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墨群眼睛都绿了，不能置信地看着单手虚抓的韩寒，喃喃地道：“散魔，我见到散魔了。”

        寒若影一双灵动的美目睁得老大，梦呓般地道：“难怪说话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散魔，奇怪，魔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此高手，就连当年名震天下的魔界四大高手也没有达到散魔的境界。”

        马云也是初次见到仙魔级的高手出招，一个大道期的修真高手竟然没丝毫的还手之力，被他当小鸡一样耍，这才深刻地感受到仙魔与修行界实力的差别，暗叹道：“散魔的实力太恐怖了，非修行界可以抵抗的了。不过听寒若影这么一说，难道韩寒竟然是魔门所出的第一个散魔？”

        吴光平象只待宰的羔羊被吸得平空悬在离韩寒晶莹剃透，修长纤细的手掌前，丝毫动弹不了，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体内的真元似乎突然间失去了，丹田之中空荡荡的，四周的空间象是突然被扭曲了一般，无形的压迫感洪水般袭来，从心底深处狂涌而出极度恐惧感使他失去了理智，一双手在空中乱抓，眼里布满了恐惧之色，嘴巴急地张合着，显是在大喊大叫，但是站在他旁边的人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马云看了心中不忍，轻叹道：“韩大哥还是放了他吧，他受的苦也够多了。”

        韩寒旋风般地转过头来，双目精光四射，有若利箭般锋利的目光笼罩着马云，似乎要窥破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秘，摇头叹道：“天行，你太心软了，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如今韩某没杀他已经够仁慈了，象他这样的生命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看在你的分上，我今天就饶他们一回。”说完，看向正遭受着韩寒虚拟力场空间折磨的吴光平，柔声道：“你给我听好了，你们天狼门要是再敢动天朝修行界一根汗毛，韩某定要将你天狼门灭了。”说完，扬手把他抛进了渭水，看向其余九个人，悠然道：“你们还要不要试试？”

        那九个人面如土色，血气尽失，如逢大赦般仓皇夹起业已昏迷不醒，浑身湿透的吴光平往来路方向逃去。

        马云三人怔怔地看着正对着他们微笑的韩寒，只觉得浑身毛，太恐怖了，用如此轻柔的语调说出本应该饱含杀伐之气的话让他们感到分外的诡异，恐惧感丝毫不逊色于厉声喝出。

        韩寒拍了拍手掌，油然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马云回过神来，心里明白韩寒今天确实是给足了他面子，魔门中人行事向来不照常理，要是换了五十年前的韩寒，恐怕吴光平会死得很惨。正因为魔门中人杀气太重，故修炼起来进展缓慢，能达到无魔层（魔界修为共分五层，分别为初魔层，魔心层，大阴层，赤邪层，无魔层）的高手寥寥无几，能突破无魔层进军散魔的更是闻所未闻，韩寒成功除却心魔故成为魔界诞生以来的第一位散魔，然而即使成功成为仙魔级人物，魔门中人数百年来奉行的行事规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却不能马上除去。

        马云心头一热，说道：“韩大哥，我们没事，只是刚刚被你吓了一跳。此事作罢，韩大哥有何打算？”

        韩寒完美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悠然道：“天下之大，何处没有韩某容身之处？”

        马云心中叹服，以韩寒的本事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显赫一方，心中一动，笑道：“韩大哥有没有兴趣看热闹？”

        韩寒微笑道：“有何热闹？老弟可是想诱惑韩某同行啊？”

        马云心事被揭穿，大感尴尬，老脸一红，嗫嚅道：“小弟确有此意，要是韩大哥有事的话就算了。”他对韩寒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眼光佩服不已。

        韩寒哈哈大笑，说道：“老弟不必窘迫，韩某反正无事就暂且和你共度一段时光。”

        马云大喜，嘻皮笑脸地道：“有大哥在，小弟高枕无忧也。”

        韩寒失笑道：“你小子有几个心眼我一看便知，花样还真不少。”

        墨群和寒若影对看一眼，异口同声的道：“多谢韩前辈出手相救。”

        韩寒淡然一笑，也不答话，径自踏波而去。半空中传来他阴柔清晰的声音：“老弟，对岸见。”

        墨群见他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就径自走了，大感尴尬，白皙的脸上红潮四起，怔怔地说道：“韩前辈架子真大。”

        马云失笑道：“墨兄别介意，人家是散魔，摆摆架子也是正常的。你们的伤势不要紧吧？”

        寒若影轻摇臻，微笑道：“有劳马大哥关心，我和师兄的伤势不重，找个地方调息一下就好了。”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长裙多处被划破，春光乍泄，俏脸微红，偷偷地瞄了马云一眼，见他似乎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芳心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马云老大粗一个，哪会花时间欣赏女人，他转头看向滚滚而流的渭水，脑海里浮现出韩寒脚踏渭水的那一幕，玩性突起，转头看着寒若影两人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笑道：“韩大哥已经在前面等着我们了，我们得快点追上才行，可不能让这么厉害的免费保镖给逃了。来吧，我们来比比看谁先到，冲啊！”说完，邪笑一声，当先往悬崖下的江面飞去。

        墨群哑然失笑，看着马云越来越小的身影，嘟哝道：“这小子耍赖，嘿嘿，师妹我先走了。”

        寒若影又好气又好笑，露出小女儿家娇人的模样，跺了跺脚，娇嗔道：“讨厌，马大哥和师兄都犯规哩。”说完，法决一引，犹如仙女一般，以无比优美的姿态朝崖下飞去。

        马云气喘吁吁地爬到岸边，甩了甩湿漉漉的长，看了一眼正含笑坐在一块巨石上的韩寒，嘟哝道：“妈的，真是要命，大哥我越来越佩服你了，这么宽的河面你两三下就过来了我怎么飞到三分之二就不行了，还沾了一身的水。”

        韩寒微笑道：“谁叫你没那个本事充硬汉，要想衣不沾水的踏波度过这渭水，至少要密乘的境界。不过我看你资质甚好，用不了多久就能达到密乘的境界了。”

        马云见衣服业已湿透，索性躺在河边的沙滩上，双手枕着头，微眯着眼，感受着阳光的温暖，笑道：“还是我第一个到达，他们两个还在后头呢。”

        韩寒油然道：“我看那个小丫头的修为比你还要高上一筹，你小子肯定是使诈，不然哪轮到你第一啊。”

        马云一惊，翻身坐起，讶然道：“你说寒若影的修为比我还高？哎，看来我要想达到你这样的境界不知道还要修炼多少年。”

        韩寒哑然失笑，感受着体内充盈无限的真元，叹道：“我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舒适写意过，以前深处魔门，没有认真去享受过真正的生活。你看这渭水浩浩荡荡，一去不回，却生生不息，连绵不绝，似从九天而来，归于无形。”

        马云心里暗叹，这番话出于韩寒之口别有深意，也说明即使以散魔之尊亦很难摆脱其人性化的一面。

        这段河道水深流急，怒潮澎湃，两边悬崖对峙，险峻峭拔，帆舟随著滔滔水流，宜有一泻千里之势。际此秋冬时节，林叶金黄片片，在山环水抱间，颇有遗世独立，不知人间何世的味儿。

        马云看得心旷神驰，深感不虚此行，更感谢韩寒人深省的谈吐，暗忖若有陈可欣和黄强他们在旁，谈谈笑笑，当会更是畅美。

        随即想到秦亦凡所言之国家大事，一时百般滋味在心头。比起那时的冲动，他现在显得理智了很多，明白他现在已经不是平常人了，已经踏上了修行这条不能回头的道路，他也知道修行界和世俗界之间深深的鸿沟，所以他暗下决定不到万不得以他不会插手世俗界的战争。

        正思量时，寒若影如同凌波仙子一般踏波而来，后面不远处的半空中跟着正悠然自得的墨群。

        马云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冲着飘然而下的墨群叫道：“墨群你这小子竟然犯规，你在空中飞行算个屁啊，有种就踏波过来。”

        墨群看着浑身滴着水脸色狼狈的马云，哈哈笑道：“你又没说用什么方式，谁说不准凌空飞行的。倒是你自己走得比谁都快，你这个第一不算数。”

        马云一愣，想了想现自己确实没有规定用何种方式渡河，而且自己也是先走的，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

        寒若影可是凭真本事过来的，不过她的修为远不及韩寒来的高，只能勉强踏波过来，度却慢了一些，而且鞋子也被水波打湿了。她看着一脸不甘心的马云，知道他有点不服气，嫣然笑道：“马大哥好深的修为啊。”

        马云老脸一红，干笑道：“寒姑娘说笑了，我哪有你厉害啊。”他尴尬异常，见到人家一身轻松，又想想自己飞了一大半却无奈之下掉进了河里，又不甘心用飞行术，只得从河里游过来，好几次在心浮气躁下差点被大浪冲走，不过他水性极好，快比游鱼，度丝毫不逊于踏波而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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