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守夜
胖子也点了点头，说那刘二斗如果真的在水底看到了一双黑手，那这不起眼的池塘里可能真有水猴子。
干瘪老头连连摇头，如果这池塘里真的有水猴子的话，韩家集这些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这水猴子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得呆在水里，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我对于干瘪老头的话不置可否，如果没有水猴子的话，那香梅到底去哪里了？沉塘以后有那么多人在场，如果真有人救走了香梅，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退一万步讲，香梅仍在这池塘里，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她拖进水里的？
干瘪老头说即使咱们知道香梅在水里，也不能轻易就下水搜救，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反而更加严重。
胖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管他水里有什么，上次咱们在新堰河不是遇到这种情况了嘛，费什么话，直接把这池塘里的水抽干不就行了呗！”
干瘪老头缓缓地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们和老族长商量一下计划，老族长当时就同意了，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又没有抽水的设备，只好等到明天再说了。
老族长早已经派人一直看守着池塘了，干瘪老头不放心，让我和胖子去换班守着，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也能凑合应付一下。
我苦笑道：“老头，你不是故意整我们吧？难道是因为我取笑你那晚一夜未归的事？”
干瘪老头冷冷地说：“你小子少耍贫嘴了，刚才你们也看见了，守在池塘边的那两个小伙子才十五六岁，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万一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他们估计也应付不了。
怎么说你和小胖也是见过些世面，办事比他们稳重多了！”
胖子猥琐地说：“放心吧，师父。我功夫，不，我办事你放心！”
我白了胖子一眼，低声说：“你丫以为是什么美差啊，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既然干瘪老头话了，我和胖子简单在祠堂里对付了几口饭，就匆匆忙忙赶往村里的池塘了。
池塘边有两个骨瘦如柴的半大小子，靠着树正在打瞌睡。
胖子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那两人吓了一跳，我说明来意，那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胖子气呼呼地说：“奶奶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礼貌，胖爷我替他们值班，一个谢字都懒得说！”
我苦笑着说：“小胖，别废话了。就你还提什么礼貌，估计你像他们那么大时，连‘礼貌”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狗屁，胖爷我从小就知书达理，逢人必夸！”胖子反驳道。
“还知书达理，你现在瞧瞧自己，一身混肉，满嘴脏话，怎么有脸教训别人。”我讥讽地笑着说。胖子也不生气，继续和我扯了些有的没的了。
我和胖子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扯淡到半夜，最后实在困得要命，眼皮子上好像涂了一层胶水，怎么也睁不开了。
胖子迷迷糊糊地说：“何漂，我不行了，快跟我说说话，要不讲个荤段子也行，提提神！”
我有气无力地骂道：“滚蛋，小爷我可是内心纯净如水，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哪有那么多**的东西。再说了，那荤段子是提神的吗？别欺负我读书少，那明明是上火的玩意！”
胖子呵呵笑着说：“我真服了你了，还纯净如水，你盯着柳叶看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简直是阎王殿里开染坊，一副色鬼相，就差没流哈喇子了。再说了你别管我上不上火，只要提神醒脑就行！”
“真没有了，以前肚子的存货都给你讲了，真的！”我苦笑着说。
胖子疑惑地说：“真的？可别留什么私货。”我靠在树上，无奈地摇摇头。
“诶？何漂，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青春期是怎么开窍的，行不？”胖子猥琐地说。
“我去！小胖你还好这口啊，是不是心里有毛病？”我骂道。
胖子气呼呼地说：“何漂，你小子太不讲义气了，当年我上树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要是不说什么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架不住胖子地纠缠，最后只好讲起了小时候的事。
我们小时候每年的正月初七都有一个逢会，叫做初七会。
初七会是新堰河两岸最大的一个盛会，每年这个时候，十里八村的人都会去赶初七会。
人们比肩接踵，携家带口，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有卖冰糖葫芦，有卖小风车的，还有孩子们最喜欢的捏面人儿的孙猴子，吹糖人吹的一小羊羔儿。各种玩具各式绢花各样商品，真是琳琅满目。
几条街成了人山人海，几乎快挤炸了。每个小货摊前都围满了人，挑拣货物，讨价还价，人声嘈杂。
小吃街更是满满当当都是人，到处都飘散着一股烹、炒、炸、煮的清香，使人垂涎三尺。
我和胖子，大壮那会儿最多有十来岁，一大早就来街里凑热闹。
我们三人一直玩到了中午，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挤都挤不动，生生地把我们困在了人群里。
“怎么办啊，何漂？照这架势，咱哥几个到下午都不一定能到家！”胖子都快被挤变形了，声嘶力竭地喊道。
大壮捂着嘴，呜咽着：“他奶奶的，壮爷我刚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差点被挤出来了，这样下去不行啊，我都快吐了！何漂，你小子倒是想想办法啊？”
那会我们几个人个头也不高，最多到一个成年人的腰部，我当时被两个胖妇女夹在中间，几乎都快窒息了，胖子和大壮合力才把我拉出来。
我气喘吁吁地说：“不管了，咱们个子小，不能和大人硬挤。这样吧，我在前面，你们俩在我后面推，咱们从大人腰间的缝隙挤出去！”
说干就干，我低着头，往前一冲，胖子和大壮在我身后拼命地推起来。有几个人骂了几句娘，我们几个不理会，继续从人群里往外冲。
我两手扒拉着人群，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突然我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团柔软无比的东西，像气球，又像棉花，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突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啊！谁摸我！捉流氓啊！”。我和胖子，大壮这时已经从人群里冲出来了，这时我才看见那个尖叫的女人，满脸通红，正四处寻找非礼他的流氓。
我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我摸到那团柔软正是那女人的胸部。胖子和大壮也看不过去了，纷纷咒骂那个浑水摸鱼的“流氓”。
胖子和大壮问我怎么了，我满脸像烧了一样滚烫，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
直到几天以后，我才把这件事情告诉胖子和大壮，他俩当时就笑得前仰后合，直骂我是小流氓。
胖子听到这里哈哈大笑，得意地说：“何漂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胖爷我就是无意看见女人洗澡而已，还是你厉害，直接上手了！”
我心里一惊，淡淡地说：“你真记得，这事儿我跟你说过，我真的摸了那女人的胸？”
“你怎么了，何漂，不是你刚才亲口说的吗？”胖子随口说道。
我没说什么，正想和胖子说起当年的事情，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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