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地下实验
甘德一扭头，笑嘻嘻望着少年。
手捧一个托盘，上面排满了手术器材、药剂。
离近了看，杜仁才现，这老头变了。似乎容光焕，身手俐落，年轻了不少。
“甘先生，你……”
老头很是得意，“现了吗？没错，为了今晚，我特意服下‘燃灯神丹’。虽说药效只能持续到明早，若是能查明你的禁术之谜，值了。”
少年问道：“药效这么强，副作用也很大吧。”
“聪明，你猜对了！”甘德情绪有些激动，“药力一过，我不死也得昏倒，折寿是免不了的。”
杜仁苦笑，“大人，不惜做到这种程度吗？”
“我说过，成大事，需献身。老夫半条命已经交出去了，该你了，孩子。”
甘德捡起一把小刀，极薄的刀刃，泛着清冷的寒光。
杜仁推测，自己是被法阵限制住了行气。应该不是药剂的作用。
否则，会干扰到实验。
自己现在动弹不得，若是能有人，在外面用元气冲击法阵，自己就能脱困了。
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眼下所在何处，还能指望谁来救我呢。
地下室上面，禅修室空无一人，灭了灯。
屋外，伊蒙等人，在研究如何打破结界。
徐安问道：“伊兄，你的火龙术，可否闯入结界？”
伊蒙摇摇头，“火龙术，威力难以控制。若是他在这附近，即便火力全开，打穿个洞，也可能会伤到他。”
“四位，请借我点元气，助我一臂之力。”泽雅拔出墨剑，上头凝集了锋利的剑气。
四位法师依言，提炼自身元气，附在剑上。
泽雅将之整合，原本淡墨色的剑身，此刻隐隐泛出金光。
利剑的剑刃偏向左下方，直直刺入结界。
防壁的元气缓流似乎没受影响，并非排斥这柄剑。
刺入一半剑身，泽雅将之顺着剑刃斜劈下去。
说是劈，其实动作极轻极慢，仿佛在害怕防壁有所察觉。
终于，剑刃切进土里，抽出来，在上端的顶点，直直刺入。
这回，剑刃偏向右下方。依照方才的动作，一直切到右下方。
一个三角形。
最后，用剑柄尾端，向里顶开切出的三角。
一大块透明的三角团块，被推了进去。结界防壁仍无反应。
四人大感惊讶。伊蒙问她，“你这是？”
“救人要紧，没时间解释了。”女人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师承，何况眼下的确没时间说明。
五人从三角形缺口钻入。打开禅修室的推拉纸门，进去找人。
一无所获。
吕风挠着头，“会不会，甘老头把他带到别处去了？”
望了下门边，两个蒲团。左边那个，是此前杜仁跪坐的地方。
女人跪坐上去，闭目静思。
“他之前坐在这儿，然后……”女人模仿他被迷晕摔倒的样子。
众人见她倒在地上不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勾兴还以为她刚才切开结界，劳累过度了。
这会儿看她躺倒地上的样子，更显得姿容动人。
不禁想到，万一，我是说万一……杜仁那小子回不来了，我是不是就能……
“没错。”泽雅睁开眼，爬起身，“他就在这附近。”
徐安叹口气，“里外都找过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女人毫不迟疑，“我的徒弟，我了解。他正遇到麻烦，需要人帮忙。”
地下，甘德灵巧地用小刀切开杜仁左臂。
刀上有特殊符文，切开创口，竟然毫无知觉。
感觉不到疼痛，这或许更为可怕。
若是自己痛晕过去，或许还能拖点时间。现在这样，岂不是方便他上下其手？
甘德近距离观察，少年气脉的运行。“嗯，很不错，你的气脉十分强健。德宜城审判庭，我给你疗伤的时候，现你体内有团黑气。那是什么？”
这老头，连黑龙都察觉到了么……
小杜装傻充愣，“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做研究而已，不用真的取我性命吧？”
“哼，少贫嘴。”老人斥道，“你不老实，我有的是手段。”
左手握住他的两颊，撑开嘴，右手灌进去一瓶药剂。
少年一愣神，药水已经下肚。“咳咳，老鬼，你喂的什么药？”
“呵呵呵，睡吧，孩子。做个好梦。”
杜仁只觉眼眶好重，缓缓合上眼。
一阵寒意袭来，少年打个寒颤。睁开眼，雪花缓缓飘落，前面地上两列脚印，远处似乎有个人影。
这是条大路，两边长满了树。
少年衣衫单薄，瑟瑟抖，拔腿跑向前，试图追上前面那人。
跑了几步，才现，自己迈出一步，远没有那列脚印的步子大。
停下来，伸手看，手臂变得短了。低头望去，腿也变得短小。
我这是，整个人变小了，就像人类小孩一样？
不好，小孩子身体，跑不过大人。再不赶上去，不冻死，也得饿死了。
小杜尝试催动捷足法，却现自己无法调动元气。
天哪，我不光是身体变小了，连异术都失去了。
不就是个寻常人类小鬼嘛……
眼下可容不得自己埋怨，全力奔跑吧。
一连跑了很久，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慢慢拉近了距离。
还好，前面那人似乎走得不快。
少年离那人只有几步之遥，体力不支，扑倒在雪地上，“救，救我。”
前面人站住了，右手挡开蓑衣，扶着斗笠，转过身，“你是谁，为何跟着我？”
小杜惊呆了，“泽，泽雅？”
“泽雅？谁是泽雅？”女人反问他。
不对，她不是泽雅。腰间挂着墨剑，左手握着魔杖，红色长……
她是瓦格丽，泽雅遇见青龙之前的样子。
“啪啪啪……”一旁林中，甘老头拍着手走出来。
“原来如此。那银剑姬，原来就是此前失踪的布雷夫王国长公主——瓦格丽。她也曾游访姑苏，老夫还指教过她。”
遭了，这竟然是内景……这老家伙，猜到的事还真多。
“你想怎样？”
“我想知道，你的秘密，还有她的秘密。庆幸吧，你一条命，就能助我打开真理之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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