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老熟人

我们都知道，猎魔人到处散播痛苦和死亡。他们热衷于此，因为他们能从获取强烈的快感，就如一个健康男人在新婚之夜体会到的那样。从这个角度看，猎魔人是畸形的生物，是卑劣而邪恶的产物，他们来自于地狱里最肮脏、最阴暗的深处，因为只有恶魔才能从别人的痛苦和哀嚎感受到快乐。

        选自佚名《怪物，或者猎魔人的肖像画》。

        浮港，实际上，富有各种活力，其也包括了粪便的臭味。

        泽林就在不久前来到这里，但除了与别处不同的格局外，他几乎要认不出它来，这里改变了太多。城镇周围的木栅栏被整整齐齐的环形石墙包围，石墙外又砍出一片不小的空地，木材一堆堆的放在外围。目测空地的范围，拉里镇长的计划至少会将浮港扩张一倍。如果这些房屋都能建起来，浮港的人口差不多能从现在的两百多人翻一翻，再算上泰莫利亚驻守此地的士兵，大约五十多名。不过外围还没有建起围墙，更没有士兵驻守，大部分还是喜欢在天黑后待在围墙后面，这让围墙唯一的旅店显得很是拥挤。

        除了一个地方。

        法兰茜斯卡正坐在旅店二层楼梯下的小木桌旁，小口品尝不断冒出寒气的麦酒。

        “我以为你不会喝果酒之外的东西。ceádmil（精灵语问候礼仪），enidangleanna（伊妮德?安?葛琳娜）。”

        泽林挤过几名穿着锁链甲的柯维尔雇佣兵，躲开喝醉酒后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镇民。两名看起来是旅店雇员的男人正把醉鬼抬起来，抬到门口扔了出去。纳撒尼尔和多勒加雷看起来都不喜欢热闹过头的酒馆，于是订好房间后，狩魔猎人与他们在门口暂时分别。

        法兰茜斯卡姣好的面容躲在兜帽下，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术士，还是一个精灵，泽林灵敏的耳朵不止一次周围有人低声嘟囔浮港来了一位邪恶的女巫，不过很明显，就算是一名邪恶的精灵女巫也无法阻止人们跑到酒馆来，把麦酒大口大口的灌进肚子去，然后满嘴酒气的大呼大叫。当然，理智还是让他们躲得远远的，让法兰茜斯卡周围形成一片空地。没人会愿意尝试把一肚子酒吐到精灵女术士的裙子上会有什么下场。

        “ceádmil，vatt'ghern（狩魔猎人）elainetedda'taeghane（今天天气真好）。你们人类都是这样对待同胞的吗。”

        “想听听那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吗。”

        “哦？”法兰茜斯卡感兴趣的翘起眉毛“难道不是被他的家人带回家吗。”

        “当然不是”泽林拉出木椅做到精灵对面。

        “我认为我很熟悉你们人类这一套，你们人类哪个国家我没去过，不是这样吗”女术士放下马克杯，右手在面前挥了挥，好像在喝些苦涩的草药汁。

        “他会躺在外面，接着等在酒馆周围的人会过去，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拿走，一两枚钱币，银戒指。接着，就会是那些游手好闲的镇民，他们会拿走剩下的东西，比如牛皮帽，软皮鞋之类的东西。最后，会是些好奇的小孩，他们会跑过来，围住他，拿走一些比较好玩的东西，一些可以被当做玩具的小东西。等到第二天，运气好的话，他只会感到全身酸痛，回家喝点热水就会没事，如果运气不好，他就得感冒，甚至会隐藏丧命”。

        “他的家人难道不关心他吗？”

        “你认为会有心系家庭，不打老婆，考虑儿子教育问题的人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跑来喝到不省人事。”

        泽林坐在酒馆，什么东西都没要。他本来问了一句有没有黑面包，只要不是干硬的可以当砖头使用的都可以，然后挺着大肚子的胖朗费罗告诉泽林，可以免费让人帮忙把他扔到庞塔河。于是泽林只好耸耸肩，坐到法兰茜斯卡面前。似乎因为很多人涌入的原因，朗费罗不再出售面包或者廋苹果之类的东西，而是专门向雇佣兵们出售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到地窖的肉类。想想也是，当有可以购买肉食吃的顾客时，何必再去招揽那些普通顾客呢，哪怕他们之前为这座酒馆提供了可观的收入。

        现在，朗费罗正躲在柜台后面，弯着腰仔细擦拭着仿制银盘，时不时抬起眼皮扫一眼精灵术士所在的位置。究竟是因为法兰茜斯卡精灵的身份，还是术士的身份让他不舒服呢，疑惑两者都有。但每当碰上泽林扭过来的竖瞳时，不舒服的眼光立刻移动到最近几天才被雇佣到酒馆的女歌手身上。

        可惜泽林听不清她在唱些什么，或许听不清更好，狩魔猎人注意到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歌声上，他不知道朗弗罗花了多少钱雇佣歌手，但女歌手的外貌肯定值那个价。

        “你找到住宿房间了吗，我感觉朗弗罗不像是会把供应不足的房间卖给精灵的人。”

        “我说了，我很熟悉你们人类这一套”法兰茜斯卡狡黠一笑“他告诉我旅店已经没有房间，然后就在我面前把房间卖给两名白蔷薇骑士团的骑士，于是我等骑士离开后点着了他的账本，然后告诉他，想一下头发胡子和账本一样被点燃的模样，于是他说，我可以在二楼找到我的房间。”

        泽林曾经来过浮港，所以他知道这座旅店，了解这座酒馆。

        “所以说你没有找到房间喽~今晚来我的房间吧，正好我要和你说一下关于另一个世界和传送门的事情，虽然我可以打赌那绝对是靠着墙角最窄小的房间，不过肯定有一张温暖的床，不会把骨头冻僵，而且我也有一堆疑问要问你”泽林扭头，朗费罗又开始盯着女歌手的胸部“看来有人对这里很感兴趣。”

        “vatt'ghern，你没有听懂我的通用语吗”法兰茜斯卡修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我的房间在二楼，dh'oine，他的确很不友好，不过我认为他没有胆量会跑到的我房间外偷听。”

        “所以你的确不了解这里，也不了解你口的dh'oine”泽林耸耸肩。

        “有什么问题吗，我还没有去看房间，但我听二楼没有那么嘈杂，肯定不错……”

        “二楼是妓院。”

        “……”

        “邀请至今有效。”

        “dh'oine……走吧，去你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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