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捉水猴子

这一年秋天，新堰河两岸的树林色彩斑澜，而这条流淌了几百年的河却早已干涸了。裸露在风中的河床，在烈日的炙烤下愈的皲裂。在河的中央，还有一小片河水，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越显得珍贵。

        河水边有一个女人在洗衣服，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水边玩纸船。不远处的河岸上，新堰河两岸的汉子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劳动。河两岸有十几个村镇，因为没有桥，来往十分不方便。正好今年河水干涸了，于是这些村决定今年一起在河上修一座桥。

        久旱必有暴雨，所以每个村里出一百多人，人多力量大，争取在河水汛期来到之前修好桥。

        胖子光着膀子，像一块行走的五花肉，白里透红，我看地直流口水。胖子看到我的眼神，不安地说：“何漂，你小子怎么了，看得我浑身毛，吃错药了吧。”

        我舔舔嘴唇，打趣道：“这不是大半个月没沾到油水了嘛，看到你这一身膘勾起了肚里的馋虫了？”

        胖子一听，恐慌地倒退几步，怒骂道：“滚蛋！胖爷又不是一身猪肉，你馋个屁啊！”

        干瘪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胖子身后，一把抓住了胖子的屁股，胖子当时尖叫着跳起来。

        干瘪老头幽幽地说：“不错啊，小胖这后座肉真是挺结实的。”

        胖子一看是干瘪老头，气呼呼地说：“师父，您老怎么跟何漂一样，整天拿胖子开玩笑。”

        干瘪老头缓缓地说：“小胖，别往心里去，我可没有看不起胖子，只是开个玩笑嘛。”

        胖子这才消了气，随后就嬉皮笑脸地说：”师父，您怎么来了，在家里咂口酒多好，天这么热，这些活交给我们年轻人就好了。”

        “没事，在家也是闲着，到这里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干瘪老头说

        “也对，出来走走也好，再过几年就看不上了！”我不怀好意地说。干瘪老头瞪了我一眼，看了看河对岸说：“不过，以后修好了桥，就不用再坐船过河了，也不会有人死在这河里了。”

        胖子看着干枯的河道，突然问问道：“师父，我听我们村里的老辈人说过，原来河里是有桥的，就在那里。”

        我向胖子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河中央仅剩的那一片河水。干瘪老头说：“当年新堰河洪水泛滥，淹没了两岸，桥都给冲垮了。不过听老辈人说过，当年的桥桩很深，估计应该还在那里。”

        我和胖子看着那片河水，不禁感慨良多，真是沧海桑田啊，几十年的世间变化这么大。

        这时在河边玩纸船的孩子突然掉进了河里，那个女人在河边拼命的呼喊。我一看，连忙叫上胖子往河中央跑去，干瘪老头也赶紧去找其他人帮忙。

        我和胖子气喘吁吁地跑到河中央，那个女人已经下水了，水不太深，仅仅没到了女人的腰。女人一边拼命地拽着孩子，一边拼命地大声呼救。我和胖子二话不说，赶紧下了水。

        我们俩一下水，就感觉不对劲，天气那么热，河水却是阴森森的冷。

        我也没想太多，让女人抓住我的手，胖子也拉住我的腰，我们两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往岸上拽。这一拽，我顿时心里一惊，竟然纹丝不动，反而觉得有股力气把我们往里拖。

        胖子在我身后骂道：“何漂，咱们真他娘的倒霉，估计又遇见什么邪门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候，干瘪老头带着修桥的人终于及时赶到了。胖子大喊：”你们都别下水了，水里好像有古怪，你们在岸上拽着我的手，一个接一个，咱们一起往岸上拽！”

        岸上的人听到胖子的话，片刻都没犹豫，十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拽着手。胖子又在水里喊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拽！”

        “一，二，，三，！”胖子话音刚落，那孩子就从水里硬生生地拉了出来。干瘪老头怎么说也是道士，这点事难不倒他，于是赶紧上前救孩子。干瘪老头掏出一根针，对着穴位扎了下去，当时那孩子吐出了几大口水，然后慢慢地醒过来了。

        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张口就骂道：“孟小米，你他娘的带个孩子都带不好，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那汉子抬手就要打女人。胖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镇静地说：“滚蛋，一个大老爷们还动手打女人，再说这也不是她的错，你仔细看看孩子的胳膊。”

        只见在孩子手腕处，赫然有五个深黑色地手指印。众人脸色大变，难道这一小片水里有水鬼，把孩子拉下去了？

        几十个人围在旁边，胖子看了看孩子手腕上的手指印，笃定地说：”何漂，前段时间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吧，这孩子手腕的手指印和当时柳叶脚踝的一模一样。”干瘪老头也看到了指印，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了药丸，给那孩子服下。

        我一把拉过干瘪老头，低声说：“你个老骗子，不是说丹药没有了吗？”

        说：“怎么说我也是张道陵的后人，炼制丹药当然也传给我了。”

        这时有个村民问道：“难道这水里真的有水鬼？”

        “有没有水鬼我不知道，不过刚才我和何漂在救孩子的时候，明显感到水底有一股力道往下拽！”胖子看着河面说。众人也纷纷点头，水里不管是不是水鬼，能有这样的力道，肯定不是有人在作怪。

        “今天我的孩子多亏各位乡亲，才能捡回来一条命，可明天呢，后天呢，可能又会有人遭殃，所以我建议，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柱子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自从我听说河里遇见新娘那件事，整宿睡不好觉，心里老是惦记着。”我和胖子转头一看，竟然是那秃顶老头。

        众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后大多数都赞成彻底调查清楚河里到底是什么。

        既然要找到事情真相，那接下来就是寻找合适的办法了。有人建议直接下水，可是河里的东西力气极大，人一旦下水可能会有去无回，这根本不可行。

        秃顶老头则建议直接把这一片河水抽干，是神是鬼，自然会一目了然。

        众人纷纷赞同这个办法，既然主意已定，接下来就立即实施了。干瘪老头让胖子去各村大队借抽水泵，而且以防河里有邪魅之物，让我从徐家铺借来了两条大黑狗。

        黑狗是通灵之物，实在不行的时候，到时候黑狗血也可以驱邪避凶。最后，修桥的人全部叫来了，桥索性不修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围住河中央那片水，不放过任何东西。

        晌午一过，胖子就把各村的十几台抽水泵全部带来了。我们赶紧装好水泵，铺好长长的水管，十几台抽水泵同时抽水。千把号人各个手握洋镐，铁锹，紧紧的盯这河面，两条凶猛的大黑狗也睁着铜铃大的眼睛，安静地蹲坐岸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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