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镜像之选择的路
“住手！”
宛如风铃般动听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畔，这些聚宝楼的弟子心中颇为惊讶，放在往日，聚宝楼那都是不可招惹的存在，而今天，怎么那么多不怕死的出来找死？
然而，当这些人回过头时，一个个惊讶的合不拢嘴，双目之中顿时爆发出一股贪婪、炽热之色。
林炅也是如此，他的目光中，倒映出缓步走来的一抹倩影眼神的深处，将那压制心底的火热，毫无掩藏的释放出来，扫视着来者。
“梦儿姑娘怎么有时间来我聚宝楼？来也罢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在下备好美酒佳肴啊！”
林炅的步伐有些着急，忙是走到来者身前，满脸的讨好之意。
在周围人的衬托下，一位年轻的女子映入眼帘，云絮凡眼神闪烁，愕然的愣住。
女子很美，唇红齿白，一身白裳，显得有些松垮，但是这仍旧掩盖不住她傲慢的身材，这是一位年纪在二十左右的女子，正直青春，给人一种极具诱惑的感觉。
“今日是聚宝楼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小女子自然也得来见见世面，恰逢遇到此景，不知道林楼主能否给小女子一个面子，放了这二人。”这位白衣女子幽幽开口，吐气如兰，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这样的感觉让林炅面色坚硬，尤其在听见白衣女子要人时，他的脸色变化起来，声音有些微凉：“梦儿姑娘可知道这二人的为何会被我们围住？”
“知道。但林楼主不也没有少什么东西吗？”白衣女子浅笑道，“如果林楼主仍有心存不满，那他日小女子会送一些小礼已是补偿，这样可否？”
林炅的手背在身后，指尖在轻轻敲打着手背，他在沉思，陈小小的名声很大，若是将其交给帝国，他也少不了封官加爵，可眼前这位女子也不好得罪，而且从她口中说出的小礼，那可不是一般的“礼”！
目光如炬，林炅好似已经打定了注意，拱了拱手笑道：“竟然梦儿姑娘都亲自为这二人求情了，那林某自当给足面子，随意！”
说完，他身形不留痕迹往边上靠了靠，作出请的手势，身后围着的聚宝楼弟子也是连忙分裂开来，让开一条道路。
梦儿姑娘的目光与陈小小的目光相互对视，后者也心有领会，扶着重伤地云絮凡跟在前者的身后，光明正大的离开聚宝楼。
“楼主，就这样放过陈小小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在三人离开后，一位聚宝楼弟子走到林炅身前，疑惑的问道。
林炅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这名弟子，他的目光放在梦姑娘离开时的背影上，随后不知道为何，他的身躯忽然一颤，眼中一抹金芒闪烁而出，也正因这样的变故，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云絮凡那狼狈的身形上。
云絮凡，我们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
微微上扬的下颚，林炅此刻浑身的气质都变了，高傲、强大，在这样的林炅身后，那些聚宝楼的弟子只有瑟瑟发抖的份，他们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楼主散发出一股恐怖的魔气，而这魔气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们的肉躯！
离开聚宝楼后，云絮凡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他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前面的倩影，下意识的喊道：“姬梦……”
闻声，白衣女子的脚步顿住，有些惊讶陡然回眸，旋即又是释然道：“看来你这小乞丐是常客啊，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字。”
姬梦的眼神中从刚才的清冷换做妩媚，浅浅的笑容令云絮凡心动，这和现实中的姬梦相差很多，虽然现实中的姬梦开放，但很懂分寸，平时也有些俏皮，但这个姬梦不同，她能在冷漠与魅力中转换，对男人的杀伤力极大！
嘶！
忽的，云絮凡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腰间的一块皮肉传来剧烈的刺痛感，让云絮凡很不解的看向身边的陈小小。
而此时，陈小小捏着云絮凡的皮肉，俏脸上很明显地有着强烈的不满，气鼓鼓地嘟着小嘴冷哼道：“好你个小乞丐，居然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等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喂，小姑娘，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不干净的地方？”姬梦的眼神微微一冷。
“哼，你姬梦的大名别说钟离镇了，哪怕是整个北云域也出了名的，青楼头牌嘛，谁不知道啊，这也不怪林炅给你面子，想必你把他伺候的也不错啊。”
陈小小似笑非笑的说道，显然她对姬梦极其的不满，而且她的纤细小臂不由自主地挽住云絮凡的手，像个小天鹅一样，昂起白皙下巴，宣告自己的主权。
看见这一幕，本来眸色越发冰冷的姬梦，神色也得到了缓和，她常年生活在那种鱼龙混杂之地，对男女之事自然最为了解，见到陈小小将她当作情敌时的防备，姬梦心中顿时生气了一丝玩味。
“首先我得声明，我那不叫青楼，只是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开的酒楼罢了，卖艺不卖身。不过嘛，今天见到这位小朋友，我的心倒是有些微动呢。”姬梦娇笑道，她的身躯也是缓缓向着云絮凡靠拢。
陈小小心里一跳，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浮起，小脸紧张起来，连忙道：“多谢你刚才的搭救，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语毕，她开始拉着云絮凡转身离去。
“现在知道刚才我的救命之恩了？”姬梦也是眼疾手快，飞速的拉住云絮凡的另一条手臂，眼神戏谑的看着陈小小。
见状，陈小小微微皱眉，虽有动用源力去拉云絮凡，但后者仍旧丝毫微动，由此可见姬梦也是一名武者，而且实力不在她之下。她冷声道：“我已经道过谢了，你还想怎么样？”
“没听见吗？我刚才说了，我已经对这位公子一见倾心，当然是想他留下来，至于你，何去何从，随意。”姬梦嫣然一笑，丝毫没在意周围人的目光，说道。
两位女子争抢汉子的场面当然吸引了一群路人的目光，尤其是两位女子各有千秋，都是身处不同领域的绝色佳人，这当然能引来一阵垂涎，只不过一见到两位美人争抢的居然是一个乞丐，这不由让路人捶胸顿足。
“不行！”一抹红晕浮现，陈小小俏脸通红，略显生气的娇喝道。
“怎么？我看公子因该还没有心意之人，我追求他也属正常，怎么就不行了？是吧，公子？”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他是我的！”
情急之下，陈小小顿时爆发出来，美目凶狠狠地瞪着姬梦，犹如即将发狂小老虎似的。
然而，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是惊愕地望着她，就连姬梦也是一副计谋得成的模样，戏谑的笑着。
“你，你的人？”苍白着脸，但云絮凡还略显惊讶的嘀咕道。
陈小小微怔，俏脸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红的直到耳根处，又在周围那么多的目光，也是顾不上云絮凡，娇羞的转身跑开。
云絮凡下意识的迈开脚步，欲要上前追去，然而看着姬梦时，他却停了下来。
姬梦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唇角始终留着笑意，她同时也看向云絮凡，眼神中，有着一抹柔情。
这一刻，云絮凡的内心开始纠结起来，他与姬梦相知相识，直到现在经历了许多，他很了解姬梦对他的感情，只是……
曾经，云絮凡做出过决定，他选择了陈小小，而现在，这幻境竟然再一次让他做出决定！全部洗牌，重新再来！
“怎么？你不去追吗？”姬梦来到云絮凡身前，微笑着问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云絮凡问道，如果这个世界是另一个平衡点，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尽然是真实，那云絮凡可以认定他与姬梦是没有见过面，可后者却偏偏在他危难时出手相救，这点很奇怪。
姬梦略显诧异，她不知道云絮凡会突然这么问，在过往的人群中，二人的时间仿佛凝固下来，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
“或许，是因为看见你能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敢站出来保护那个女孩吧……我的一生虽然荣华富贵，但除了父亲以外，就没有那个男孩是真心的待我，更不用说在面临危险时，还能挺身而出……”
苦笑一声，姬梦缓缓的说道。
听到这里回答，云絮凡不由得想起那个世界的姬梦，一个开放的女孩，一个懂得分寸的女孩，其实内心又掩藏了多少的苦楚？贵为帝国的公主，虽然有着万人臣服，但也在同时，需要无时无刻的提防着周边人，她不知道周围的这些人是不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卧底，很可能随时威胁到她的生命，以至于十几年的光阴，都无法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交到知心的朋友。
回想起刚刚遇见姬梦的那时，这个女孩对他的死缠烂打，那时云絮凡还觉得心烦，现在看来，她只不过是想找个朋友而已……朋友，对她而言是奢侈的……
“我明白了。”云絮凡轻轻点头，上来一把抱住姬梦，后者被他这么一抱，娇躯微微轻颤，难以置信。
然而，这个拥抱只是片刻，云絮凡并没有留念的放手，朝着陈小小离开时的方向追去。
不管怎样，他坚信自己选择的结果，始终如此。在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简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但云絮凡并不想这样，他只需要坚持自己的答案……
那怕，他对不起她……
……
找到陈小小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她站在山峰上，两眼无神，充满了无尽的失落，还有一片死灰。
其实她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因为害羞躲在了一个角落，她想了很久，鼓起勇气打算说出自己的爱意时，却恰巧看见云絮凡与姬梦拥抱在一起的那一刻，这让她伤心欲绝，只是自己一个人躲了出来。
“小小……”云絮凡站在她的身后，面色更加的苍白，受到武源境的强烈一击，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何况云絮凡还拖着重伤的身躯，找了陈小小整整一夜！
“你别过来！你不是和姬梦在一起了吗？还来找我干嘛？”当陈小小看见云絮凡时，眼中有些说不出的惊讶，但一想起昨天的画面，她黛眉紧蹙，喝道。
云絮凡微怔，旋即又是轻笑出声，看着陈小小的目光，充满了溺爱，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傻……
一个听到一些胡话，看见一些假象，就会信以为真，伤心欲绝的傻丫头……
“我只是……还有一些想和你说……”云絮凡咬着牙，强忍着身上那犹如万蚁噬心般的痛苦，走到陈小小面前，捂住她的双手，沉声道，“我会去找你，一定，一定会！等我！”
话声一落，云絮凡拉过陈小小，一把将其推到不远处的草地上，而他自己，却是跌入身后的万丈深渊！
“云絮凡！”陈小小吓得失声叫道，旋即居然没有丝毫地犹豫，也是俯身跳下。
“傻丫头。”见状，云絮凡微微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目唇角微动，低声道。尽管这是幻境，但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云絮凡内心所希望的一切组成的，陈小小还是那个陈小小，即便是死，也会与他同路！
在其闭上眼睛的一刻，整个世界都发生了改变，山间、城市一点点消散，宛如水墨画一般旋转，直至消失。
当云絮凡再次睁开眼时，周围飞快的划过他这一生的经历，天才的崛起到堕落，再到崛起，再到一次次发生的变故，与大家的相识的快乐还有痛苦。
云絮凡的目光落在一副画面上，那是刚刚进入钟离镇时的他，在一座破烂的小庙里，听着小玉兔为他讲解这个世界的格局，稚嫩的他还信誓旦旦的发着誓。
这一刻，云絮凡忽然醒悟，他似乎找到了一直以来，被浓浓迷雾遮掩的那条路！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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