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高手
李连杰皱了皱眉头,他从仙帝地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失魂落魄之感,可想而知仙帝其实对韩寒是又恨又畏,恨之入骨,却偏偏又畏之如虎。想到这,他心理暗叹了一声,心中不得不承认就为君之道而言,仙帝远不及韩寒,论修为,仙帝也不是韩寒的对手,当真是处处落于下风,也难怪仙帝会对韩寒产生那么奇怪的情感。
看到李陛斌默不作声,甚至还皱起了眉头,仙帝心中陡然闪过一丝怒气,不过在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末,随后又问道:“你既然修成了神仙,难道真挡不住韩一哺的一招?”
李连杰面露古怪之色,眼神变得缥缈不定,似于又想起了当天韩寒使出地那惊天动地的玄妙一招,心中敬畏油生,据实答道:“回陛下,微臣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韩寒已经当着众将兵的面,欲挑战戚成龙或卫龙两位前辈于阴山之下。臣以为。。。。”
“哼!你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天刀戚成龙是整十梵天公认的第一高手,修为已经达到太神境,而韩寒修为魔神尚不足一年的时间,他再怎么猖狂也不是戚成龙的对手。”没等李连杰说完,仙帝就已冷笑连连地打断道,话语里充满了对韩一哺的不屑。
李连杰苦笑道:“陛下,据臣得到的消息,五天前地那个夜晚,韩寒与赤月空在魔界的玉石山上决斗,那一场万年罕见地惊世之战最后以赤月空败走而告辞。”
仙帝惊愕异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目光中更显烦乱,惊骇、恐惧、担忧、狠厉。。。等诸多情绪交缠在一起,使他时的面目看上去无比的狰拧。“老妖皇败了?”仙帝失魂落魄的重新趺落宝座之上,嘴里喃喃地念道。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李连杰急迫的问道:“韩寒有没有要你传什么话给联?”
李连杰心头一跳。转过头去不忍再看着此时地仙帝。犹豫着没有开口。怎么说仙帝都是一代君王,不想过分地刺激他。
仙帝叹了口气,看着门外汹涌怒卷的黑云喃喃的说道:“他一定是要夺取朕的江山,要将联千刀万剐。”说到这,他脸色黯然,目光里隐隐透着一股恐惧,可随后他突然昂挺胸,配上上他乌亮飘逸的美须,显得风姿飒爽。萧疏轩举,湛熬若神,冷笑道:“哼!痴人说梦!朕不会怕你的,朕也无须怕你,朕的仙族还有戚成龙和卫龙两位绝顶高手,还有东方军团的一百万雄兵。定叫你魔界有来无回!“
大殿上,众仙惊疑的看着自言自语,丧魂失魄地仙帝,都还以为仙帝得了失心疯了。正待好言相劝时。仙帝突然又道:“李连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看到仙帝终于冷静下来,李连杰暗地里松了口气朗声道:“有,光请戚老爷子出山还是不够的,我们还要做多手难备。”
“哪几手准备?”仙帝淡淡的说道。无论他心中对对李连杰有多么痛恨
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李连杰的确是将帅之才,而且又经历了跃马场之战,对前方的战事了如指掌,他的建议在此时显得弥足珍责。
李连杰振声道:“跃马场之战地消息将在短时间内传遍整个梵天。到时六界将各有反应。魔军的胜利对妖族和冥界来说显然是一个激励,同时也是压力。赤月空和烈震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等待着这一场仗的结果。如今魔军大胜,韩寒势必会对赤月空和烈震压,要他们出兵.而自问与魔界无法相抗衡的冥妖两族也没有理由再拖延下去。臣
估计,半月之由,妖族和冥族都会有所行动。妖族从仙魔通道进攻我仙界地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是取道凡界,从仙凡通道进入我仙界的大后方,与魔军遥相呼应,使我界腹背受敌。”
仙帝悚然动容.脸上血色尽失,沉思了片刻后,急切的问道:“你有何对策?”
李连杰大声道:“臣以为东方军团的一百万雄兵暂且不能动,还要请出几位高手来对付赤月空和妖族族长天狼。”
“什么高手?”仙帝皱眉道。李连杰眼中神光闪闪,一宇一句地说道:“战神卫龙和青帝,仙帝微微一愣,卫龙他是猜到了,但没想到隆武所说的高手还包括青帝。他着了一眼青帝,眼里透出询问之色。
青带也是一怔,但马上不假思索地道;“臣愿意听候陛下的差遣!“他现在和紫王的想法一样,先同心协力地渡过了这场危机再说,至于他心目中想取仙帝而代之的念头永远也不会消失,只是现在乃非常之机,魔界才是最主要地敌人。
李连杰心中大喜,这世建议是他冥思苦想数日才得出来的,如果仙帝能够采纳,则仙界尚有机会重新振作起来,至少可保不被亡界。激动之下,他再度说道:“另外,我们还要再派出使者前往佛界,力劝佛界出兵魔界。据微臣派往魔界地探子回报,在佛魔通道附近只有花四海的两个军团镇守,总兵力在一百万左右。如果佛界能够破敌攻入魔界境
内,则韩寒在东线的战事必定会受到影响,从而会缓解我界的压力。另外,佛界尚有几大神级高手,而魔界除了韩寒外再也没有能够抵挡神级高手的将领,这是一个很显著的优势。”
仙帝闻言沉默良久,好半晌才恨恨地道:“那岂不让佛祖捡了个大便宜。朕三番五次的派出使者前往灵山,都被那个老家伙以各种理由打回来,。朕着他根本就没有结盟的诚意,而是想趁仙魔火拼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李连杰微微一笑,道:“此时非彼时,佛祖应该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我们仙界被占领,他佛界即将独自面对魔妖冥三大势力的围攻,佛界想不亡界都难。只要陛下再行派出使者去灵山,臣敢保证佛祖一定会答应出兵的。”
仙带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李连杰想了想。又道:“目前最关键地是保证阴山不失守。韩寒可以交给戚成龙前辈去应付,但魔界还有许多一流高手,诸如魔刀敖龙,血魔曹丕等,这世鹿界高手也会对战局产生很大地影响。臣建议陛下派出一个神级高手去对付这些人,如此方可方保阴山无忧。”
仙帝心中一动,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紫王,心道:“紫王这老狐狸留在身边令朕很不放心,倒不如将他派到前线去。”
紫王感应到仙帝的目光。睁开眼,淡然一笑道:“陛下,臣愿意前往阴山。”仙帝大喜道:“好!紫薇兄深明大义,朕甚感欣慰。”
紫王和青帝对视一眼,相顾苦笑,他们何尝不知道仙帝将他们两大御帝派出去。一则为了大局,二则又暗含私心,巴不得他们两个离仙京越远越好。其实,自从六月政变后。仙帝就一心想要巩固皇权,收回了原来下放的大部分权力,为了避免朋党勾结,借清剿圣龙党羽之名,将紫王和青帝苦心经营多年培养出来的一点势力也拔除了。紫王和青帝虽
熟气愤,但也无可奈何,甚至还有世心灰意冷。
李连杰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刚才他说的三点建议,暗地里松了口气,心想虽然目前的局势对仙界非常不利。但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他这三点建议分别针对魔界、妖族和佛界作了部署。以戚成龙和紫王为的仙军对抗韩寒的魔军,以卫龙和青帝为的东方军团对抗赤月空的妖族,借佛界之手危及魔界的后方,这三管齐下,只要有任何一管成功,都可以大大缓解仙界目前承受的巨大压力。正思忖时,仙带冷冷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畔。“李连杰,你的三点建议说完了吧?”
李连杰抬头看着面现怒气的仙帝,点了点头,淡淡的道:“陛下臣说完了。”
“好!“仙帝突然诡异地一笑,朝着大殿之上的几十禁卫军挥了挥手,沉声道:“将李连杰打入天牢!“
李连杰叹了口气,知道仙帝对他的芥蒂太深了,刚才之所以能容忍他把话说完,一则是卖紫王的面子,二则是想借他的对策控制大局,说白了,就是利用他。对于这些,李连杰都不在乎,只要仙界能安然度过这一劫,即便他自己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众臣默然的看着李连杰以神仙之尊甘愿束手就擒,被几十禁卫军反绑着双手一步一步地朝宫门外走去。
赤火真君脸上的冷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着着李连杰,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他的目光落在李连杰被鲜血浸染地战袍上,久久不能移开。
目送着李连杰,就像目送着一个悲情的英雄,这是大殿之上除仙帝之外地所有人心头的感受。跃马场之败,不但使仙界处于前所未有的危难之中,也折损了一代名将。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仙界的帝权制度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八千年前风光无限的仙界奇才道德星君就是因为当代仙帝的一句话而自尽于凌霄宫内,如果不是仙帝的猜疑心太重,到如今道德星君只怕也成了一个戚成龙似的英雄人物。
李连杰走到凌霄宫的门槛时停了下来,仰望着天空,但见乌云压地,大雨滂沱,天际电光狂舞,惊雷咆哮,不由想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阴山关隘,此时那里一定也是战火纷飞,血光抛洒吧?他苦笑着叹了口气,身处军营数百年的他离开了他的帐篷,离开了他的士兵,就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君王在上,难道要他像圣龙那样
做一个乱臣贼子吗?他自问办不到,李氏一门忠烈,不能到他手上毁誊一旦。
看着李陛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仙帝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结合李连杰的建议,他接连颁布了数十条谕令,除了相关的部署外,还布了安民诏书和征仙令(招安民间高手志士),对阵亡士兵和将领的家属予以厚重的抚恤,井任命了一世新的将领和朝臣,誓死与魔界一决高下。
绵绵阴山,累累白骨。
激战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巍峨高耸的阴山关下积聚了如此之多的兵马,以致于城墙上仙界的弓箭手们甚至都不用瞄准了,只管漫天地射、射、射,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轮番不断的密集射击,几千把强弓不停地拉成满月,随着整齐划一的弦响,无数的箭石有如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倾泻在毫无防备的仙界难民的头上。在阴山关下的大平原上,鲜血染红了这片古老的土地,无数的悲苦难民中箭倒地,同样无数的魔族士兵也丧命在暴雨般的箭矢之下,尸体垒成了一座环着阴山关的小山坡,可是他们依旧在前进,嚎叫着,呐喊着,直扑如铜墙铁壁般的城垛下,在那里迎接更可怕的灾难。
魔界的精锐部队,诸如帝释天的第三军团,厉天的第五军团都按兵不动,在魔军的中军大帐前排成一条整齐的阵列,冷漠而又无情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局。刀已出鞘,法宝已然祭在手中,热血在他们心中沸腾,他们在静静地等待着魔皇韩寒的命令,只要那命令一下,他们就会勇猛地踏着无数尸体堆成的肉坡冲上城墙,将阴山关一举拿下。在前方驱赶仙界难民的是魔界的普通兵团,尽管他们得到命令不需要冲上城墙去杀敌,只需要将难民驱赶到仙军箭矢的射程之内,然而这种度量很难把握,在鞭打难民的过程中,还是有许多的魔族士兵死在了弓箭之下。更为可悲的是那些仙界难民,当他们不能置信的看着铮亮的箭头贯穿他们的胸膛时,他们眼里射出的是无尽的悲哀,一种死不瞑目,那迷茫的眼神似乎在向苍天质问:为什么要我死在自己同胞的箭下?
仙界弓箭手的手都射酸了,心也射碎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箭矢源源不断的从弓弦上弹射而出,贯穿的不是敌人的胸膛,而是自己同胞的胸膛,那从伤口上激射而出的血柱让他们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他们似乎麻木了,机械的取箭,拉弓,射箭,这些动作在他们手里使用得再熟悉不过了。
马上行和钟克刚这两位统帅的眼泪也流干了,不,或许还没有,因为从他们深陷的眼眶里流出了红色的液体,那是血泪。命令是他们亲自下的,族民是他们的士兵亲自屠杀的,如果没有这道命令,这些落难的族民也不会死得这么含冤凄苦,这些士兵也不会狠下心来将箭头对准自己人。他们的内心在强烈的自责着,同时也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因为难民没有越杀越少,反而越杀越多,倒下了一片,后面又涌上来一片,生命在这一刻如此的脆弱,如蝼蚁一般。他们终于明白他们面对的不是凶悍如虎的魔界军队,而是面对着幻冀两洲多达数百万的难民,面临着良心和责任的双重考验。
帝释天的心已经在颤抖了,甚至有些晕血,他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已经凝视在韩寒的脸上,带着一丝企求和决然,说道:“陛下,已经死了上百万人了。”
韩寒压根就没有注意过战场,而是投往无尽的深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的面容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淡漠如水、冷寒如冰,似乎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箭矢破体声对他没有半点的影响,似乎他的心肠不是血肉铸成的,而是用魔晶石凝聚而成的。
闻言后,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帝释天,旋又将目光移往西方的天空,嘴角溢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淡淡的道:“如果老弟在这,他也会这么说的。”他的话语很轻,语气很平静,却能从中听出几许惆怅和落寞。
帝释天怔了怔,看着韩寒那如刀削斧劈般刚毅的侧脸点头道:“我想大人一定会的。”他了解马云,所以他的语气也很决然。
韩寒旋风般的转过身来,盯着帝释天,眼中魔光大盛,嘴角却溢出了一丝微笑,似乎在自言自语道:“可是他终究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他和我韩某仍是好兄弟,你知道么?”
帝释天呆呆的看着韩寒,分明从他的脸上,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莫大的欣慰。帝释天突然明白到了什么,至少他知道了马云为什么要远走佛界,为什么会在韩寒到来之前离开,为什么韩寒会如此的欣慰。
时近午时,天空却阴沉得象一块黑铁,将广袤无垠的大地笼罩在一层铁幕之下。就在帝释天有所感触时,不经意的一抬头间,突然看到头顶的那片暗灰色的天空,从不知何时起有无数的云团从四面八方涌至,凑成一个遮天盖地的天幕。天幕范围越来越大,慢慢的扩散到他的头顶,云团的颜色由浅变深、由蓝变黑,比浓墨还要漆黑的天幕将天空的一切全部遮盖起来。“轰隆!……”巨大的雷鸣声不断在天幕中响起,闪亮的淡蓝色雷弧和雷光在云团中出现,一道接着一道,无数的雷弧闪烁。
帝释天正感诧异时,突然听到从身边韩寒的口中传来一声惊疑的轻呼声,他转过头看去,只见韩寒正仰头深注着漆黑的天幕,眉头紧皱,眼中有魔光闪烁,眉宇间的那条黑气越的清晰,舞若游龙。
“难道是天刀戚成龙来了?”帝释天看着惊人的天象喃喃的说道,心里隐隐有几分期待,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梵天七大顶尖高手才有资格让韩寒的眉头皱起来,更何况如此惊人的天象并不是普通的神级高手能够引的,由此可见来者必定是一个元老级的神级高手。
“天哪,北斗七星!”下一刻,帝释天不可思议的看着黑色天幕中北天赫然出现的闪闪亮的七颗亮星失声惊呼道。将这七颗亮星连成一起,就像盛水的勺子,却不是北斗七星又是什么。
在魔军阵营中的某个地方,魔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中璀璨夺目的北斗七星,费力的咽了口唾沫,喃喃地感叹道:“妈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帝释天想起了敖龙,知道他对星相之术颇为精通,于是靠过去问道:“敖大将军,这时候出现北斗七星意味着什么?”
敖龙一直在皱眉看着天空,闻言疑惑地道:“我也在奇怪,今天不是万星朝天的日子,怎么会出现北斗七星呢?”见帝释天听的一头雾水,只得苦笑着解释道:“这北斗七星据说是仙界的守护神星,第一星为天枢,第二为天旋,第三为天玑,第四为天权,第五为玉衡,第六为开阳,第七为摇光。第一至第四为魁,第五至七为标,合而为斗。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帝释天饶有兴趣的问道,就连韩寒也露出了注意的神色。
敖龙的脸色颇为沉重,看着天幕中的北斗七星说道:“大约在五万年前,当时的仙界盛极一时,出现了以北斗七星为的朝臣派。当年的仙界席真君便是北斗真君司马天星,其座下七大弟子均被御封为星君,也就是后来的北斗七星君。他们分别是北斗第一阳明贪狼星君,北斗第二**巨门星君,北斗第三真人禄存星君,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北斗第五丹元廉贞星君,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当年,以司马天星为的北斗派权倾朝野,深得前任仙帝的重用,可惜在千鬼殿一役中,这七大星君全部被冥界神级高手所杀,只有司马天星一人生死未明。”
帝释天惊讶万分,这段历史他从未有所耳闻,不由对敖龙见多识广颇为钦佩,想了想沉吟道:“这么说,来人极有可能是北斗真君司马天星咯?”
敖龙点了点头,眉宇间隐现忧色,道:“想不到司马天星竟然还没有死,他在五万年前就堪称仙界第一高手,即便当年被烈震用巫毒所伤,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只怕他的巫毒早就化解了,修为也极有可能不在戚成龙或卫龙之下。”
韩寒闻言面不改色,只是轻轻的冷笑了一声,目光睥睨的注视着天幕中狂闪的电光雷弧,双手负背,自有一股顶天立地的昂然气势透体而出。
而在他身后,敖龙、曹丕、帝释天等人却暗感担忧,因为韩寒亲临战阵的主要对手是当今梵天第一高手“天刀”戚成龙,如今戚成龙未到,却从半路上杀出一个难缠的司马天星,即便韩寒能够将他击杀,但也会因此消耗掉大量的真元,甚至可能会受上一点伤,到时万一戚成龙亲来,韩寒要想取胜就难比登天了。要知道,以韩寒的自负和高傲也要在精、气、神处于最好的状态时才敢向戚成龙公然挑战,高手相争,生死悬于一线,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仙界司马天星拜见魔皇陛下!”毫无任何征兆的,漆黑的天幕中突然传来一记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但平常人等却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纷纷感到诧异无比。
就在这时,那北斗七星骤然间大放光明,光芒之强使人一时睁眼如盲,好在强光转眼就连同那七星从天幕上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更为疯狂的天象。
象是受到什么吸引一样,天幕中无数雷弧开始在韩寒的头上聚集,成一个耀眼的十米直径的巨大蓝色电球,随着时间的流动,巨大的雷球慢慢的缩小,但所放出的光芒却是越来越耀眼。虽然样子缩小,但韩寒可不认为这是好现象,因为电球所蕴涵的的能量不但没有减少一分,反而增加了许多。随着体积的缩小,能量间的缝隙也越来越小,内部压力越来越大,一旦生爆炸,威力绝对非同寻常,后果不堪设想。
雷球缩小十倍,变成一米直径的时候,压缩的不能再压缩的时候,这时由天地间最狂暴的力量构成的可怕能量猛然坠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韩寒当头劈落。
群魔惊骇欲绝,如此恐怖的雷电之力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直感天地崩塌,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呼吸声渐渐急促了起来,汗水如同雨浆一样沿着毛孔源泉而出。所有的魔将都清楚这一刻的重要性,如果韩寒不能挡住这一击,他们都得被电光烧焦了,甚至还可能殃及成千上万的魔军士兵跟着一起陪葬。
在无数的雷光电弧的照射下,黑衣白的韩寒昂然而立,面不改色,状若天神。魔相八式的心法全力展开,体表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吸纳着天地间绵绵不绝的精气,旋又急的转化为精纯的魔神气飞的流转于经脉之中。
面对着巨大的蓝色雷电球从天而降,韩寒只觉得一股汹涌澎湃沛然无匹的巨力当头迫来,如若不是他的护体魔神气也极为强悍,只怕那雷电球尚未落下,就落得个被压为肉泥的惨局。
按理说,抛开一切代价,不惜全力出手的北斗真君司马天星这一击算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做为星神派的高手,他与同为星神派高手的李连杰却有着很大程度的不同。李连杰是中天十二主星所化的金星转世,而北斗七星并不归属于中天十二主星,乃是北天的七颗主星。司马天星虽然并不能象李连杰那样借引九天星辰源力,却可以借引北天的雷电之力。
只可惜,他遇上的是韩寒,这个自古到今的第一魔界高手。从理论上说,韩寒已经脱离了普通的修神之路,即从真神到灵神,再到太神的这条路线,由于吸收了魔龙魄,经脉被黑魔气所改造,又学会了魔相八式,他的魔功实已达到了不败的程度:论神气,他几乎是所向无敌,因为无论对方的神气有多么强大,凭借他可以承受负荷(甚至可以承受黑魔气)的强悍经脉,他总可以直接吸取天地间浩然的精气使自己的魔神气达到一个与对方平衡甚至更高的境界;论功法,他的魔相八式是天地间最为玄妙的魔功;论法宝,他的双拳胜过任何强大的神器。所以说,灵神境的司马天星注定不是韩寒的对手。
北斗真君司马天星虽然不知道韩寒有着天赋异禀的魔根,但他早已意识到自己不是韩寒的对手,他冒死出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击退韩寒,而是想为接下来的戚韩之战赢得一丝宝贵的机会,破除韩寒天人合一的至强魔境。
仍然只有一个拳头面对着整个天地。从韩寒怒指苍穹的那个晶莹白皙的拳头上猛然爆出一记惊天动地的暗黑冲击波,一个虚幻的拳印夹杂着彗尾般,有若实质的魔神气流自韩寒的拳尖扩散开来,进而波及到整个天空。
如果马云在此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似曾相识的一拳乃是韩寒修成魔神前的当家魔功笔魔策中杀伤力最强的一招——笔魔爆。当年,韩寒为了帮助马云抵抗天劫,曾以这一招力斗劫云,硬生生地将劫云击得四分五裂。只是,这一招笔魔爆远非十几年前的那一招可以比拟,魔神气的威力比之笔魔气也不知强大了多少倍。韩寒深知保存实力的重要性,所以对付司马天星的这一招没有使出耗费真元极大的魔相八式,而是用了笔魔爆。
“司马兄太冲动了,阁下的一世英名只怕要毁于一旦了。”漆黑的天幕中,陡然传来韩寒雄浑激昂的长笑声,笑声中的那股冲天傲气让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感到一种深深的心悸。
笑声刚落,司马天星的北天蓝色雷电球已然与韩寒的暗黑冲击波相遇。
异变就在此时生!
北天雷电之力!
暗黑魔神之力!
两股不同来源的力量以同样显赫的威势碰撞到一起……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万丈雷光冲天而起,暗黑魔神气在瞬间爆开来,世间最狂暴的力量在疯狂的肆虐着。
“啊!……”天幕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一个黑影就在高高的云头上一头往地上栽了下去,出“轰”的一声巨响,一阵天摇地动的巨震之后,地面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盆地……
而在同时,黑暗中又传来一声闷哼,众人惊骇欲绝地仰天看去,只见韩寒招牌似的黑衣白在狂风中猎猎飞舞,那个雄伟如山的身影屹立在黑云的尽头,正遭受着万千雷电噬体。无数条闪亮的电光如同毒蛇一般在韩寒的身躯周围狂闪肆虐,不时有一两道雷光电火击中韩寒的身躯,却是只冒烟,不着火。
韩寒的脸色极为阴沉,目光中透出少有的狠厉之色,然而他却稳如泰山,对周围肆虐的电光雷火视而不见,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大坑中的司马天星身上。
而此时,空中一道道黑光急闪,魔军上下,包括帝释天、敖龙、曹丕在内的各大魔将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护在韩寒的周围。他们都以为韩寒在与司马天星的对抗中受了重伤,以致于无力驱散周围的雷电,吓得他们赶紧冲过来护驾。
“陛下……”敖龙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对付那些北天雷电,所以不敢太过靠近韩寒,只得站在韩寒的十丈开外忧心忡忡地喊道。
事实上,不只敖龙,曹丕和帝释天也自问没有本事驱散司马星空借引而来的雷光电火,只得和敖龙一样远远地站在一边干着急。那迅若毒蛇的雷电不断地劈在韩寒的身上,冒起阵阵烟雾,还伴随着难闻的烧焦味。他们看得一阵心痛,可偏偏又无计可施。
韩寒面无表情,岿然不动,任凭周身的雷电噬体,似乎肉体上产生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正当众魔将的心渐渐沉下去的时候,帝释天突然一声低喝:“小心,司马天星那个老家伙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坑中金色的电芒一闪,伴随着得意的长笑,衣着褴褛、披头散,嘴角溢血的北斗真君冲天而起,也不管此时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站在韩寒三十丈开外的虚空中,冲着韩寒得意地笑道:“看来不可一世的韩寒也不过如此,老夫太过高估你了!”
“大胆!你个老杂毛竟敢出言不逊,尝尝我的鸳鸯刺!”毒越的脾气可是暴躁得很,闻言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鸳鸯刺就待扑上去。
“慢着!”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威严,毒越十分不爽的转头看去,却见敖龙排众而出,冷冷地注视着气焰嚣张的北斗真君说道:“毒兄,这一场让给兄弟如何?”
毒越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北斗真君大笑道:“一群无知小辈!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当真可笑之极!老夫只要用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将你们打得屁滚尿流。”
众魔将闻言大怒,纷纷掣出兵刃准备群殴而上,将这个出言狂傲的老杂毛身上的毛全部剥光。
就在这时,众魔将的身后传来了韩寒淡淡的笑声。
“司马兄未免也笑得太早了一点吧。”
众人大惊,骇然回头看去,只见韩寒不知何时已经将周身的雷电尽数的驱散殆尽,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
司马天星心头一跳,看着韩寒嘴角的那抹奇异笑容,心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冷汗不可遏制的涔涔而下,忐忑不安地道:“韩兄此话何解?”
韩寒笑容依旧,面上傲气复现,也不见他怎么作势,一股凛冽的火焰已经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火焰温柔的缭绕、腾跃着,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丝温度,仿佛那不是狂暴的火,而是柔和的水。但是透过这团火焰去观察几十里外的阴山,居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山腰上的树叶!可想而知,这团火焰已经把空间扭曲到了什么程度。炽烈但不狂暴,危险但不张扬——一眼瞥去,北斗真君已经给这团诡异之极的魔焰做下了如是评价。
“司马兄可曾听说过笔魔爆这一招?”韩寒神态睥睨,语气淡薄如水,他的目光根本就不曾落在司马天星身上,而是落在远方的群山之上,温柔如许,仿佛欣赏着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
北斗真君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此时的韩寒给他一种看不透,摸不穿的神秘感觉,这种感觉压得他心头喘不过气来。至于笔魔爆,他确实不知,在他出道的时候,魔界尚未诞生,也就根本不知道什么笔魔策了。
韩寒头也不回地淡淡的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与此同时,众魔将同时听到了韩寒的传音声:“快离开司马天星三十丈。”
北斗真君还在回味着韩寒刚才那句话,突然见众魔将宛如遇见鬼魅一般的纷纷逃了开去,再度一愣,正待说话时,突然感到体内的经脉一阵刺痛,似有什么东西要在经脉内爆炸开来,心中大骇时,突然脑海中闪过韩寒的那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心中似乎明白到了什么,想要调集神气来压制,可惜为时已晚。
爆炸声连绵不绝的在众人耳边响起,刹那之间地壳被剥离数层。一阵烟雾过后,众魔将睁眼向北斗真君看去,顿时象看到了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佛界,西天灵山。
若隐若现的云雾将隐约展现的飘渺灵山之巅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从远处向灵山方向望去,高大的青色山体耸立于蓝色的天幕中,乳白色的云层将那巍峨的灵山躯干包裹,又不时的被从山顶泛出的灵力之光沾染,透出些许微黄……
话说马云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赶往佛界,在穿越了仙佛通道后,终于在跃马场之战后的第三天赶到了西天灵山上空。
此时,马云悠然立在一朵祥云之上,双手负背,清风撩起他的白袍猎猎作响,加上挺拔秀逸的身姿,自有一股然于尘世间的奇异气质。从云端上俯瞰西天灵山,但见灵山上风云聚会,天地淡淡然然,佛光四溅,檀香袅袅,有着虎豹之跃,有着龙蛇之舞。透过无数繁密的树林枝叶,依稀可见佛界圣地大雷音寺的红瓦白墙,飞檐金壁。山上佛钟激昂,梵唱如潮。再看灵山西坡,那上千层的白玉台阶蔚为壮观,拾步于台阶之上的众佛界子弟的相貌亦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在群山间游弋,但见山势连绵,繁花似锦,流水潺潺,一股祥和灵力弥漫空中,骄阳下,仙鹤起舞,百鸟鸣唱,一草一木,无不透着难以言喻的生命力,如此宛若仙境般的美景看得马云啧啧称奇,只是让他失望的是这万水千山中却不知道哪处才是禁锢能空大师的紫云台。
正感茫然时,突闻半空之下梵乐吟唱声缥缈而来,马云好奇的向下看去,恰好见到两道金光疾若雷电地朝着自己笔直射来,眨眼间就到了他的眼前。定睛看去,却是两个青衣老和尚分别踏在两朵祥云之上,一左一右地将他夹在中间。
马云微微一笑,他正愁不知道紫云台在何处,眼见有两个和尚前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探一下。心下思定,他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两个老和尚来,只见左边的那个老和尚面容丰腴,头挽螺髻,身披青色袈裟,手持金色禅杖,慈眉善目,尤其是那对寿眉,白如雪,长如柳,几乎垂到了胸前,颇有几分得道高僧之风范;右边的老和尚则身材奇高,面容干瘦而又显露出几分狰狞,袒胸露右下臂,双手掂诀于下腹,掌心向上,手举着一青色法钵,目光阴寒地注视着马云。
“阿弥陀佛!阁下闯我灵山宝地,究竟意欲何为?”正打量间,左边的那个老和尚高宣了一声佛号,朝着马云沉声道。
马云见此人看上去颇为顺眼,于是也心平气和的笑道:“大师此言差也,在下站在此处,既未动手,也未动身,何言一个闯字?”
“哼!灵山乃我佛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踏足灵山百里之内半步,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竟敢擅自闯入几十里,岂非欺我佛界无人?”说话的是右边那个举钵老和尚,但见他对马云横眉竖眼,语气憎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马云微微皱眉,看了看举钵和尚,心里冷笑:“佛界敢情是当真没人了,竟然派这么个人来做护山神僧。我堂堂马云,在他眼里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哼,这倒是新鲜。”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依旧温和地说道:“这位大师,在下前来灵山乃是欲访一位故人,别无他意。”说到底,他并不是来找架打的,在见到能空大师之前万事以和为贵。
那举钵和尚还待再说什么,却被那长眉和尚伸手阻拦了,只见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马云一番,越看心里越心惊,眼前这个年轻人就这么悠然写意地站在空中,浑身却不露丝毫的破绽,举手投足如天马行空,浑然天成,从那清澈如水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尽人世间所有的沧桑,如此一个奇异的男子绝非平凡之辈。“不知阁下口中的故人指得是哪一位?”长眉和尚一边说话,一边在心中暗暗盘算,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六界之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年轻的高手,胆敢孤身一人闯入灵山宝地,不将万千佛子放在眼里。
马云目注长空,心里涌起对能空大师的思念,柔声道:“他就是被你们佛祖禁锢于紫云台的智聪本尊。”
此话一出,当真如晴天霹雳,石破天惊,两个老和尚当场呆若木鸡,眼中透出复杂难明的神色,似震惊,似恐惧,似惊骇,似叹息,似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茫然和慌乱。
举钵和尚惊疑不定地看着马云,眼中金芒闪起,沉声道:“你是……”他似乎已经预感了什么,语气也变得极不自然。
马云心中一叹,微笑道:“在下马云。”
宛若化为了雕像,两个和尚都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苍白毫无血色。
马云看着一愣,不过他没有往深处想,反而笑问道:“请问两位大师高姓大名?”
似乎被惊醒过来,长眉和尚恍然一叹,合十道:“不敢当个请字,老衲是如来佛祖座下十八罗汉之一的长眉罗汉,旁边这位是老衲的师弟,举钵罗汉。”
马云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两大罗汉,怪不得一个个老得跟树皮似的。想了想,又道:“烦请大师给我指个路,我还不知道紫云台究竟在什么地方?”
长眉罗汉闻言与举钵罗汉对视一眼,苦笑道:“杨施主,你要想见智聪本尊必须得到佛祖的手谕不可,紫云台乃我佛界的刑罚重地,没有佛祖的手谕,任何人也休想进入其中。”
马云微微一怔,沉思了片刻,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行拜会一下佛祖。”他原本是不想惊动如来佛祖的,可是一来自己不知道紫云台的方位,二来心急想见一下师尊,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长眉罗汉看着他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苦笑之意更浓。而另一边的举钵罗汉则一个劲地在打量着马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怎么也搞不懂这样一个年轻人,除了长相还称得上是俊逸不凡外,有什么本事让目空一切的佛祖都深为忌惮。有关马云只用了二十年时间便从一个门外汉修成真神一事的传言,他不是没听过,只是在他这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修行数千年的老行家眼里,那种传言未免有些造谣浮夸,荒诞不羁。要知道当年名动六界,号称修行第一奇才的道德星君也用了八千年的时间才修炼成神,而象戚成龙、卫龙这些绝顶高手都是经过上万年的勤修苦练才方有今日之成就。二十年?那岂不是让天下英雄颜面尽失,威风扫地?
再说,他以为马云之所以能够名动六界,大部分功劳都应记在魔皇韩寒的头上。天下人都知道韩寒与马云乃是生死之交,两人之间深厚感人的兄弟情谊早已传遍了梵天的深宫宝殿、市井阡陌,被无数人津津乐道。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韩寒闯下的赫赫威名自然也泽被到了马云,再加上马云很少出手,修成灵神一事也没有传开,所以一般人只知道韩寒是魔功盖世的一方霸主,却不知马云的实力比之他这个大哥也毫不逊色。
马云见两个罗汉只是看着自己,而不说话,心下诧异,冷笑道:“难道我马云连拜会佛祖的资格都没有?”
长眉罗汉连忙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不是。杨施主乃名动六界的奇人,怎会没有资格呢。只是……”他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马云更为疑惑,追问道:“只是什么?大师勿有顾忌,旦说无妨。”
举钵和尚见师兄扭扭捏捏的不开口,于是便自告奋勇的说道:“只是佛祖曾下过一道法谕,凡是要来探望智聪本尊的人,必须先过一道关,才有资格面见佛祖,进而见到智聪本尊。”他说这话时隐隐带着一股兴奋和挑衅的语气,心想是真货还是假货,一试便知,不由为佛祖的英明决定而暗自喝彩。
马云吃了一惊,面现怒容,冷笑道:“什么关?”
举钵罗汉得意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过的关,此关乃敝界的大般若罗汉阵。”
“大般若罗汉阵?”马云喃喃地念了几遍,突然诡异的一笑,说道:“此阵在下略有所闻,乃是贵界西天灵山的镇山法阵,专门用来对付强敌,不知我说得可对?”
举钵罗汉微微一怔,看了看面带诡笑的马云,心中惊讶万分。大般若罗汉阵乃佛界的两大秘法之一,另一种秘法便是圆通金刚咒,昔日在狼居山一战中曾被文殊、普贤、地藏王三大菩萨施展出来对付魔龙。佛界这两大秘法与仙界的天魂玄阵一样都堪称镇界之宝,即使在佛界也少有人知,更别说是外界之人,如今被马云这么轻而易举的道破玄机,倒让他对马云刮目相看。他却不知马云手上就有一本佛界至宝《金刚经》,象大般若罗汉阵这样的奇阵在经书上自然有记载。
“你是怎么知道的?”举钵罗汉实在想不通马云是如何得知的,所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话语中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
就连一直默不做声的长眉罗汉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要知道大般若罗汉阵除了如来佛祖知道外,就只有十八罗汉知道,其余的佛界高僧诸如菩萨、本尊等人都是只闻其名,而不明阵法的玄奥,因为数万年来西天灵山一直颇为太平,甚少有高手胆敢闯山,即使有,也不值得佛祖请出罗汉阵来对付。
马云看到举钵罗汉那副既惊又怕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当年他自创《天人录》时,曾经将六界的顶尖功法都熟读了一遍,对大般若罗汉阵可谓了如指掌,知道此阵须由佛界十八大罗汉结阵,威力奇大,专克猛敌,堪称天罗地网,一旦法阵运转起来,任你神通如何广大,法力如何无边,也休想逃出此阵。当然,每个阵法都有其破解之道,大般若罗汉阵也不例外,金刚经上虽然不曾记载罗汉阵的破解之道,但马云早就几年前就已经摸索出此阵的破解方法。
见马云笑而不答,长眉和举钵两个罗汉都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似乎他们仰仗了数万年的大般若罗汉阵在眼前此人的眼里仿佛一介草木,根本不值一提。
“阿弥陀佛!”长眉罗汉高宣了一声佛号,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看着马云缓缓说道:“这么说,杨施主是答应闯阵了?”
马云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道:“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既然佛祖定了下这么个规矩,在下便按规矩行事。不过……”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面容倏地转寒,眼中神光闪现,盯着远处巍峨缥缈的灵山,一字一句地说道:“万一我侥幸破了阵,佛祖仍不肯下手谕的话,就别怪我杨某人不客气。”
眼见他冰寒如水的面容,耳闻那凉入骨髓的话音,长眉罗汉和举钵罗汉同感头皮一阵麻,阵阵凉意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举钵罗汉从僵硬的马脸上强行挤出几丝微笑,合十道:“这个请施主放心,佛祖乃是方外高人,自不会打诳语。施主请在此稍候,我们去去便来。”说完,便和长眉罗汉一起驾着云头往灵山飞去,估计是去通报如来佛祖了。
马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对两位罗汉的离开视而不见,只是看向远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迷惘和悲凉。风吹起的长丝丝飞扬,阳光沐浴在他的身上晃出万千金光,他,此时,有如天神一般,脚踏着庄严肃穆的西天灵山。
雷音寺内,如来佛祖高坐在金莲宝座之上,大殿左右分立着四大菩萨,十六罗汉,九本尊和十八迦蓝、二十诸天。袅袅檀烟不断地从香台上升起,聚散离合,最后化为无形;盏盏佛灯无力抵抗来自门外射入的阳光,早已失去了夜间的光亮,变得无精打采。
佛祖面容平静,眼睛似闭非闭,一双又大又长的奇耳微微蠕动着,手里不断轮拨着粗大圆润的绿玉佛珠。
他这样已经有一个时辰之久了,从早课开始,众佛就见到他早早地坐在了那里,一言不。本来众佛是前来聆听佛祖讲述佛法的,但是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心里都有些怵,因为以他们的经验来看,佛祖一旦沉默不语,双耳抖动,就意味着他现在十分不爽,谁惹上他谁倒霉。是以,包括四大菩萨在内的众佛也都沉默如金,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上一句话。
如来佛祖此刻的心情绝不平静,仙界在跃马场大败的消息已经于两个时辰前传到了雷音寺,不过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他和负责监视仙魔两界动静的文殊菩萨而已。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修炼了五万年之久的一颗本应六根俱尽、诸相皆空的佛心不可遏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苦心维持的金刚大寂灭境界也次出现了破绽。
正当佛祖心烦意乱之时,门外传来了守山罗汉的声音。
“启禀佛祖,有人前来拜山!”
佛祖双耳陡然一动,睁开佛眼,扫了殿上众佛一眼,目注门口,平和地说道:“来者何人?”他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这段日子西天灵山已经迎接了好几批拜山者,多是仙帝派来的密使,想必这一次来的也应该是仙使。
“回佛祖,来者……是马云。”门外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象是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挣扎才将马云这三个字吐出来,似有千斤重。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原本无精打采的众佛霎时间都睁眼往门口瞧去,目光里透出一种惊惧交加的神色。
佛祖的身子晃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才喃喃的说道:“好!该来的总算是来了。”抬起头,眼中燃起金色的佛光,淡淡的道:“你可把本座定下的规矩跟他说了?”
“说了!”
“他意下如何?”他的声音有一丝紧张。
“闯阵!”
佛祖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韩寒的结拜兄弟。”笑声在大殿中震荡,众佛骇然变色,只觉得那笑声似含穿金裂石之威,似要将耳膜也给震破了。笑声中隐含着一股愤慨之气,众佛均知这位佛界至尊动了真怒。笑毕后,佛祖威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灵山:“十八罗汉何在?”
“恭迎法旨!”应声而出的是殿上的十六大罗汉,以及从门外走进来的长眉、举钵两罗汉。这十八大罗汉都身披青色的袈裟,手持各式法器,龙行虎步,神威凛凛。
佛祖缓缓地扫了十八罗汉一眼,脸上似有满意之色,沉声道:“结阵迎敌!”
“谨遵法旨!”应声后,十八罗汉双手合十,朝着佛祖一鞠躬,鱼贯地步出了雷音寺。
待十八罗汉出寺后,佛祖深吸了口气,盯着文殊、普贤、地藏王三位菩萨问道:“智聪那个老家伙怎么样?”
三位菩萨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开口。
“死了没有?”佛祖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力的问道。
文殊菩萨出列道:“回佛祖!虽然没有死,但已经奄奄一息了。”顿了一下,见佛祖闭目不语,接着又道:“智聪触犯佛规,被弟子用万年寒铁钉在了紫云台上,剐去双目,禁锢神通,使他日日夜夜受秃鹫噬肉之苦,如今已是肉身半毁。”
普贤菩萨闻言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目光再度瞥向殿堂中央的那个巨大的金色佛字,眼中透着一分凄惋、一分悲凉和一分的愤慨。一直以来都是文殊菩萨执掌着佛界的刑罚,凡是触犯了佛规之人落到他的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更别提被禁锢在紫云台上的智聪本尊了。普贤对佛界的刑罚之重一直颇为微辞,认为违背了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佛意,可文殊菩萨大权在握,而佛祖也对他十分倚重,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屡次进言都无功而返。
佛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目光死死的盯着面有得色的文殊菩萨,想要责难几句,但终究没有开口,心想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但愿马云闯不过大般若罗汉阵。
仙界,阴山关下。
此时的北斗真君就如同一个落魄的乞丐一般,不,应该说比乞丐还要乞丐,哪还有五万年前北斗派老大的威风模样。只见司马天星被韩寒“笔魔爆”炸得体无完肤,本来就干瘦的身躯更象是被刀削斧劈过一番,块块血肉拌着鲜红的血水不时从身躯上掉落,活像一只刚被剥皮的青蛙,依稀可见森森白骨。再看他的衣袍已经变成了一条条破烂的碎布搭在身上,一阵风吹过,片片碎布随风飘起,洋洋洒洒,如同下了一场“布雨”。他的头也是乱糟糟的蓬起,带着一股烧焦的难闻气味,还可以看到阵阵黑烟从头里冒出来;那张老脸黑糊糊的,象是刚被烟熏过一般,七窍不但流血,而且冒烟,眼珠子凸出,惨白中拌着几丝血红,看向韩寒的眼神中有几分迷茫,几分失落,几分可悲,更多的却是惊惧。
看到堂堂一代灵神落到如此下场,众魔将均感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平常,打死他们也不相信一代灵神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们除了感叹韩寒的实力恐怖得不象人外,似乎已经无念可想。要知道,成名了五万年之久的北斗真君怎么说也是当今修行界排名前十的人物,竟然挡不过韩寒的一招,这委实让人有点难以置信。不过,话又说回来,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在一招之间,北斗真君在一招之内落败似乎也合乎情理。
韩寒看着北斗真君感慨地摇了摇头,微笑道:“司马兄,韩某的这记笔魔爆的滋味如何?”
北斗真君闭了闭嘴巴,又是一股黑烟腾出,苦笑道:“不可能,你的笔魔爆气劲怎么可能隐藏于经脉中而不被觉?我的北天雷电之火你又是如何化解的?”声音沙哑而细微,而且每说一个字都会伴随着血水的流出,看得众魔将不断的摇头,都知道北斗真君现在是回光返照,全身的经脉已经被笔魔爆尽数摧毁,离归天的日子不远了。
韩寒傲然一笑,淡淡的道:“韩某的魔神气来源于天地间的暗黑精气,你觉不了自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至于你的北天雷电之火……,我不得不承认它的威力出了我的想像,居然能够伤害到韩某的肉身,不过可惜的是却无法伤及到我的经脉。”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着司马天星又道:“你看到我身后的这团魔焰没有?”
北斗真君艰难的点了点头,那团诡异的魔焰看似平静,却一直散着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象一头静静地蛰伏在暗处,择人欲噬的怪兽。
韩寒悠然道:“这就是你的北天雷电之火。”
北斗真君闻言身躯猛地一震,哇得一口浓血喷出,双目透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喃喃地道:“怎么可能?你竟然可以炼化它?”
“有何不可!”韩寒闷哼一声,目光中透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似又深藏着看破一切的智聪,朗声道:“只要将一种神气修炼到足够强大,就可以臣服大自然的任何力量。光明神和黑魔神之所以高高在上,并不是他们与生俱来就具备统治天下的特权,而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强大无比的神气。他们的力量可以控制大自然的风云雷电,雨雪霜露,甚至可以强行将原本合为一体的梵天大6分为六界,如此广大的神通使他们有资本凌驾于天地之上,主宰一切。你的北天雷电之火虽然霸道,但还是一种自然力量,被我的魔神气炼化也不足为奇。而且,你修炼北天神法多年却始终未能窥破北天雷电之火的真正威力。北天雷电之火的威力绝不亚于中天星辰源力,可是李连杰若是侥幸能留得性命,找个清静之地苦修一百年,他的实力绝对在你之上。”
说完,他微微一笑,猛然伸出一根手指朝天而指,身后的魔焰突然消失,乍然跃于指尖之上,接着轻喝一声,从手指上蓦然射出一道黑光直冲霄汉。顿时,奇景出现了。但见满天刹那间昏暗下来,尤其是北天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各种来自北天的惊雷和闪电疯狂地汇聚拢来,在他指尖所指的方向形成一团巨大的蘑菇云,旋又飞快的缩小,一直到变成一个极亮极小的光点,同时一股强的,来自北天天幕的压力骤然降下,随着韩寒的手指一点,天幕上的光点疾若流星地坠下,落在远处阴山山脉的一个奇高的山峰上。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下,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声,也没有出现预想中的电闪雷鸣,那道光点飞快的没入了山尖消失不见。正当众人有些疑惑不解时,巨大的雷鸣声从山腹中传来,山峰的上空也赫然出现一道蜿蜒雪亮的金色闪电。那闪电象是章鱼的触须一样将整个山体裹在其中,金光闪烁不停,随着山腹里的雷鸣声越来越响亮急促,山体出现剧烈的爆炸,无数的山石被炸得翻飞怒舞,庞大的山体被巨力撕得四分五裂,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尚有一道火亮的光柱从地表怒冲而起。起初,众人还不明白光柱是什么,等到那光柱象焰火一样爆射开来,将天空映得火红一片时,才知道那是来自地心深处的滚热岩浆。
但见无数的洪流从地底狂涌而出,喷向高空,旋又纷纷扬扬的洒下,象落了无数的火雨,如此壮观的景象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感震撼。远处的火光映照在韩寒英俊无匹的刚毅脸庞上,似抹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眉宇间的那条黑气活灵活现,更欲腾空而起,拌着嘴角的那丝古怪笑容,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北斗真君呆呆地看着远处霎时间被夷为平地的山峰,面色惨然,双唇抖动,浮现出既惊喜又敬服的怪异神色,良久才恍然地呢喃出声:“这才是真正的北天雷电之力……可怜我司马天星苦心修炼北天神道五万年之久,到头来竟然只学到了一些皮毛,可悲……可叹……”残留在喉间的叹字,就在那将出未出的时刻,北斗真君的声音,忽然就这么哑了下来,出的,竟只是细微低沉的嘶嘶声音。与此同时,深红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的每一个毛孔狂涌而出,那原本就干瘪的身躯渐渐地变成了一副只剩下皮囊的骨架。
帝释天看着这个老人,眼中射出万千同情和怜悯之色,看了一会,突然如电般冲到司马天星的身边,扶住他的身体,然而老人的头颅依旧缓缓却不可阻挡地向下垂去。只是在他的口中,却仿佛还在挣扎着说些什么。
帝释天急切地将头俯在他的耳边,在那已经含糊不清的声音里,他只能隐约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字句:“韩…一…啸,你果真是旷世…奇才……我……”那声音渐渐低微沉默,司马天星的头颅最终垂在了胸口,再也没有动静。可是那双白红相间的眼珠却依旧凸出眼眶,到现在也不肯瞑目。
透骨的冰冷,如置身深深冥界的冰狱,帝释天默默地注视着怀中业已魂逝的老人,神情木然而萧索。这一代灵神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无疑是一个悲剧,最可悲的是他临死之前才现自己仰仗自豪了五万年之久的北天神法竟然比不过韩寒那轻轻的朝天一指
就在老人断气的那一刹那,远处的岩浆终于停止了喷涌,似在为这个经历坎坷的老人的遭遇深深叹息。
死一般的沉寂,弥漫在阴山脚下,久久不散,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不,也许还有,阴山城关下那漫天震响的厮杀惨叫声自始自终都没有停止过。
韩寒双手负背,目注长空,面如止水,身上的黑色长袍迎风猎舞,魁梧的魔躯下倒着司马天星业已冰冷的尸体。
“戚成龙,如果你再不出现,韩某人就要大开杀戒了!”深沉而又高亢的魔音如同惊雷般响彻了阴山四周,经久不息的声音在山谷间徘徊回荡,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豪情和激昂。
众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黑衣白的高大身影,心里纷纷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个人就是天地的主宰,天下间谁也阻挡不了他……
※※※
雷音寺的千层台阶之下,马云当中而立,四周环绕着十八罗汉。台阶之上,万千佛子围观,其中赫然出现了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地藏王菩萨的面孔,只是没有见到如来佛祖。事实上,如来佛祖已经有四万年没有出过雷音寺了,自从那次千鬼殿之战后,他不曾有片刻离开过那个高高在上的金莲宝座,不曾享受过外面的阳光,不曾见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和美丽云彩,与他相伴的只有檀香、青灯和昏暗。
马云对四周虎视眈眈,如临大敌的十八罗汉恍若未见,只是看了台阶之上高高耸立的雷音寺一眼,目光落在紧闭的红木大门上。他知道如来佛祖就在那其中,甚至还知道他此刻就坐在那金莲宝蒂之上,一双佛眼隔着厚重的大门注视着自己。他心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移开目光,打量起十八罗汉来。
由于马云清楚大般若罗汉阵的阵势,所以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阵法主位上位居十八罗汉之的托塔罗汉。此人乃是一身材异常魁梧之人,浓眉大耳,手臂极长,粗大圆润的左手手掌上托着一个暗金色的佛塔。这佛塔极为精致小巧,塔分九层,自下盘而上依次缩小,光滑亮的塔身刻有精密的梵文和佛像,通体散着一种酷似琉璃的佛光。
十八罗汉共分为三波站立,排在马云正面的是以托塔罗汉为的六大罗汉,其余五大罗汉依次是探手罗汉、过江罗汉、芭蕉罗汉、静座罗汉和骑象罗汉;而在马云身后排列的六大罗汉,则以降龙罗汉为,其余五大罗汉是看门罗汉、举钵罗汉、布袋罗汉、长眉罗汉和开心罗汉;马云的侧位分立三个罗汉,朝北的三罗汉是喜庆罗汉、挖耳罗汉、笑狮罗汉,朝南的三罗汉则是伏虎罗汉、沉思罗汉和骑鹿罗汉。如此,十八罗汉呈一个圆形将马云围在中央,各大罗汉的法宝都已出手,十八件青色袈裟迎风飘动。
场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有的只是弥漫于山间的肃杀之气。十八罗汉个个垂低眉,法相庄严肃穆,却没有立刻催动阵势。这是数万年来十八罗汉次结阵,他们曾试想过有朝一日处在这阵中的有可能巫王烈震,有可能是妖皇赤月空,也有可能是魔皇韩寒,却怎么也没想过会是马云。因为,说起来,马云在梵天的名头远不如戚成龙、韩寒、赤月空、卫龙、烈震和佛祖这六大世人公认的顶尖高手来得响亮,甚至还不如佛界的三大真神菩萨和仙界的三大真神御帝。是以,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而且有此想法的不只是罗汉们,还有文殊菩萨、地藏王菩萨,他们两个曾经参加过狼居山一役,以为马云的修为仍旧停留在真神境界。至于普贤菩萨则忧心忡忡,在他的潜意识里,马云这个一直低调的年轻高手只怕未必象表面看上去那么“年轻”。
马云负手而立,眼睛开阖间有黄色神光流转,目光扫了众罗汉一眼,微笑道:“马云向各位大师讨教大般若罗汉阵!”
话音刚落,便有一浑厚的中年男音紧跟着响起:“杨施主,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敝界的大般若罗汉阵擅长合击之术,一旦阵法运转开来,你将再无机会逃出生天。我佛以慈悲为怀,实不愿在灵山圣地之下开了杀戒,还请施主三思而后行!”这声音响如闷钟,鼓荡耳膜,似含至深佛理。
马云寻声看去,见开口说话的是为的托塔罗汉,而且此人眶目醒神,眼透祥光,以佛力注其音使其洞彻天宇,心中微微一惊,想到这十八罗汉都有一技之长,绝没有一个好惹之辈,于是随口赞道:“大师好修为!大师的大乘之音已臻透灵万物之心,达至万物之深的境地,如果我所料不错,大师刚才所施展的功法应该是大梵音。”
此话一出,众佛惊愕。要知道托塔罗汉修炼的正是《降魔录》中的大梵音,而降魔录与金刚经并称为佛界的两大至宝,平常人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马云他一个外人竟会了解得如此详细?
托塔罗汉皱了皱眉,闷哼一声:“施主好眼力!废话少说,不知施主是否需要兵器,我等要行阵了!”
马云摊了摊双手,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已经多年不用兵器了!”这倒是实话,自从青雾剑化成萧夜月后,他不曾再修炼过任何法宝。
托塔罗汉微微一滞,在其身旁的一些罗汉却是难掩着一丝愤慨,眼中不觉蹦现出怒火来。
“既然如此,那老衲等就失礼了!”托塔罗汉深深地看了马云一眼,正色道。不过众人还是从其语气中同样听出了一丝对马云如此轻视他们的不满。
马云面露苦笑,他何尝不知道罗汉们的心思,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了。
托塔罗汉的话音未落,便见一阵阵金色气芒在这些罗汉的身上出现,随着这些气芒的出现,这些和尚身上青色的袈裟纷纷粉碎向着四处激扬飞荡起来。片刻之后,马云面前的六大罗汉个个穿上了一身金铜色的古朴无华的战甲。这些战甲紧紧的贴在他们的身上,竟然突兀的让人有一种不可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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