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老猎人之梦
熟悉的头痛。
就犹如那熟悉的梦境一样。
熟悉的地方。
就像是那曾见的真实一样。
泽林半蹲在地上，膝盖碰到地面，传来那种奇怪建筑材料——被称为混凝土——的触感。不同之处在与，他没有闻到任何熏香的气味。狩魔猎人一只手抓住包裹，一只手捂着额头，让自己渐渐的从疼痛和眩晕恢复过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
背后的传送门不见了。欧顿小教堂清晰的呈现在狩魔猎人面前。这座教堂和他记忆有些不太一样，好几处本应该是门的地方现在却是墙壁，之前通往欧顿墓地的那扇门不见了，还有原本在巫婆背后的有一扇前往旧雅南的路的门，也变成了一块墙壁，教堂内侧还能看出来尚未粉刷完成的墙漆，雕像的模样没有那么模糊，这都是些崭新的雕像，还没有经历风吹日晒。
泽林眯起眼睛，谨慎的打量着周围。
他似乎又回到了亚楠。但这却不是他所熟悉的亚楠。
那名叫做卡丽尔的红衣巫婆不在，乌鸦艾琳同样不在，教堂里空无一人。狩魔猎人心不由得感到些许疑惑，难道是血月和猎杀之夜已经过去，如今已是数年后，所谓的猎杀早就已经过去了吗？不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教堂里没有人，而且透过天窗，泽林可以看到外面正是下午。
就算是这一切都失败了，按照艾琳所说，一切失败后，人们又会从猎杀之夜的前一天醒来，但泽林可以确定，哪怕是下午，红衣巫婆也应该在欧顿小教堂里。
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泽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拉上斗篷的兜帽，走出小教堂。他不是第一次来到亚楠，他知道该怎么做。虽然这是他第一次透过传送门回到相同的世界，只希望两个世界之间的变化差异不要太大，否则他回来可是为了想见到尤瑟夫卡和阿梅莉亚这些熟人与朋友的墓碑。
如果猎杀之夜过去了，那一切都很好，这次就当做一次休闲度假，到亚楠来看望一下老朋友，看一看尤瑟夫卡和阿梅莉亚，还有加斯科因神父一家人过得怎么样了，还有那位奇怪的猎人，希望他还活着，然后试着与法兰茜斯卡联络，建立一个传送信标和定向导航。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值得借鉴的东西，当然，任何与血液有关的东西全部敬而远之。
他走出教堂，空气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海腥气味。
当他慢慢适应略显刺眼的光线，仰望远方时，泽林意识到，这里和他所知道的亚楠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这里是亚楠，没错。这样的建筑与风景，怎么会是其他地方，况且泽林绝对不会认错欧顿小教堂的布置。但此时狩魔猎人的面前，出现的不是一座完整的城市，反倒像是一处围绕在山顶大教堂的宗教区域。那座教堂泽林也认识，那正是治愈教会的大教堂，他在那里遇到阿梅莉亚。
但那座教堂与他身后的欧顿小教堂一样，只是与泽林记忆的地方有着大致的相同。而且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他站在小教堂这里，抬起头可以直接望到上方大教堂的顶端，但过去，他可以走了好久，才从欧顿墓地到达大教堂区。
与其说是猎杀之夜结束后的亚楠，倒不如说，现在是亚楠尚未建成时的模样。亚楠城原本所在的地方此时只有治愈教会的大教堂，还有附近些许的小教堂、墓地、广场和民居。
泽林闭上眼，他努力回想着当初在离开亚楠前，乌鸦艾琳和巫婆卡丽尔告诉他的辛秘与往事。时间已经过了两年，想要彻底回忆起来所有细节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回忆着拜尔沃金斯对地下古神的发现，回忆着提取出的古神之血与治愈教会的成立，回忆着血疗的推广，回忆着当年第一次兽化瘟疫的爆发，回忆着席卷旧亚楠的大火，回忆着被摧毁的旧亚楠以及后来在半山腰上建立的新亚楠的历史。
很快，他想到了什么。
狩魔猎人走向欧顿小教堂的一侧，那里是一处断崖，没有围栏，泽林小心翼翼的走到边缘上，向下望去。只见远处，一片巨大繁荣的城市正呈现在他的面前。泽林仔细观察着城市，并与之前自己去过的，被大火摧毁的旧亚楠相对比。
狩魔猎人找到了答案。
他可以确认，山腰下，摆在面前的巨大城市正是旧亚楠。虽然他的回忆可能有些模糊不清，但对于机枪猎人酋拉所在的高塔和附近的几处阴森建筑令泽林记忆尤深。
只是此时，旧亚楠没有任何被大火摧毁的迹象，反倒一片欣欣向荣。距离有些远，泽林看不到旧亚楠里的居民，只是他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上有着一些马车的踪迹，有马车，必然有居民的存在。但看着这完好无损的旧亚楠，泽林由不得开始怀疑，他究竟是来到猎杀之夜结束后的亚楠，还是来到了兽化瘟疫爆发前的世界。
他不明白，为什么传送门会将他带到这个地方。时间，从来都没有术士能对找到研究时间的下手点，或许回去后他可以告诉法兰茜斯卡，让她研究一下，这个传送门究竟还有多少他们尚未发现的特质，如果蒂莎雅和她的术士教团愿意进行研究的话，说不定会更方便容易一些。
但如果是在兽化瘟疫爆发前的时候，他为什么至今没有见到任何人。泽林对当时亚楠地区数量庞大的兽化镇民记忆尤甚。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脚步声。
清脆的皮靴声从欧顿小教堂一侧通往上方大教堂的阶梯上传来，似乎有人从上面的大教堂走下来。穿着皮靴，声音很清脆，根据脚步声判断，有可能是个女人。泽林来回打量着周围，他必须找到一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在了解确定情况前，他最好躲在暗处，贸然将自己暴露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泽林沿着欧顿小教堂一侧的外墙，试着爬到可以挡住身影的拐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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