公，让他感恩戴德……”
“武国公这么说，自己还怎么接下去？直接赞成，会不会有失威严呢？”
小帝郊心中纠结了，诸位老师、先生，不是这么教导的啊！
便是向宇飞、齐麟、独孤禅、本觉禅师等在场众人，也是神情古怪看向姬湦，有点瞠目结舌。
见过脸皮厚之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之人！
见过狂妄自大的人，没见过这么自恋之人！
虽然以武国公的身份、地位、威名，以及诸多战绩、事迹等等，确实是如今东都留守的最佳人选，却也不能这么说吧？这让其他人情何以堪？！还怎么开心地同朝为臣了？
“哈哈……武国公果然是快人快语！老夫赞成！”
向宇飞大笑数声，缓解尴尬氛围，朗声说道。
姬湦精神大振。友善看着向宇飞应道：“尚书大人英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难当头，我等身为大商臣子，自当迎难而上，勇挑重担，并非谦逊客套，低调藏拙的时候！”
“哈哈……武国公高才，文武双杰啊！”
向宇飞脸部微抽，却是豪爽大笑，颇为欣慰。还有点疼惜宠溺。
在老人看来，武国公这是年少气盛。少年得意而身居高位，难免如此，可以理解！最重要的是，本质是忠诚为国，足够了，自然深受向宇飞等忠商老臣“疼爱”！
要是武国公小小年纪，表现得老谋深算，稳重谨慎。隐忍如狐，反倒更需要提防！
“阿弥陀佛！武国公确实是忠君体国，老衲代表白马寺，赞成武国公担任东都留守之位！”
本觉禅师双手合十附和道。并善意朝姬湦点了点头。
姬湦毫无自觉欣喜应道：“白马寺乃东都第一寺、第一势力，更是西方教的佛门领袖，乃至天下最强势力，还要禅师多多关照才是！只要白马寺愿意辅佐。东都无忧矣，本公绝不会亏待白马寺，禅师放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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