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追寻火焰
和洛斯里克的干燥与磔罚森林的潮湿相比,这处被称为艾雷德尔的地方无比寒冷。
天空没有太阳,一片白蒙蒙的云雾挡住了天空。地上布满积雪,凸起的山岩呈现出灰白色,堆满积雪的柳树像一个个在风赶路的苦行者一样,随风飘摆的柳枝犹如旅行者单薄而破旧的斗篷。泽林远远的看着那些柳树,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不过仔细想想,一个画世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谈得上正常。在一些山石遮掩,或者生长在许多墨绿色榉树的地方,积雪被遮挡,在一片白与灰的画面点缀出些许青草。
但总有一些格格不入的颜色。
狭窄山路旁有个人为搭建的云梯,云梯差不多有几十米高,可以让山路上的人通过梯子爬到悬崖上方,吊桥所在的地方。在泽林坠落的地方向下看,没有那么多云雾的遮挡,他能看得到峡谷下方是一条被冰封的河流,也许是河流,也许只是一处狭窄的冻土。峭壁伸出许多粗壮的树根,好像有一颗巨大的树生长在山巅,让根部深深的扎进整座山峰。
可就在云梯不远的地方,一股刺眼的猩红色吸引了狩魔猎人的注意力。
山崖的墙壁上,粘着一些猩红色,像像是密密麻麻铺在红毯上的卵。不止是山岩上,当他沿着云梯爬上悬崖后,泽林在附近的洞穴见到里面同样铺着一些相同的东西。刚开始,泽林以为这不过是某种特殊矿石,在山脉和洞穴出现露天矿脉不足为奇,实际上在玛哈坎这样裸露在山洞的矿石就不在少数。但这个猜想直到泽林踩到菌体上,体会到靴子下传来的粘稠感为止。
没过多久,狩魔猎人就想清楚了这究竟是什么。安格莱德虫的地下巢穴有时也会是这种模样,只不过它们的虫卵要比这些像是苍蝇卵的东西大得多,地上也不会分泌出那么多类似于菌毯的淡红色绒毛。这些东西的分部毫无规律可言,狩魔猎人也没有在附近找到怪物聚集的巢穴。
最终,泽林在断桥附近找到一处类似于倒扣过来的椭圆拱顶似的山洞避风。这是一个较为理想的露营地,入口正好背对着风雪吹来的方向,除了圆拱顶部有一个敞开的缺口可能会让些许冷风涌进来。泽林从周围的榉树找到些干燥木头,用伊格尼法印生了个火。虽然那些柳树看起来跟适合生火,但心的危机感让他尽可能的远离那些像是人一样的树。
白色拉法达与雷霆魔药报销了,还有剩下的几块制作炸弹用的硝石被洒出来的魔药浸透,估计是不能再用了。有一小包草药被药水浸透,出于安全考量,泽林不打算再使用它们。不过所幸他将草药用小布包分隔开,受损最严重的是用于制作诱饵的鼠李草和一些怪物爪的碾摩粉。
他在临时营地搭起一堆篝火,用树枝架起一个烧烤台,把那些硬邦邦的肉干稍稍加热一下。天气冰冷刺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在山腰处的森林外围稍稍查看一番,冷风就让他的手指僵硬的握不住剑。这是被称为艾雷德尔的寒冷国度,泽林想象过会有多冷,但这寒冷的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需要稍事休整,然后尽快找到附近的村落或者被称为白教的教会教堂,也许那个礼拜堂就是白教会的建筑,但想一想就能明白,芙莉德修女摧毁了绳索桥,她必然是隐身到达峡谷的另一端,就是礼拜堂所在的地方。泽林只希望自己到达的时候,一切都不会太晚,至少,他要给出警告。
森林附近的雪地上有许多狼的脚印,这些狼群的数量不少,大多两三成对,狩魔猎人找到许多脚印,还在风雪听到一两声狼嚎。这些脚印有一个半手掌大小,而脚步之间的间隔差不多有两米以上,可以据此判断出,这些野狼的高度能到泽林的胸口。如果这些狼不是因为火焰黯淡变得巨大,那么如此庞大的狩猎者对生活在这里的任何人而言都是个不容易对付的敌人。
坐在篝火边取暖,泽林在脑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芙莉德肯定已经到了那座礼拜堂。但既然礼拜堂在那个方向的话,依照泽林对宗教建筑的研究和了解,他要找的村落要么在礼拜堂相对的森林里,要么就在礼拜堂北面另一侧的山脚下。毕竟这些建筑要么体现出遗世独立,就像艾兰德的梅里泰利女神殿,要么就高于附近的任何建筑,比如亚楠的治愈教会大教堂。既然芙莉德在另一端,等到明天,他应该先到峡谷下面和对面看一看。
就这样想着,泽林放下布包,拿出瓶子喝了口矮人烈酒,一股暖流从口流入胃。他长吁了口气,开始嚼着干硬的肉块。在受伤或者需要恢复体力时,这些肉块能帮得上大忙。白色拉法达可以让他的伤口恢复,但就算是狩魔猎人也不可能只靠喝魔药填饱肚子。
“唔……你是新来的……”
忽然一个声音从洞口传来。泽林抬起头,只见一个全身长满灰色毛发,骨瘦如柴的人型生物在风雪爬了过来。他全身都长着像是尖刺一样的毛发,让泽林根本看不出他的皮肤。远远看去,这人仿佛只是一个已经布满菌毛的尸体,如此干枯,他身上恐怕没多少肌肉。一瞬间,狩魔猎人想到了他之前见到的苍蝇怪物,只不过这个人的面貌依然是人类的模样,他似乎还有理智,泽林只是保持着警备看着他爬进来。
“哦……温暖的火。”
这个奇怪的人爬到篝火旁,他一直趴着,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现在已经很少有外来者了,你是从外面来的人吧……艾雷德尔很寒冷,但你肯定能找到你的位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告诉我,附近有没有红色的果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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