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梦中的秘密
“朋友可是个沉重的词，那意味着至少不用担心会被这个可以被称为朋友的人背后捅刀子，并且在困难的时候会互相帮助。”泽林淡然的看着这个奇怪模样的乞丐“你是个猎人，对吗？为什么不互相介绍一下呢，我总不能称你为乞丐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在一片水雾，乞丐猎人的影子很模糊，泽林总感觉自己如果走过去的话，他下一刻就会像被扔入石子的池塘倒影一样消失于无“我的名字是西蒙……”
“艾琳的朋友？”
狩魔猎人忽然开口说道“乌鸦猎人的朋友？”
这一次，西蒙嘴角那神秘的笑容僵住了。
“你认识艾琳？她现在还好吗？她告诉你我的名字？她还说了什么？”
“关于几个清醒猎人试图拯救这一切的事情。”泽林的眼睛微微向后瞥去，通往研究高塔大门的走廊里没有脚步声“西蒙、艾琳、酋拉，三个意识到时间与梦境的猎人。”狩魔猎人没有多说，多说无益，说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原本不止三个。”西蒙摇摇头“我曾有一个同僚，但不知道在多少次做梦之后，在禁忌森林发疯了。你清醒了？你肯定是不久前才成为猎人的外乡人？无数次梦境，我从未见到过你。你到这里来寻找答案？没错，你来对地方，但是小心，秘密总有成为秘密的理由，而且有些人不会乐见它们被揭开。特别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是什么意思？”泽林试图从西蒙的只言片语寻找线索“如果找到那份秘密，我们又能做到什么？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个梦境和猎杀？”狩魔猎人的脑海依然回忆着之前闪现的景象。燃烧的旧亚楠，到达什么地方才是梦境？或者是，梦境真的只是在做梦？
“只是猜测，但我们找不到其他的路。”西蒙望着面前的瓢泼大雨“这里最接近秘密，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许多迷失在梦境里的猎人都在这里发了疯。”西蒙的手指了指身后的墙壁“比如这里就是秘密。”
“所以你才会在我刚到的时候劝我离开？”泽林摊开一只手“为什么不能在那时就直接告诉我，老实说，猜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危险，那很危险。”西蒙又恢复了他那副神秘的模样“如果我是你，我会建议你把眼睛蒙上。看到的东西越多越危险。”他扔过来一个头巾，和他额头上带着蒙住眼睛的头巾一模一样“说不定你会用得到。”
泽林抓住头巾，翻来覆去打量着这东西“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正处于一场梦境，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虚幻的？那我还可以再见到艾琳吗？”乌鸦猎人肯定就在尤瑟夫卡所在的欧顿小教堂，如果能见到艾琳，他自然就可以证明，他之前所梦到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
“不……人类的梦境是假的，但有些东西的梦境，那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世界。艾琳？试试你的共鸣铃吧。”西蒙摇摇头“在亚楠，一切都是梦境，但一切都是真实的。自从地下迷宫的古神尸体被发现，这场荒诞的梦已经延续了太久太久，进化？那原本就不应该是属于人类的梦。我们本应保持敬畏。”
“你又开始让我猜谜了。”
这一次，西蒙没有回应，泽林把目光从头巾上移开，却发现弓刃猎人又消失了。他听到转角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他把头巾扔到布袋里，抬起头，正好看到爱德琳从里面走出来。
“让你久等了。”
“怎么样？”
“玛利亚女士还没有来到。”爱德琳的这句话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他至少有时间了解一下，这里治愈教会究竟在研究些什么。西蒙称这里为秘密，但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可言？“你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这里还有一些空闲的房间。”
“没问题。”
“嗯，很高兴你能来。”
泽林跟着爱德琳转入研究高塔的入口，走过转角，一扇奇特的金属大门横在他们面前。门上雕刻着奇异的花纹，好像无数条蛇正在水游曳，又似乎像是正随着波涛摇摆的水草，还有些用简单线条绘制出的纹路雕刻在金属大门两侧，泽林无法想象得出，当初设计这扇门的设计师究竟是如何想的。
不过无论多么栩栩如生的雕刻，它也只是个雕塑，不会活过来咬住人的手。爱德琳推开大门，一股奇怪的药水味道涌入狩魔猎人的鼻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研究大厅间一处不知有什么用处的水池，里面有一层单薄的白色液体，仰头看着那盘旋向上，层层交叠如同迷宫一样的楼梯，一直延伸到高塔顶端。
研究大厅有一些人，有些是病人，有些是医生。不过大多数都是医生，他们带着像是乌鸦一样的面具，或者带着面罩挡住自己的脸。病人倒是不多，在一层，狩魔猎人只见到寥寥几个穿着白色病人衣服的人，有男有女。只是仅凭外表上来看，泽林想不出这些看似一切正常，甚至精神似乎都挺不错的人会患上什么疾病。
他们沿着台阶走上去，螺旋阶梯的分叉连接着不同楼层，他们走到二楼。这里和亚楠不一样，无论是病人还是医生都没有注意外来人。狩魔猎人仔细打量着他所处的走廊，走廊的墙壁旁有许多木柜，透过玻璃泽林能看到里面摆放着许多玻璃做成的瓶瓶罐罐，大多是暗红色的血液，还有些意义不明的暗淡浓稠液体。
这里真的是研究大厅？还是说一座大型的实验室？
泽林不由得想到那些研究病毒的法师实验室，如果把玻璃全部换成金属瓶，把混凝土高塔换成石头建筑，或许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你们在进行瘟疫的实验吗？”
“不，这只是对血进行的研究，瘟疫与血没有关系，这里的人们都没有任何兽化的模样。而且这里……”
打断爱德琳话语的，最先响起的是一声嘶哑的吼叫声，接着，前面的一扇门里，响起了尖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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