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零攻六防八盾：狂潮在即
里克，休比，爱你呦。
休比最后一个思念与她的身躯一同消散，化为点点繁星向着弥漫着血色的天空飞去，辉月空把这枚依稀残留着自己一丝丝幽能的戒指攥在掌心，既然休比委托自己交给她的心上人，那么应该也在上面留下了一些线索吧，总不可能让自己到处乱跑乱找吧。
恩？果然有。
睁开眼眸，辉月空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停留，也没有对身后的柯尔纳它们吩咐什么，自顾自地消失在它们的眼前。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玥雪和吉普莉尔反而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诶诶诶！！！空大人这又是跑到哪里去了？！”
“啊~~~为什么，我亲爱的主人大人，为什么不让吉普莉尔侍候在您的左右呢？”
柯尔纳没有在意她们出的阵阵哀号，在原地呆愣了不足一瞬，它熟练地一手一个地将三玥雪和吉普莉尔拎起，不等她们反应过来，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挣扎，柯尔纳就带着两人离开了原地，去执行辉月空透过幽能链接传达而来的下一步指令。
昏暗的小屋中，一丝微弱的烛光带来奢侈的光明，书桌上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不知道多少书籍，一层薄薄的灰尘附在上面，一张宽大的地图被几枚破旧的铁钉粗暴地钉在墙上，乱七八糟的线条被肆意地画在地图上，三四枚钉子不明所以地钉在了地图上的几个位置。
寒冷的夜风从小屋的破漏吹来，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扑朔，老旧的墙壁上扑闪着光与影，或许是担心屋子里这最后的烛光熄灭，屋子的主人点亮了另一抹光芒，一个人类的影子映射在了墙上，遮住了地图。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身上缠满了绷带的男人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桌上那把尚未决出胜负的国际象棋，目光一点一点地上移，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映入眼帘。
刚刚接到同伴的消息，休比牺牲了，在放置最后一个装置的时候遭遇到来历不明的巨人种，为了保护并完成装置的安放，休比与巨人种展开了战斗，结果，据赶到现场的同伴们说，除了巨人种即将消散的残躯，别说休比的尸体了，就连任何一片休比身体的残骸都没有看见，应该，与巨人种同归于尽了。
名为里克的男人艰难地用绑满纱布的手臂拾起一枚棋子，静静地放在棋盘上的一个新位置。
自己还在，棋盘还在，棋子同在，只不过，那个陪他下棋的人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赢不了呢。”
里克默默地说着，空无他人的房间没有任何的回应。
“明明以为，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和大家，和休比一起，本来绝对可以赢的！”
通过休比了解了大战始末的里克，为了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大战，在开始之初给自己，给所有和自己有着相同志向的人定下了六条在旁人看起来愚蠢至极的自我束缚的规则：
不能杀死任何人。
不会让任何人死。
不能被任何人看透。
使用任何手段都不算作弊。
他们的规则与我们无关。
违反上述条例，一律视为败北。
如果让不知情的外人知道的话，恐怕，不，是一定会笑话他们吧，笑话他们把大战当成了什么？当成一个游戏？怎么可能做到上面那些愚蠢的规则。
然而事实是他们几乎做到了，没有一个人死去，没有一个人暴露，用上了一切可以使用非死亡的所有手段，他们已经十分地接近成功了，只是……
休比死了，规则违反了，他们输了。
“但是，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又输了啊！！”
“明明，明明不想让任何人死的……明明想和休比一起走到最后的……可是，为什么，明明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是赢不了啊！”
同样缠满绷带的脸上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湿润了，豆大的泪水从眼角里不争气地挤出，浸湿了纱布。
残破的身体仿佛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组织都在出惨叫，每动一下迎接他的便是直击灵魂，撕心裂肺的痛楚，疲惫不堪的他了疯得一般大声咆哮着：“创造了我们的未知的神！既然我们一次都赢不了，既然我们只能一次次地忍受，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心赐予我们，为什么啊！回答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抽噎起来，出痛彻心灵的喊叫。
他漠然地看着墙上的地图，最后一次整理自己那早已凌乱的思绪。
算上自己和休比，总计一百七十九名幽灵，付出了除生命以外的全部代价，甚至到最后还牺牲了休比，换来的是战神阵营与其他阵营的大概十年左右时间的僵持状态，持续久远的大战迎来了罕见且短暂的十年和平。
但是，开什么玩笑啊！！！
“赌上人类的一切，失去了休比，换来的只有十年短暂而且虚假的和平，之后再一次的回到那个时刻面临死亡的残酷世界，这算哪门子的胜利啊！”
好累啊……
里克那被绷带遮盖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丝的苦笑，身体愈的疼痛，他早已忘记上一次入睡是什么时候了，被灵骸污染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传来如同撕裂般的痛楚，哪怕是喝水，嗓子也仿佛被强酸侵蚀般灼烧的疼痛，眼皮早已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闭上，闭上了之后恐怕就不会醒过来了吧……
以前还有休比，可以让自己暂时忘却这些痛楚，暂时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有希望，但是现在，那个陪伴他的人已经消失了。
不让你死……里克要活到……休比死为止……
抱歉啊，休比，我真的，已经，很累了，真的，很想睡，就让我睡那么一下下，一下下。
“意志者，里克。”
还没等他闭上眼睛，一个机械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野可及之初，黑袍下露出的机械部分毫无疑问地说明了对方的身份。
“机凯种吗？”
点头点头。
“是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了片刻，黑袍回应了他的问题：“没有名字，暂且称呼为全连结指挥体吧。”
…………
机凯种？没想到那个小丫头的真的把心这个概念上传给机凯种整个种群了！？休比，你真的，真的给我带来了许多的意外惊喜啊。
辉月空放下最后一个因反馈暂时失去能量而陷入待机状态中的机凯种，暗红的幽能从酷似人类的机械脑袋中渗出，回到他的手中。
整整五千余台在小屋外驻守的机凯种无一例外陷入待机状态，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这无疑是辉月空的手笔。
一个机械，却想要去了解心，解析什么是心，不仅最后收获了心，得到了爱，竟然还将心这个概念用数字化的形式上传给整个种族。
休比，你即使是消逝了，也同样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啊。
凭借戒指上那残留着的休比的能量信号，他尽全力扩大搜索范围，终于在这么一个小山谷中搜寻到了同样微弱的匹配的能量信号。
从腰间摸出那枚小小的戒指，攥在手心里，他推开了虚掩着的破旧木门：“开门！查水表！”
突如其来的陌生的声音让屋内的一人一机械不禁警戒起来，借助微弱的烛光，一个陌生的男人打开大门，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
“【提问】来者是谁？”屋内的机凯种出了质问，它警惕地注视着一脸轻松的辉月空，右手开始变换形态，一根炮管悄无声息地成型，随时准备瞄准射击。
辉月空瞥了一样机凯种，慢慢地开口：“收起你的武装吧机凯种，如果你探测了我的信息的话，应该知道，这点小东西是对付不了我的吧。”
语毕，他将目光重新汇集到屋子的主人身上，也是他此行的目标：“休比的能量信号是从你身上出来的，看样子，你就是她口中的丈夫，里克。”
听到休比的名字，里克顿时情绪激动了起来，他努力地想要站起身子，可惜不间断的痛楚不允许他这么做：“你，知道，休比？你是，谁？”
一个银白的轨迹划破了屋内的昏暗，砸在了里克面前的桌子上，稳稳地停在了国际象棋的棋盘上，里克的注意力被那一小抹的银光的吸引，他努力地想要看过去，不顾身体的痛楚，不顾灵魂的疲惫，他喘息着，因疼痛而犯糊的眼睛勉强可以看到桌上的情况，他愣住了，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忘记了灵魂上的疲倦。
不会错的！自己绝对不会认错的！那是，那是自己亲手给休比戴上的戒指！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
“这是那个小丫头临终前最后的愿望，我帮她达成了。”辉月空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转身朝外面走去，“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有一个很棒很伟大的妻子。”
“等……等等……”里克想要叫住他，可是对方仿佛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执意向外走去。
“【警告】意志者让你停下。”一旁的机凯种抬起早已变成枪炮的手臂，黝黑的炮管对准辉月空离开的背影，庞大的精灵力量在炮管中一点点的被压缩，随时准备射击。
“如果那个小丫头上传心这个概念的时候是把记忆也一同上传的话，你应该清楚这样的攻击对于我来说到底有没有作用。”在距离门口不足一步的地方，辉月空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
“之前你们的谈话我也听见了，说实话，你们的方案确实很有想法，如果我不打算插手这个大战的话，也许这个无尽的腐败循环真的会由你们来终结。”
辉月空认同了他们的预想，故意引导阵营冲突，收集并复制冲突产生的能量，并以此来击穿精灵回廊，击穿星核，从而得到星杯，否定其他神灵实体化，成为唯一神，这也意味着大战终结。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我答应过我的新下属，我会亲手终结这个腐败循环，所以……”
“您是想与我们为敌吗？”里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不，我没那个兴趣，我会在你们之前亲手终结这个循环，所以，各凭本事吧。”
话音未落，辉月空消失了，只剩下一人一机械面面相觑。
空旷的平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辉月空抬起头，仰望天空，一个巨大的阴影遮蔽了夜空，那是在一万米高空中漂浮的阿邦特·赫伊姆，天翼种的聚集地，吉普莉尔的故乡。
时候到了！这个悲惨的世界，迎接真正的神灵吧！腐败的循环将在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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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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