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空山雪照
接下去数个时辰，双方老祖各有伤亡，总的来说，商军伤亡更惨重。
魔门老祖的尸骸，约有十三具。姬湦和丁元都没抢，顶多收走喷出的鲜血和散的血气。
商军老祖的尸骸，约为二十六具，其中十六位和尚和四位肉躯强者老祖，被姬湦所得。剩余六位，落入丁元手中！
丁元明白了，他到手的老祖尸骸，是姬湦故意让给他。以此推测，他还真不是武妖的对手，不由一阵惊疑丧气。
“轰……”
震耳巨响，激战数个时辰的魔后和觉尘大师，拉开身形。
魔后面纱消失，露出娇美风情的俏脸，脸色煞白。
觉尘大师袈裟褴褛，左臂垂落，伤痕累累，脸色煞白泛金，嘴角溢血，显然受创不轻。
“阿弥陀佛！魔后之威，名不虚传，老衲认输，我等就此罢战如何？”
觉尘大师右手竖起，声音有些沙哑说道。
姬湦眼珠一转，眼神炙热看向陷空老祖和文伯问道：“你们两个，留得下他吗？”
“呃……”
两人一怔，陷空老祖接道：“应该可以！”
话音刚落，就见姬湦拿出彼岸之弓，弯弓搭箭……
“可以！”魔后沉思片刻应道。
觉尘大师刚松了口气，黑光一闪……
“噗……”
沉闷利器入体声中，一枝铁杆贯入措手不及的觉尘大师胸膛数寸，被觉尘大师以拈花指及时捏住箭羽！
“呃……”
正要停手的双方老祖，包括丁元、林纳、黄飞虎等人，错愕惊疑。
“陷空掌！”
“武成王剑！”
陷空老祖和文伯爆射而出，掌陷虚空轰向觉尘大师，又有一道数十米大小的耀眼剑气，威若裂天斩地。
武成王剑，姬湦得自武成王黄滚的异宝，赐给了文伯，还有天级剑法，使之实力大增。
再加上“噬血真武”影响，如今文伯已是炼神中期巅峰了！
“……”
魔后怔在半空，嫣红朱唇蠕动数下，神情古怪至极！
留下觉尘大师，魔后不是做不到，而是忌惮。没想到，姬湦竟敢冒险出手，想留下觉尘大师！
以魔后的智慧，也搞不懂姬湦了！
觉尘大师是少林寺座，又属于商军方，姬湦就没顾忌吗？还是以为自己没出手，别人就猜不到是他？！姬湦到底站哪边啊？
“砰……”
本就重创的觉尘大师，手掌一挡，依旧被一掌劈飞，鲜血狂喷。
武成王剑落下，切入觉尘大师肩胛，却卡在骨中，又被两指捏住。随后陷空老祖的攻击又到……
“陷空指！”
“裂天剑！”
陷空老祖和文伯两人，若旋风移形换位，攻势如狂风骤雨。
独臂的觉尘大师左支右架，却接连中招，不停添加一道道指洞和剑伤。
“觉尘师叔！”
仅剩的三位少林大师，大惊救援，却被魔门老祖挡住，没下杀手，只是让他们救不了觉尘大师。
百花宫、偃月帮等幸存老祖，也被魔门老祖有意无意挡住，只能坐看觉尘大师被疯狂围攻。
“噗……”
陷空老祖瞬移般出现在觉尘大师背后，一指洞穿护体真罡，正中心脏部位，洞穿数尺。
武成王剑闪电贯入左肋……
觉尘大师动作一滞，双眼圆睁，状若金刚怒目，随后真罡溃散，气息消亡。
炼神巅峰，堪比四魔五神，更胜大商九王半筹的少林寺座，毙命！
陷空老祖抓起觉尘大师尸骸，身形一晃，空间挪移般当场消失。
文伯化为残影射出。离开虎牢关。
两人都没当众返回血云，和姬湦汇合。
“陷空老祖……”
少林大师杀意凛然呢喃着，又看向魔后等魔门老祖。
至于文伯，如今不少人知道武国公身边有位从小带大的贴身老祖，具体叫什么，什么样子，认识的人还真不多！
“……”
魔门老祖欲言又止，纷纷看向魔后，却见魔后也是神情古怪。沉默不语。
这是什么意思？
少林寺座之死，算在魔门头上？
虽然明眼人不难知道，觉尘大师是死在武国公身边的陷空老祖和文伯身上，不难查出。但是，武国公不承认，谁也没办法，估计少林寺还是会算在魔门头上！
“炼神不涉红尘，是天下公认之理。既然妄涉红尘，后果自负！”
沉吟片刻，魔后还是没揭露姬湦举动。模棱两可地淡淡说了声，便飞往东面城门楼。
魔门老祖面面相觑，没猜穿姬湦。也没追杀商军老祖，纷纷离开，驻守在虎牢关东城墙。
加上魔后所说，这是警告商军，要讲规矩，否则魔门也不会客气，后果自负！
伤势不一，颇为狼狈的偃月帮主、百花宫主、洛神盟主等商军老祖。暗叹了声，沉默离去，却是直接离开虎牢关！只有仅剩的三位少林大师，落入地面，返回炼狱主宰林纳身边。
如此变故，让林纳吓得不轻，不敢再身先士卒厮杀，因为他也是大修士！
战鼓悠扬回荡。虎牢之战持续。
地面战局，依旧血腥惨烈，利箭如雨，血流成河。
红尘俗世的战争，就让红尘俗世的“凡夫俗子”。自己解决吧！
……
两天又两夜，虎牢无光。血雾弥漫。
随着关内建筑的逐渐坍塌、推平，反军逐渐向西推进。
等反军杀到虎牢西城墙，面对的却是又一面高耸入云，威若截断天地的陡峭墙壁。
败退的商军，沿着城墙内侧石梯，涌上城墙。
西城墙城门，被巨石粗木等杂物彻底堵死，水泄不通。
墙头上，商军密集戒备，守城巨弩密布，还有繁星般的利箭锋芒。
数百米厚，十数里长的城墙上，挤满了无数军卒。
西城墙外侧，数以千计的索梯，如蔓藤攀附城墙，无数商军附在索梯上，随时准备支援城墙。
潮水般的反军杀到西城墙，迎头便是铺天盖地的箭雨，一波就能带走数千到数万的反军生命。
“又要再强攻一次虎牢关？！”
看到此状，有点智慧者就猜到商军的打算，感觉头皮麻。特别是反军，有点心惊胆颤，背脊凉，
回望虎牢关……
原本繁荣昌盛的雄关，已经化为一片平地，只剩无数尸骸横陈，地面凝固了层厚厚血茧。
双方阵亡的军卒，如果横铺在关内，足以铺满关内地面了！
虎牢关根本不是雄关，而是死亡漩涡！
惨烈！荒芜！寂灭！
这是所有看到虎牢关情况之人的感觉！
“呜、呜、呜……”
撤兵号角响起，原本浪潮般冲向西城墙的反军，如潮水般退走，退出西城墙射程。
反军基本由平民、贫民、难民、流民等组成，数量众多。但是，也是辛苦训练、维持和召集的军卒，不能冷漠无情地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否则容易引起兵变。
以西城墙商军的准备和阵容，估计反军想攻陷西城墙，代价比攻陷东城墙还大。
因为西城墙上商军，很多是江湖人物。眼前局势下，守城比正规军还强悍，不可强攻，代价太大了。
“殿下！双方对峙，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我们还要等下去吗？”
偷偷返回的文伯，看着剑拔弩张又偃旗息鼓的战场，奉劝道。
几天几夜，姬湦吸收的血气够多了，接下去估计不会再有炼神大战，只是军卒血气而已。
幸好姬湦吸纳血气的载体是“众生轮回伞”，要是姬湦自身，肯定会被血气撑爆。便是血海武魂，容纳也是有限度啊！
“不急！反正水师未到，回去也没事，看完此战吧！商军再拖时间，也拖不了多久，还会有场血战！”
姬湦想了想，应道，并驭气转移向侧旁的峭壁，作壁上观。
姬湦不想露面，不会去见商军，也不会去见反军，就是两不相干的局外人心态。
陷空老祖和文伯，一阵疑惑，却也没坚持让姬湦回军营。回去确实也没什么要事，如今姬湦方只能等待水师前来，做不了什么！
数个时辰过去……
反军没有强攻，密布城墙的商军，开始躁动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反军有辽阔空间，可以休息、饮食。商军只有一面城墙，还挤满了人，后勤方面很不方便，只能靠城外供给。
以商军的数量，每顿消耗都极为恐怖，能几天几夜地不吃饭不休息的军卒，毕竟只是少数！
时间流逝，人挤人的城墙，开始稀松，吃饭、休息等，都需要空间啊！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反军依旧驻扎在关内废墟，丝毫没强攻西城墙的意思。
如此举动，正是商军想要的局面，也就没进行反扑。
“咕噜噜……”
直到沉重辘轳声起，数百架投石车、巨弩车，缓缓逼向西城墙，大小不一的巨石，纷纷被运到西城墙附近！
西城墙上的商军，更混乱更紧张了。
“轰、轰、轰……”
器械轰鸣，巨石咆哮，巨弩破空。
反军没强攻西城墙，却开始以投石车进行狂轰滥炸，以巨弩车进行打击！
城墙上商军，汇聚强者，进行了数次冲击，却次次被浩瀚敌军逼退，破坏不了攻城器械。
论炼神老祖，论强者，论军队、论地利等，商军都不如反军，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之策了！
投石车和巨弩车的射程，足有数里远，弓箭射程基本就几百米，城墙上商军只有挨打的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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