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路在脚下
泽雅猜到，是那魔杖出问题了。故意骂道：“你这孽徒，仗着自己身体不适，连法杖都要为师帮忙拿。算了，今天迁就你一回，以后有你苦头吃。”
气冲冲从姜三手里夺过法杖，就要往外走。
少年却站在原地，默默无言。
季札看出来，他或许是有求于我。“怎么不走，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躬身作揖，“城主大人，和我一起关在府中的，还有一个叫铁柱的。冒昧一问，他将被如何处置？”
季札眉开眼笑，想不到这小鬼刚死里逃生，还有闲心顾虑别人。
“姜席，你说。”
姜伯沉声道：“铁柱他身为法师，投靠妖族，泄露军情，理应斩示众。”
好家伙，上来就这么狠的。你这么无情，可别怪我无义。
杜仁又向季札作了揖，少年明白，这儿是他说了算。“城主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小子心里又憋什么坏水呢，季札也来了兴致，“但说无妨。”
“姜席应该避嫌，拒绝给铁柱定罪。”少年字字铿锵有力。
“放肆！”姜伯暴怒，“臭小子，少在这混淆视听，赶紧给我滚出去。”
杜仁瞥眼看他，“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
姜伯气得直要动手，被姜三死命拦住。
“住手！”季札恼火了，“姜席，注意举止。你是一城的席法师，代表吴王，守护城镇，别忘了荣耀与职责。”
转向少年，“杜仁，你继续说。”
“是。”杜仁肃然道，“铁柱曾化名王钢，进德宜城求援，最终救出了被妖族大军围困的我们。姜席曾表示，很欣赏他，想要栽培他，做自己的继位者。”
季札板着脸，瞪着姜伯，“姜席，可有此事啊？”
姜伯跪伏地上，“城主大人，确有此事。但卑职给他定罪，并没有受情感左右，只是秉公决断。”
甘德叹口气，“小姜啊小姜，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应该主动避开，以免非议。否则，任谁都会疑心，你是否因遭背叛，公报私仇。”
姜伯跪在地上，立起身子，“这些我都明白。但我坚持如此定罪。”
话说到这份上，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季札问少年，“杜仁，你觉得应该怎么判啊？”
小杜快组织语言，这会儿可容不得闪失。
“铁柱他救过我两次，这话我说可能不太合适，但各位可以去找东城楼的其他人求证。
“铁柱他并没有泄露多少重要情报，反倒是因为不被妖族信任，遣送到城里，做间谍。更不用说，他最后奋勇杀敌，为守城贡献了莫大的助力。
“以在下愚见，功过相抵，可将他逐出吴国，终身禁止返还。”
季札笑了笑，“姜席，你还坚持，自己的决断，公正英明吗？”
姜伯起身，惭愧地低下头，“卑职自当进一步审验案情。”
城主望着少年，“行了，你的意见，相信姜席会参考的。去吧。”
杜仁恭敬地作揖，和泽雅一道，跟着姜府的家仆走向大门。
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季札领着侯东、灵儿，进了一间客房。
“灵儿，你都多久没来见为父了，真够狠心的啊。”
灵儿本想跟着那两人一同出去，奈何是自己喊老爹来帮忙的，不便就这么甩手走人。
“哼，我也没闲着啊，四处追击妖族。”女孩都不看父亲正脸。
季札尴尬地笑笑，“哈哈，经此大战，吴国境内，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太平无事，妖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你也不小了，我把你许配给侯东，怎么样？”
两个年轻人都惊慌失措。
侯东当即下拜，“大人，万万不可。”
灵儿起初惊得说不出话，“不……我不要。”
“有何不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你有心上人了？”
灵儿听到这，想了一想，明白过来。小脸一红，“想套我话，没门。”
撂下话，就准备抢出门外。
“是那个杜仁，对不对？”女孩停下脚步，父亲接着说，“没准我能帮到你呢。”
女孩转过来，坐回位子。“你怎么帮，他俩那么亲近，没戏的。”
“你是说那个泽雅姑娘么？”父亲微笑着，“嗯，的确是个奇女子。若是我年轻个三十岁，没准也会动心呢。”
灵儿骂道：“为老不尊，跟女儿说话还这样。”
季札收起笑脸，“我是想逗你开心啊，傻女儿。你姜伯叔叔对方吉那件事很反感，我也是触犯禁忌的人啊。一直担心你会过得不开心，何其失败的父亲。”
女儿有些难过，“父亲，别这么说，我很开心啊。”
“带他们来王都吧，为父会给你制造机会的。”季札嘿嘿一笑。
简直是个老顽童啊。
灵儿出了姜府，门口又是孤零零站着刑天。默默守着，等她回来。
杜仁一行已经回到驿馆。
辞别伊蒙他们，杜泽二人进了泽雅的房间。
“师父，这法杖怎么回事？我刚才碰到的时候，好烫啊。”
泽雅抬起法杖，敲他肩膀，还挺疼。
“说了多少次，又忘了。别叫我师父，叫泽雅。”
“好的，师……泽雅。”
师父冷着脸，叫他坐在草席上。
两人席地而坐，“双手摊开，掌上平铺一层元粒。记住，专心，专注。”
少年照做了。
女人把法杖缓缓移向他的双手。
她两手在内，杜仁两手在外，四手同时捧着法杖，暂无异状。
泽雅迅放下手，抽回。
法杖迅变得赤红，灼热烫。
幸亏手上覆盖着元粒，否则非烫坏了不可。
过了一会儿，红色褪去，复原了这乌木法杖的本相。
杜仁依照指点，收回元粒，手握法杖，不再灼痛，隐隐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巨大能量。
“泽雅，这是？”
女人嘴角上扬，“恭喜你，杜仁，这柄魔杖已经苏醒，认可了你的实力。从现在起，你就是魔杖正式的主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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