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效忠

波光粼粼的布恩河正柔顺的躺在渔船身下。破旧的渔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木桨与船身只见的固定处早就裂痕密布，可见这艘船的寿命要比泽林预想的久远的多，就和码头边年久失修的栅栏一样。渔船的顿三角船头分开河水，以及河面上漂浮的生活废品。

        实际上，当布恩河流过崔托格和奥森弗特，即将与庞塔河交汇进入诺维格瑞地区时，它根本称不上一条河，倒不如说是肥皂泡、掉到的食用油、排泄物和死老鼠组成的混合液体。越来越多的人不敢再从河取水，就这几天而言，米洛说学院的净化水推销的不错.

        渔船分开这滩混合物，还有枯黄的树叶，秋季过去时的遗留品。不需要狩魔猎人的听觉，泽林就能听到岸边的噪音，附近开始汇聚起许多人，谁都能看出来，这里有些不对劲，有些事情将要发生。铁匠停下手的铁锤，靠在门口。纺织工们放缓了手里的工作，居住在码头附近的居民们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女人们连忙找到自家孩子，一句话不说，把孩子拉到自己的怀或者家里.

        “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们还没受够吗?”

        嘈杂声不可避免的让躲在木屋的枚尔曼听到，不知道让多少人躺在床上的十字弩又端了出来。不过像窗外看了一眼后他就又缩回了脑袋。这一次老庸医意识到自己碰到麻烦了，绝对不是小麻烦“夏妮小姐，你还是赶快找个办法离开吧。别让其他人看见，我还指望靠你卖给我的药赚钱。对对！这里，从这个窗户出去，到屋后面躲一下。”

        “枚尔曼大师，你究竟惹到多少人?”学院生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别管啦，臭丫头。我要想活下去就要赚钱，就像你想继续上学就要来卖顺出来的药，没钱我们谁都活不下去，但世上钱就这些，我赚了就有人赚不到，自然就有人恨我”枚尔曼轻描淡写的说着.

        “你该让我怎么出去，周围全是水。”

        “我的好医生啊！你不是学院生吗，脑子聪明就自己想想办法啊。”

        外面的人开始叫嚣，他们开始隔着老远向枚尔曼的房屋扔石头，向附近围观的人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就在他们面前，就在这栋可憎的木屋内，躲藏着贪图尼弗迦德黄金，为帝国人效力的人。就在萨顿山上的士兵们为抵抗黑衣人奋战时，这些贪婪的家伙却待在安全的地方，与帝国人相互勾结。

        听着河岸上传来的声音，泽林把船划到水上木屋后面。大部分人都被岸上的声音吸引住，当意识到这些人不是来码头闹事的，至少不是对平民闹事的后，许多空闲的人便开始围观起来。他们的注意力放在这群人身上，时不时传出一两句叫好声。的确有人注意到狩魔猎人正在做什么，而且泽林也知道谁在看着自己。

        浅灰色猫头鹰，在白天还在活动的奇特猫头鹰，扑扇着翅膀，缓缓降落到狩魔猎人的渔船船栏上。它习惯性抖动着羽毛，狮鹫徽记嗡嗡作响。

        狩魔猎人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这个猫头鹰究竟是怎么回事。

        菲丽芭?艾哈特，一个极具魅力的女人，还是术士议会的重要一员，维兹米尔国王信赖的宫廷法师。她是极具天赋的女术士，更是极少数精通多形态艺术的大师。虽然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但实际年龄可能已经三百岁了。

        虽然她很漂亮，但毫无疑问她更代表着麻烦，泽林实在不想和这样的女术士有什么交集。现在，这只猫头鹰落在船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狩魔猎人，它还只是个猫头鹰，不是女术士更不是国王的顾问，于是泽林就把她当做猫头鹰，从身边走过去，踏上枚尔曼房屋的后方平台。这个水上房屋的平台很窄，但狩魔猎人还是能找到落脚点。

        猫头鹰的视线一直跟着他。

        “你就没有其他的吊桥或者小船吗？”

        “我怎么可能有钱搞这些东西，夏妮小姐你还是赶快走吧”庸医焦急的来回踱步。

        “这个老庸医说的没错，夏妮，快走吧，米洛很担心你”

        “狩魔猎人？”医学生惊异的看着从房屋后面翻过来的泽林，浅灰色的猫头鹰落在窗沿上，盯着房屋里面“你怎么在这？”

        “因为拉斯提发现有个很聪明的学生以为她的导师老了，记不住事情了，仓库里少几瓶药剂也不会被发现”泽林哼了一声，夏妮的脸色瞬间一白“但拉斯提很担心，他那个聪明的学生会不会遇到麻烦，不会有正规的药店和医生会去购买一个女学生从学院顺出来的药剂，但他真的老了，于是只能请一个狩魔猎人朋友来为他代劳，然而事实并不出教授的预料，学生的确遇到麻烦了”

        “走吧”他两手一摊“把你带回学院，我的委托就完成了。别担心，我想拉斯提不会是知道他的学生交不起学费还无动于衷的人，来吧，我有一艘漂浮的垃圾堆，至少还能让人坐下去，只要你不会被上面的鱼腥味和臭味熏死”

        “等等，你有一艘船，对吗？”夏妮忽然问道

        泽林点点头。

        “太好了，你可以带着我和枚尔曼离开这里，外面的人都要开始烧房子了“

        “不，只有你，夏妮。”狩魔猎人很冷酷的拒绝了

        “为什么？那些人冲进来会把他杀掉的，他们甚至会放火烧了这里，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女学生跺了跺脚“你不是说，我的奶奶从她的奶奶口听到的传言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不像我证明这是假的？难道狩魔猎人真的是满头乱发，有铜铃般眼睛和巨大牙齿，一手提剑一手握着钱袋的生物吗？”

        “你并不知道，夏妮，你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你太年轻了，如果有机会我会交给你什么是人生的经验，但不是现在”泽林摇摇头“该走了，没时间了。”

        “等等……枚尔曼大师？”女学生忽然注意到一件不对劲的地方，老庸医不仅没有对泽林这个突然进来的闯入者有任何反应，更是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回过头，却看到一名穿着长裙，胸口佩戴着醒目的黑玛瑙项链的女人正站在房屋内，枚尔曼面无血色的瘫倒在地上，而这是她昏倒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我以为你会一直在围栏上像猫头鹰一样走平衡木，菲丽芭”泽林扶住昏倒的夏妮“我猜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么外面那些人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到处都有贪图尼弗迦德黄金的人，黄金没有国界。我本以为狩魔猎人也会被南方人的黄金收买，你的口袋可是有不少弗朗币”女术士说着，扬起一道剑眉，审视着泽林“如果要对付一个狩魔猎人，迪科斯彻手下的废物可一点用都没有。”

        “你是知道的，术士，狩魔猎人不会效忠。”泽林盯着菲丽芭漂亮的眼睛“我们从来不会效忠。”

        “你不会效忠，狩魔猎人”女术士回应着泽林的目光“但狩魔猎人会选择效忠，时代变了。”

        “在我活着的时候，这绝不可能”泽林认识许多还活着的狩魔猎人，更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在凯尔莫汗被攻破后，狩魔猎人早已分崩离析，铁则更是模糊不清，但都还在遵守这项铁则，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虽然猫派的成员依然不少，但泽林并不认为他们是狩魔猎人。

        “总有一天你会死去的。”菲丽芭伸出一根手指“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离开。时间不等人”

        维迪敏人（vedymins），在出土的纪元13世纪献被经常提及。被北方人（nordlings）称为狩魔猎人（vatt'ghern），是一种神秘的精英战斗牧师，很可能是德鲁伊的分流。根据民谣，他们拥有魔法力量和超人能力，让他们能够对抗黑暗精灵，怪物和邪恶生物，但魔法力量的传说早已被科学证实为虚假的迷信。实际上，作为剑术大师，他们被北方首领用于部落战争。在战争期间，他们进入恍惚状态，可能是自我催眠或药物发作，他们进入盲目的狂暴状态，完全免疫疼痛，甚至严重的创伤。这使得人们更加迷信他们为非自然的力量。那些认为他们起源于突变和基因工程的理论还没有被证实。他们是许多诺丁传说的英雄。

        艾芬堡塔尔博特（effenberg&talbot）世界最大的百科全书，第十五卷。记载于纪元19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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