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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21想做人的第二十一天


“淮真以为既然他能接受男子之间有真情,想来也是能接受他的身份的。于是告诉他真相,说自己是个妖,但对他一心一意。他想带他回狐狸洞,相伴终老。却不曾想,小公子愣了愣,然后便走了。这一走,便断绝了与淮真的所有联系。”

        “淮真去问他,他却闭门不见。只留管家传话,说道不同,不宜同行。淮真便施了法术将他带到跟前,小公子的脸上并没有过多惊吓,反而平静的惊人。”

        “他对淮真说,我无法忍受一个人独自老去,人妖殊途,过去便忘了吧。你我终究不同路。”

        世间有多少人妖相恋的故事,最终都因寿命不等,生来不公,化为泡影。

        梁小渠自小听过的话本子,后来到人间看过的小说,影视剧,也都是这么演的。她很小的时候,就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要爱上谁,那必当是个大妖。

        这样,便不必担心他会被人欺负,不必担心他会有寻常人的烦恼,更不必担心他会死在自己前面。

        长大一些才明白,这世间并没有绝对强大的妖,妖上面还有仙神,还有天道。

        人羡慕仙神寿命长久,仙神羡慕人六欲俱在有多自由。妖羡慕仙神有正经编制,还努力的一门心思想要加入他们。人又羡慕妖自由随性,更有超脱仙神境界的大妖,游侠一般纵游世间。

        他们都没想过,只要有情,人妖仙神,本就没什么差别,都会因一时悸动犯下大错,也会明知犯错却仍执迷不悔。

        “后来,淮真偷偷去看他,发现他当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如常生活,甚至娶了妻。”

        “他大婚那日,淮真拉了我在人家屋顶上坐了一夜。亲眼看着小公子进了洞房,熄了灯。”仿佛是想起了当日的场景,千鲤微微低了头,语气有些沉。

        梁小渠握紧酒杯,看着千鲤:“他们,就这么结束了?”

        千鲤笑:“怎么可能呢,若是那时便结束了,还哪里有今天这档子事儿。”

        他边说边勾了勾手指,将一旁另一坛酒打开来:“那日淮真回到青丘,喝光了我洞里所有的酒,大醉了数月。再回到人间,已是五年之后。他去看他,却只看到了一座坟茔。”

        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若非前世错过,淮真今世又怎会如此执着。可即便是早已想到猜到,梁小渠还是为了他们的爱而不得心酸了一下。

        “淮真在他的坟前哭了,我却再没有酒给他。他在墓边的树下安了家,一守就是一月,然后他遇见了小公子生前的妻。”

        “他的妻也是个性格温和却十分倔强的姑娘,她第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她的夫君在心里守了一辈子的那个人。”

        【夫君说,他这一生早已将这份情寄予他人,能给我的,只有如亲人的照顾与体贴。】

        【我问他为何不去找你,他说,这世间的感情,若不能有结果,便总要有一个人更遗憾。既是别无他法,他想替你把能担的担下。】

        【夫君还说,若是有来生,你还愿意寻他一寻,便去那可得长生的地方看看。下一世,他必要修得长寿,足以看你两鬓斑白老去。】

        【我与他此生清白,他心中,唯你一人。他对我已够好,我不怨他,但我怨你。若说这情对我是折磨,那么折磨我的人,并非是他,而是你。】

        【他于我有恩,我愿守着他看着他,可我越是守着他看着他,便越恨使他如此痛苦的你。】

        【我一生爱他敬他,不曾有过半分忤逆他的心思,但今日见了你,我意难平。】

        【若世间当真有神灵,我以我命咒你,来世对他百倍千倍偿还,他不愿,你无果。】

        ……

        “所以,这就是云来这一世勤奋修行的原因。”梁小渠眼眶微红。

        “对,云来真是个倔脾气,这一世果真叫淮真在开明宗找到了他。找到他时,他已然是云字辈最优秀的修行者。”

        “可无论如何,修行者本身还是凡人,除非能冲破天劫,修成人仙。”梁小渠盯着杯中酒,“他……没有这个机缘。”

        千鲤点头:“对,他没有这个机缘。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天道不允,都是荒唐。所以,他这一生,五百年为大限,至五百年不入轮回,便再也入不得了。”

        “所以,这次,是淮真主动离开了他?”

        “淮真对他说,我这一生太长,你对我而言也只是须臾一瞬,何必求长久,一时欢愉不好么?”

        “云来便一剑劈了他们同住了三百年的竹屋。”

        “淮真笑他傻,为了他这样一只流连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大妖,竟还敢捧了一颗真心出来,甚至想为了他不入轮回……”

        【哈哈哈哈哈,荒唐!云来居士是当真傻得可怜。】

        【我傻不傻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总不会说,现在知道我只是跟你玩玩的真相,还是死心塌地地爱我吧!我是只狐狸,云来啊云来,上古的神话传说,你没看过,狐狸一贯荒淫无度,见一个爱一个!】

        【呵,随便玩玩?你的随便要三百年,还真是代价不小。】

        【三百年于我这种大妖而言,也不过是在一个地方多看了看风景而已,你听话,又长得合我心意,床|上的表现也让我舍不得,因此多流连了一阵,有何不可?】

        【所以你为了帮我增长修为,豁出命去斩恶兽取内丹,又花了数百年的修为为我炼丹,你若是对每一任情人都这么好,还有命活到今天吗!】

        【你不知道我这种老妖怪,活得久了,都喜欢玩命吗!命在我们眼里,一文不值,你没本事经历漫长时光,是不会懂的。若我这么说你还是要为我豁出去,不入轮回枉死世间,那请一定跟世人说清楚,是你自作自受!我可不愿背负你的自作多情投入下一段感情。】

        【淮真,你没有心……】

        ……

        “他们,走了跟前世角色相反的路。”梁小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果真,是涩的。

        “归迟大人在人间抓住淮真时,云来就在附近看着,所以淮真索性假戏真做,让归迟大人抓了现行,逮捕归案。只不过淮真没想到,云来竟然会劫了你去换他。”

        天边日影西斜,眼看这一日已近黄昏。

        “现在,他们会如何?”

        千鲤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直接洒在了地上:“云来和淮真一同越狱,已是底线重罪。恐怕不得善终。他不似淮真有上古大妖的身份,又有青丘九洞做靠山,极可能被处以极刑,魂飞魄散。但如果我没猜错,淮真会把一切担下来,换云来入轮回。”

        “那淮真……”

        千鲤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淮真对归迟大人讲的故事,肯定跟我讲给你的不一样。”

        千鲤望向夕阳,笑容中带了几分苦涩:“我只是希望,若淮真这一次过不去了,还有人知道故事的真相。不枉我与他,兄弟一场。”

        梁小渠顺着千鲤的目光望过去,远天的落日已经半沉入那一湾清泉,波光映着日影,依旧难舍难分。

        “以上面对我们凶兽的态度,淮真这次,恐怕真的是死透了。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去阻止归迟,给淮真留一条生路吧。”梁小渠转头看着千鲤,却见他仍旧眼尾带笑,哪怕被识破也还是若无其事。

        梁小渠站起身:“你是个很会说故事的人,你的故事很好听,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相。觉得他们错过的可惜,也为他们一心为对方着想的心思感动,但我不会左右归迟的决定。”

        她顿了顿,扯开一个笑脸,笑得真诚:“因为,我也不希望他因为我的恻隐之心,陷入被仙神天道责罚的困境。”

        “你们青丘狐狸团结是真的,自私也是。只想自己人怎么能讨得一条生路,却不想为你们讨得生路的人,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你们或许会说,这对归迟来说,也不过是劣迹簿上再添一笔。可对我来说,哪怕是让他被人多骂一句,我心里都会不爽。”

        梁小渠声音清脆,神情也分外坦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话,骗骗那些修行的秃子吧。我们妖,只要对自己人讲情义就好了,不是么?”

        梁小渠朝前走了两步,却有点踉跄,这个桃花酿的酒劲儿还真是不小,这会开始有些上头了。她用力晃了晃脑袋,却差点把自己晃了个跟斗,只觉头重脚轻。

        不好,真是走不出直线了。

        “嗤。”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梁小渠费尽力气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仿佛一下子卸去了所有力气。

        “你来了……”

        归迟被她满嘴的酒气熏得皱了皱眉,只见这小崽一下子趴进自己怀里,还不断调整姿势。最后万般不满地嘟了嘴:“我……能变原形么,这样你抱我回去,也不会太累。”

        归迟笑出了声,在梁小渠化了原形的刹那,转身挡住了身后千鲤的视线。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千鲤颔首。

        “感谢对我家小崽的招待。”

        “应当的。”

        “淮真的事,如你所料。他选择担下云来的一切罪责,这会,云来应该已经被押去轮回了。”

        千鲤从树下起身,朝归迟拱手:“归迟大人应当还是习惯老礼,我代淮真谢您留他一命之恩。”

        归迟却笑了:“你怎知我救了他?”

        千鲤也笑:“若非如此,怕是山主不会那么容易放您过来。”他顿了顿,“山主并非是以梁小姐作为要挟,您知道,这不是她的待客之道。”

        归迟点头。再不说一字,大步离开。

        当晚,醉了个彻底的梁小渠当然没能按照约定回剧组。而是留在了青丘。

        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缓了两分钟,却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便听见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她所在的这间房,应该是个套间,古色古香的装潢,跟归迟的家很像,但明显家具没有那么讲究,说白了,没有归迟家贵。

        门外应当是两间客房中央的待客厅,此刻那女声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若是当年我应下了东岳的邀请,做了这昆仑司的司主,你可会与我更亲近些?”女人声音婉转动听,微微上扬的语调,以及隐约可听见的衣物摩挲声,都足以令人想象出门外是个如何纠缠的场景。

        梁小渠认出那声音是遇衫,心里不由得一紧,隐约猜到了她对话之人是谁,却又不想相信。

        “我最讨厌你这样,一千七百年前那个敢与天地斗,任谁都降服不了的少年归迟去哪儿了。虽说年岁过得久远了些,我也总觉得,他还活在你身体里。”遇衫声音一顿,接着是一声脚步,大约是靠近了,衣物摩挲的声音,应当是倾身向前贴在他跟前。

        “我记得那时,他们都说,你不肯接受念珠,是因为,你喜欢的是我。”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小到梁小渠要将耳朵贴在门上才能听清,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为啥自己会如此惊骇,惊骇到一把把门推开,这事儿到后来离开青丘,梁小渠也没太搞明白。

        事实就是,在人家正要步入正题的时候,梁小渠用力把门推开了。

        “吱嘎”一声。

        外面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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