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准备雕刻

第五章准备雕刻

        窦凡现在是初三毕业班，上午四节课，八点到十一点五十，中午回家吃饭，再回学校午休，下午三节课，两点半到五点多。下午有一节是辅课，辅课就是音乐、美术、体育、劳动等等，辅课是学生最喜欢的课了。课间休息十分钟。上午第二节课后有半小时大课间，做第八套广播体操。

        窦凡在接下来的日子，疯狂地看书，做题。他把初一，初二的课本都搞到，重新学了一遍，毕竟几十年了，没看这些知识了，有些都忘了，但只要看一遍就又记起来了。他的天赋是记忆力超群，这很强大，而且他本来读书就有天分。两周后的期末考试，窦凡很轻松地拿到了全校第一，毕竟四十岁的老男人的灵魂，而且开了挂，欺负这些小孩，窦凡都不好意思。窦凡拿不到第一才奇怪了。

        对于雕刻的技能，窦凡还没想好怎么利用，但先练起来是没错的。新生后的第三天通过打听，找到村里的李木匠。他刚好有两把磨损了不要的刻刀和锉子，给了窦凡。窦凡还要了一些他不要的边角料木块。课间有空了，窦凡就练习雕刻，晚上一般九点他就把作业全写完了，花一个小时练习雕刻，十点准时睡觉，六点起。中午睡一个小时，够了，一天九个小时睡眠。

        第一个周末，窦凡费劲的跑到了罗城市区，准备找找专业的雕刻刀具。但那个年代的交通，真是让窦凡一言难尽。先说一下窦凡所在的村子的位置。他们村属于双江乡，村子西北三四公里是乡里，就是窦凡他学校所在地。村子西南十公里左右是凤凰镇，县级单位，双江乡隶属凤凰镇。凤凰镇东边，窦凡村子的东南边，二十公里处是罗城市，县级市。凤凰镇隶属于罗城市，两者之间有一条柏油路相连，是附近十里八乡要出远门的必经之路。而罗城市在行政划分上属于岳州市，但岳州市在罗城北边一百多公里，罗城南边六十多公里就是湘省首府星城市，地理位置更近，出行更方便。所以窦凡他们这里的人要去大城市，喜欢往星城市跑。

        这个周末，窦凡搭顺风摩托车到柏油路边，然后坐客车到罗城。那时候的客车都是招手即停的，车费也不贵，一块，像窦凡这么半路搭车的，八毛。这个凤凰镇到罗城的客车上午两趟，下午两趟，晚上一趟。罗城就有火车站，是这里出远门的起点。罗城其实不大，它的市区面积也小，人口也不多，估计不到二十万。整个罗城下属的总人口六十万，凤凰镇下属八万人口。

        窦凡的舅舅就住在罗城，也方便窦凡落脚。窦凡在罗城找了一天，终于找到一个卖专业雕刻刀具的店子。他中意一套刀具，要一百三十多块，窦凡捏着裤兜里的皱巴巴的五十八块钱，没好意思跟店老板开口。别以为一百多块，不多，在那个年代，对以前的窦凡来说，是一笔巨款了。你要知道，那时候，肉价一斤25元，谷子一石25块钱（一石=100斤），窦凡读初中一年的学费35元。窦凡这五十八块钱还是他积攒了很多年的零花钱和压岁钱。窦凡闷闷不乐的回到舅舅家，吃了一个晚饭，准备搭车回去了。窦凡他舅舅看他闷闷不乐的，估计是缺钱了，私底下给了窦凡十块钱。但还差得远啊，窦凡只有先回去再说。

        晚上搭客车回到柏油路离他家近的那条路口下来，这条路叫四号路，当时还是一条砂石土路。此时已经快九点了，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顺风摩托车可以搭，窦凡只好用十一路车赶路了。不远，不到十公里，窦凡一路小跑，十点不到就跑到家了。

        第二天，窦凡问他姐姐有多少“储蓄”，能不能先借给他？窦燕床铺底下拿出了她所有积蓄，三十六块钱，给了窦凡。也没问他要干嘛，窦燕还是很相信她这个弟弟的。他又跟他爸妈说，能不能预支下过年的红包，毕竟现在也快过年了。他父母给了他八块钱，说过年就不给了。他又找他奶奶要预支红包，因为平时他奶奶最疼他，他奶奶给了他15块钱。还不够，没办法，窦凡只能先放到一边，先用原先的刻刀练习了。

        快过年了，年底大家都讲究个彩头、福气。1995年是农历乙亥猪年，窦凡准备雕刻各式各样的年猪挂饰，还有各种福字挂饰，看能否赚点小钱？一边也练习自己的雕刻技能。

        有的时候，课间窦凡也拿出未完成的木雕出来雕刻，同班同学有时围过来看。看着窦凡手里逼真、可爱的小猪，大家都发出惊叹。但从来没有一个有要花钱购买的，看来还没到那种吸引人购买欲望的程度啊，毕竟窦凡才上手不久。

        这天，班上一个围观的同学说道：“窦凡，你这种生肖挂件，外面塑料制的、水晶制的都有很多，比你雕的都要好看。谁会买你这个啊？你要给我雕一个紫龙出来，而且把紫龙的脸换成我的脸，雕的好看、帅气，我买了一个。”这个同学家里比较有钱，常买零食给大家一起吃，别人觉得他有义气，是班上一帮调皮捣蛋学生的头头。少年的世界就是如此。

        紫龙，就是当时热映的日本动画片《圣斗士星矢》里面一个人气很高的角色。这个同学的一句话提醒了窦凡，虽然这个年代的农村还没有兴起手办的热潮，甚至他们都没有手办的概念，但不妨碍少男少女们有一颗中二的心啊。弄一个q版十二圣斗士，还有q版的雅典娜女神，还不萌化这帮中二的少年们。还可以定制，买主的脸型，q版的形象，应该会受同学们的喜爱吧，快过年了，他们也有零花钱。嘿嘿……

        于是，窦凡把手里的小猪扔到一边，构思起圣斗士的形象了。周末晚上，窦凡也有看电视，窦凡家还是那种老式的黑白电视机，现在村子里都是。他家的电视还是起这个楼房的时候，窦凡的父亲窦华的几个兄弟姐妹们凑钱一起送的电器，那年是90年，也有五年了。看电视的时候窦凡就有看圣斗士星矢，里面的形象他都记住了。他的记忆力超群的天赋，让他能记住每一个细节，再结合上世的q版形象，脑袋里很快有了一个思路。加上一晚上的时间，第二天，一个q版的紫龙出来了，再结合同学的脸型，把他的脸部特征雕出来。第二天，当他拿出这个定制版的紫龙出来，全班都轰动了，抢着看紫龙。那个同学得意洋洋地拿着自己的紫龙，问窦凡多少钱？窦凡觉得花了一天功夫，花费这么多脑细胞，看在同学份上，五块钱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拿着紫龙的同学高兴的挥舞着自己独一无二的新玩具，拿出了一张五元大票给窦凡。其他同学看了，很羡慕，求窦凡也给他（她）雕一个。窦凡拿出了钢笔，一一记下来，一共十个，两个星矢，两个紫龙，一个冰河，一个瞬，一个一辉，三个雅典娜。因为需要时间雕刻（现在窦凡的水平还不高），窦凡只接受了这十个定制。

        接下来几天里，直到放寒假，窦凡一有空就雕这些，终于赶在放寒假这天前，全部弄好了。于是，窦凡又收获五十大洋，终于买工具的钱凑齐了。其实，现在由于工具不趁手，木头又是边角料，不是专门木雕的木头，这些作品还是比较毛糙的，但挡不住一颗中二的心啊。这次的雕刻也给了窦凡一个练手的机会。他的雕刻，旁人看了都夸赞。

        放寒假了，窦凡依然每天都保持锻炼，除了晨练，每天在村子里跑，至少一天两小时。两天后，是农历小年，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饺子。还是窦凡记忆里的味道，窦凡很是怀念啊。

        过完小年的第二天，窦凡又去了罗城，跟父母的说辞是去舅舅家玩几天。

        来到罗城，去舅舅家报到后，他就急忙赶到上次看的那家雕刻刀具店子。买下了那套刀具，一共十二把各式的刻刀、锉刀，还有一些其他雕刻要用到的工具。窦凡他又在别的店子买了一个大大的帆布袋，还找到一家木工厂，选了些檀香木和红木料子，当然咯，买的不多，第一个没钱，第二个也不需要太多，以后有钱可以买更好的。这个雕刻，底料很重要。如果手艺大成，可以雕玉、雕金。窦凡通过讨价还价，一共花了一百七十块钱，兜里只剩下五块钱。这一下，如果不能赚钱，窦凡真的只剩下坐车回家的钱了。

        接下来一天，窦凡在舅舅家一整天雕东西，由于现在雕刻多了，熟能生巧了，他一整天能雕了十个各种形象的q版人物，打磨抛光，比以前漂亮多了。舅舅的小儿子看着好玩，还让窦凡替他雕了自己样貌的紫龙。

        舅舅的小儿子才五岁，窦凡晚上与他一起睡，一个木雕逗得小孩直喊表哥好。中间他还抽空出去一趟，问到了罗城这个卖年货的那种集贸市场，打听得知，租一小块地方，管理费一天五块钱。第二天，窦凡就准备来这里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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