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踏碎凌霄
姬湦的说法，其实早就有人向帝辛提过。但是，没人赞成帝辛如今的做法。
他们认为帝辛太急了，伤了大商根基，到时难以收拾，得不偿失。只有帝辛执意认为，只要铲除两大毒瘤，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按照那些人的做法，帝辛老死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堂堂即将威震万古，盖过文武的天帝，岂能把一生时间，浪费在区区两大毒瘤身上？！
双方争议之处，就在于姬湦所说的前一句话。
帝辛高兴了！兴奋了！
包括妲己皇后在内等数人，却不高兴了，眼神凌厉盯着姬湦，甚至凭空多了两道杀意。
妲己皇后更是眼露明显担忧，似乎跟姬湦关系匪浅的长辈，让姬湦更疑惑了！
姬湦暗呼不妙，反正西方教的佛门和帝族以及士族，对他没好感，得罪就得罪了，只是仇恨加深，差别不大。但是，帝辛身边近臣可不能全得罪，不然真成天下公敌，寸步难行了！
心思一转，姬湦耿直问道：“敢问圣上，可知温水煮青蛙之事？”
“温水煮青蛙？”
帝辛疑惑问道，便是妲己皇后、贵人等人，也是眼露好奇。
在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连厨房都极少进过，还真不知道，也没听过。
妲己皇后更是异彩涟漪，眼露鼓励看着姬湦……
在场都是人精，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温水煮青蛙”，却能隐约猜到姬湦想说什么。
“微臣当年食难裹腹之时，需自己找各种东西吃！”
姬湦故意苦涩说道，引得众人一阵沉思，妲己皇后和陈贵人两女，本就对姬湦感官不错，更是露出母性怜惜。
当然，姬湦故意这么说，主要是为“帝辛想铲除或削弱帝族以及士族的想法”做铺垫。不然姬湦本身就是帝族以及士族，又反过来对付帝族以及士族，难免让人多想。
哪个主子，会喜欢不忠不义不孝的手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咬一口了！
“微臣煮过几次青蛙，每次水烧开，再把青蛙丢进去，青蛙都会立刻跳出来，经常还会把开水溅出来，伤到自己。后来，微臣在烧水时，就把青蛙放进去，青蛙感觉不到水烫，就没什么反抗之心，等水开时，青蛙已经不知不觉被煮死了！”姬湦紧随说道。
众人一片沉默，虽然都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却迅揣摩出姬湦的言中之意。
帝辛凝眉平静说道：“把青蛙扔进去时，及时盖上盖子，青蛙就跳不出来了！”
“圣上英明！”
姬湦连声说道，然后，没然后了！
凡事点到为止，真跟圣上对着干，活得不耐烦了？
特别是姬湦为了获得帝辛信任，故意当众说出“两大毒瘤”之言，以后肯定麻烦不小。
付出这么大代价，还没得到预期收获前，更不会傻得跟帝辛唱反调了，姬湦没打算当“谏臣”！
“姬卿家颇有想法，继续说，无需顾忌！”
帝辛微笑摇了摇头，也知道自己强词夺理，颇为欣喜看着姬湦鼓励道。
“接下去。便是此次远征了……”
姬湦脸露迟疑说道，故作欲言又止，并看了看左右，再次把在场众人记在心里。
顿了下。看帝辛眉头大皱，脸露不悦，姬湦迅解释道：“圣上便是天，若只是关系微臣自身，微臣万死不辞。绝无丝毫迟疑和顾忌。只是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泄露分毫！”
帝辛剑眉稍缓，沉思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天色已晚，圣上保重龙体，老臣告退！”
在场众人会意，纷纷识趣告退，只是离开时的眼神，基本特意看了眼姬湦，意思各异。
看着一位位大臣告退。就剩费仲等人时，帝辛平静问道：“可以说了吗？还是必须单独汇报给朕？”
费仲等人会意，就知道帝辛之意，很配合地露出感激、感动的神色。
“诸位大人乃大商栋梁，忠心天地可鉴！”
姬湦率先连声说道，安抚下留下大臣，便迅接道：
“启禀圣上！武成王，黄大人，要反！”
“嗯？！”
气氛一凝。帝辛脸露怒色，便是妲己皇后也是神情一怔。
不待帝辛等人反应，姬湦又迅语气坚定自信接道：
“微臣愿领军令状，只要圣上率军出关。武成王必反。若到时未反，微臣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帝辛一愣，疑惑讶异又凝重认真问道：“姬卿家如何得知？”
帝辛手中或明或暗掌握着诸多情报组织，便是圣门、正道、魔门、各大世家等势力的情报组织，需要时也得听从，只要帝辛想知道的事。都能查到。
武成王打算造反的事，早有流传，但经过慎密反复调查，最后确认是谣言。
此次远征，便是武成王黄飞虎，负责督运粮草。如果真反的话，自然影响极大！
“微臣妄为，请圣上降罪！”
姬湦高声请罪，又迅解释道：“微臣赴任途中，遭遇正道、西方教的佛门、帝族以及士族等诸多势力持续狙杀，为了保命，不得已拜入魔门。如今是圣皇宫真传弟子，能共享魔门情报！”
“魔门情报？”
帝辛疑惑讶异呢喃着，并看向妲己皇后，却见妲己皇后也是疑惑讶异之态，心中稍松了口气。
觐见圣上，不是随便就行。觐见者需要经过严密审查，事无巨细，包括祖宗亲戚等，都在审查范围中，最后无误，才会被获准。
姬湦是新晋四大妖孽之一，声名鹊起，他的一切，从小到大，早就被调查清楚了，帝辛没仔细了解，却也知道一些要事！
“妲己皇后真是魔门眼线？怪不得善意满满了，此次应该是妲己皇后出力，否则以自己身份，快要被派去送死了，肯定见不到帝辛！身为一国之母，又是以温婉贤淑闻名于世，怎么会跟魔门扯不上关系啊？”
姬湦心中颇为讶异寻思着，措辞自觉朗声解释道：
“启禀圣上！魔门情报并无确凿证据，但是，各种蛛丝马迹已足可证明。甚至，微臣以命担保，武成王会在黎阳造反，以最快度图谋东都洛阳，做为自保立足之地！”
“哦？想不到姬卿家，还兼修推衍卜算啊！”帝辛似笑非笑说道，听不出具体心思。
姬湦满脸忠义，大义凛然说道：“微臣惶恐！微臣只是一介莽夫，并未接触推衍卜算。只是微臣也无确凿证据，只能拿命来赌，身为臣子，能为君尽忠是荣幸之事！”
帝辛凝眉沉思不语。
声音温润略带黏味，听起来极为舒服，有如天籁。
“如果……朕，让姬卿家，率军灭了姬氏。姬卿家会应承吗？”
帝辛眉头稍缓，眼神凌厉盯着姬湦，语气缓慢，却字字如鼓问道。
“要不要这么坑？专挑难以回答的问题问……”
姬湦嘴巴张了张。精神力负荷运转也一时没法回答。
这肯定是试探，但是，怎么答都不好，一个不慎，之前努力付之东流。甚至会有杀身之祸！
答应下来，正顺了帝辛的意思，看似是最好的答复，反之亦然。
但是，一个会冷血无情地对自己家族举起屠刀之人，能信任吗？
看帝辛，并非传言中那般昏庸无能，那绝对是误传，反倒极为英明睿智。
帝辛喜好冷血无情的属下，还是喜好重情重义的属下？
这个还真难说。以前世今生对帝辛的了解，姬湦也不明白！
最后，君无戏言，帝辛应该真有灭了帝族姬氏的想法。
这让姬湦更为心惊忧虑，也隐约猜到帝辛放任贼寇四起的目的所在。就如之前表现，帝辛有自信收拾残局。
天心莫测，君心如海！
谋略对不对，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但是，帝辛有点急躁和自负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微臣在族中的日子，从小到大，时刻徘徊在生死线上，极为煎熬！”
姬湦难以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道。顿了下，又接道：“但是，血脉不可变，忠君不可违！忠孝难两全，微臣只能以死谢罪！”
话落，又迅补充道：“当然。若是其他帝族以及士族，微臣绝不迟疑，即便无法完成，也万死不辞！”
姬湦猜不透帝辛的性情，但是，如果答应，就会恶了门口的血颅，眼前的妲己皇后和元德殿下等明显善意之人！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赌一把了！
“呵呵……”
帝辛轻笑，善意锐减到淡不可闻，但也没恶意和杀意。
总的来说，帝辛不满意姬湦的回答，却也没有厌恶和扼杀的意思！
姬湦忐忑等待，度秒如年……
氛围凝重而压抑，寂静一片，连呼吸声都淡不可闻。
“姬卿家听封！”
大约百息时间，帝辛忽然朗声道。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姬湦暗松了口气，这难关，勉强算渡过了！
“姬卿家，骁勇善战，武力过人，辅国有功，封大商运朝辅国将军，特封狂侯，赏黄金百万，地级宝甲和内甲各一副，珠宝十担，绸缎千匹，美女十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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