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道尽流年
如今，无双城县尉由老将军孙原担任，却一直没找到县丞人选。
炼心境文修，是颇为稀少。但是，堂堂无双城上千万人口，要找还是找得到，便是无双城中也有不少。只是，姬湦觉得不适合而已，因为县丞颇为重要，特别是姬湦会长期不在无双城的情况下，更需要忠诚，最好是自己人。
本来李鹏是适合人选，但李鹏擅长阵法，会跟姬湦前往银泉谷训练虎豹骑，就无法长期待在无双城了！
“快了！快了！半年，顶多半年，鄙人就是炼心文修了！”韩中讪讪应道，说到最后，得意扬头，似乎已经达到目标了！
“半年……等不了那么久！希望多剿匪，能加快进程吧！”
姬湦摇头叹道，如今远征商军正在败退，天帝帝辛正在返回，说不定已经到了。很快，就会起第二次远征，所料不差，就在大业九年正月，仅剩三四个月时间了！
时间紧迫啊！
“大人！”
众人疑惑，正想询问，县尉孙原带着姬狼及几位偏将到来。
看着面容疲惫，却又精神亢奋的孙原等人，姬湦不吝赞道：“这几日，辛苦县尉和诸位将军了！”
五条公告的执行，都是以军队为主，抄家、通缉、运送、粮、征兵、招安、除税等，都是军队在执行。
因为县丞的空缺，政务方面进展不足，很多陈年旧案尚未解决，又有不少百姓把姬湦当青天大老爷，无数诉状递交，更让姬湦等人忙得焦头烂额。所幸姬湦煞气惊人，又夹着雷霆斩杀县尉高欢和县丞李志和的凶威，一些较为简单的案子，一吓就解决了！
那些九拐十八弯，需要深入调查的案子，姬湦就暂时搁置了，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和人手，耗在案子中！
“份内之事，大人言重了，属下惶恐！”孙原恭敬应道。
身侧姬狼，及时附上一叠名单，汇报道：“这是近几日征兵所得，百姓们颇为积极和活跃！”
“买断之虎豹骑预备役：四千一百二十三人，其中炼气境九百六十七人，炼体九境七百……
征兵之无双城军队，四万八千九百二十七人，其中炼气境八百七十三人，炼体九境……
雇佣之民兵，二十六万七千四百三十二人，其中炼气境五百三十二人……”
“这么多？这才三天多啊！”
粗略一看，姬湦有些诧异脱口说道。
大商运朝，不是没人，更不是没兵源，只是大商没给予足够的希望和动力罢了！
姬狼隐晦汇报道：“如果不是有征兵和雇佣，虎豹骑预备役，过万很轻松！”
“嗯！”姬湦点头应道。
如非迫不得已，又有多少人愿意卖身，愿意失去自由呢？虽然明言买断是类似家臣的存在，并非为奴，大部分还是选择第二三条。
孙原苦笑说道：“是有点多，而且如今数量还在急剧飙升，我方是否暂停征兵公告呢？”
“不用！继续招，多多益善！”姬湦毫不迟疑应道。
孙原怔了怔，隐晦提醒道：“大人！无双城的正常军队编制是五万，满编的话，全县十万，无双城五万！”
目前来说，已入册的无双城军队，还在允许范围内。但是，那是排除雇佣之民兵的情况下，否则光是民兵，就远无双城所限了，很容易被怀疑要图谋不轨，这就是大罪了！
大商运朝，主要军队叫府兵，并无民兵的说法，那是姬湦自己明的词语。
名义上，那些民兵是类似长工的存在，并未列入军籍，却是签了三年起的文书契约，跟服兵役差不多。如果有人较真，姬湦肯定麻烦大了！
如今姬湦斩杀高欢和李志和，陇西李氏没什么反应，郡丞苏护却肯定有小动作，估计这几天就会出手了！
最后，大商运朝正常士兵的俸禄，每月三十到五十银，能买三五十斤没渗沙的大米，足够养活一家子了。
姬湦较为大方，直接给五十银每月的俸禄。那些民兵较低，却也是三十银每月。这也是仅仅三天，就能招收这么多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过，因为那些民兵不入军籍，所以是城主府，或者说姬湦，个人供养。大商运朝不会补贴分毫，秋税还不能少。
如此一来，假设民兵是三十万，那姬湦每月得付出九万金，再加上米饭管饱，每天两餐半斤米粮，一月需要四百五十万斤粮食，又是四万五千金，是笔极大消耗，还没把肉食青菜等算在内！
以如今的大商运朝和无双城情况，连军籍士兵的俸禄，也得城主府自己解决，朝廷不会贴补。目前的五六万正式军卒，又得无双城主府自己供养！
养兵，不是说说而已！
没有足够财富，随时会崩溃！
士兵也是人，也要生活，很多还是为了养家才当兵！
姬湦明白孙原的意思，衡量片刻应道：“征兵之无双城军队的公告，可以撤了！其余两个，继续招募，有多少招多少！”
“啊？有区别吗？”
孙原一怔，脱口反问道，又提醒道：“按照大商律法，大人目前的私军，已经编了，容易出事！”
姬湦想了想，迅应道：“有区别！亲卫军肯定不多，不会过无双城满编范围。至于雇佣……雇佣嘛，只是长工而已，又不入军籍，能说什么？”
“啊？！”
孙原错愕呆滞，脸色大变且难以置信看向姬湦。
便是韩中、李鹏、文伯等在场众人，也震惊骇异看向姬湦。
民兵之说暂且不论，反正就是强词夺理的说法，证据没有，没重臣追究没事。但是，有人紧咬不放的话，肯定是个麻烦！
最主要一点，还是姬湦口中的亲卫军……
什么叫亲卫军？
一般来说，只有兵马大元帅才有这说法，其他顶多叫部曲、家臣等，数量都很少。最后一种，就是叛军，打算造反的那种，才会叫亲卫军。
这代表什么？
在场众人都不傻，还颇为精明！
“本城主……不会也不想造反，只要大商还在，这是本城主的承诺。但是，世事难料，如今乱世隐现，此举，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的自保而已！”
姬湦浓眉一皱，没想到一时失言，让众人察觉到自己的野心和反意。想了想，干脆坦诚解释道。
“咕噜……”
孙原猛吞了口口水，沙哑颤声道：“大商……真的危急到如此地步了？”
众人神情恍惚点头，同带疑惑。
如今，大商运朝威震天下，莫敢不从。更带甲数百万，令四方蛮夷不敢妄动，难道还有人敢造反？还有势力能掀翻大商？
姬湦沉思着，措辞反问道：“如果……圣上再来次远征，而且近期就起，你们觉得会怎么样？”
“刚大败，第一次远征影响，还没恢复，圣上不会再次远征吧？”李鹏忍不住反驳道，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做啊，何况是天帝？！
“世事难料！所料不差，顶多半年，圣上就会起第二次远征，到时……天下会怎么样？”
姬湦故作高深，脸露忧虑看向繁华无双城说道。顿了下，又叹息道：“圣上……还是急了点啊！”
孙原双眼一瞪，难以置信脱口道：“难道……圣上想削弱，甚至覆灭士族的传言，并非谣言？”
姬湦沉默，眼神凌厉看向在场众人，不答郑重提醒道：
“此处所说，不得泄露分毫，包括家中任何人！”
“是！”
孙原身躯一抖，脸色白郑重应道，其他人也是神情郑重应诺。
这种话，谁敢乱说？！
重则造反大罪，轻则妖言惑众罪名。
姬湦点了点头，没再多纠结这话题，看向姬狼吩咐道：“姬狼统领先把虎豹骑预备军，带回银泉谷，熟悉训练下，过段时间，本城主就会回去！”
这也是姬湦难以分身的纠结之处。
如今县丞还没找到合适人选，只能姬湦亲自坐镇。
但是，姬湦没亲自训练，虎豹骑新人，只能练出铁血煞气，炼不了军魂。仓促汇聚成军的话，成形的武皇军魂，很可能被拖垮。
“主公！郡城使者求见！”
就在此时，一位虎豹骑前来汇报道。
“来得挺快，迫不及待了吗？”
姬湦冷笑呢喃着，随后示意虎豹骑带上来。
“大人……”孙原欲言又止。
斩杀前县尉高欢的麻烦，来了！
孙原等人还不知道，麻烦不只是这个，还有姬湦私吞秋税秋粮的大事，否则就不只是忧虑了！
秋税秋粮之事，只有无双城典史和姬湦心腹知道，暂时没传开，那典史也不敢乱说，甚至近日来一直失眠、噩梦，并尽量不出现在姬湦面前，深怕被姬湦灭口！
“姬湦姬城主，秋税之日已到，其他各县已经交上，无双城呢？”
片刻后，一群四五人上楼，为一位锦衣老者，刚现身，带着盛气凌人的气势，朗声逼问道！
姬湦面无表情，理所当然应道：“没了！被高县尉和李县丞私吞了，不知哪去了！要本城主怎么交？连给他们收拾残局，还没钱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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