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法外之地
在新的晨光越过山坡，铺撒到克莱门特城的平原上时，泽林得到了想要的回复。
“史凯伦长官希望可以招募你。”
旅店房门口，已经穿戴好衣服的琼娜·赛尔柏妮并拢双腿，对他敬了个军礼“长官认为你可以帮助我们尽快找到赏金猎人，他会支付给你足够的报酬。”
泽林垂下眼，打量着穿着黑衣人的职军装的灵能师“我从来不为任何军队与政府部门效力。”
“暂时的委托，在克莱门特。”灵能师带上鹿皮手套“可能会遇到麻烦。我们应该合作找到伯哈特，我……我不明白变种，狩魔猎人是如何理解合作，对你来说雇佣应该更容易理解。”
皇家验尸官史提芬·史凯伦，外号夜枭，是帝国情报局下属特别行动部门的官员，他在仙尼德岛政变后就负责一件事，在艾宾地区寻找帝国的通缉犯。现在，史凯伦正在执行一个很重要的机密任务，作为被帝国情报局雇佣的冒险者，肯娜知道的不多，她负责收集情报，而她能告诉泽林的事情也不多。
“我以为你们是帝国的官员，都是。”
“我们是雇员，不是官员。”肯娜拍了拍手，她的眼睛一直左顾右盼，经历避免和狩魔猎人的视线直接接触“我会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他们不希望会有人控制他们的精神与思维。”
“但你也可以读取他们的思想。”
“我在帝国有备案，你有吗？”肯娜将右侧的鬓发撩到耳后，露出耳垂上的珍珠耳坠
泽林耸耸肩。
这些人都换上了一身军装，肯娜说他们得到了确切的证据，伯哈特曾经进入霍纳格尔的城堡。这是他们手头的线索所指向的最后一处地点，他们要试图进入城堡搜查赏金猎人的下落。
不过这一行人在商人工会的城堡门口就被工会的雇佣兵挡了下来，史凯伦作为指挥官和雇佣兵交涉，不过从他们激烈的争论和表情上来看，交涉一点都不顺利。夜枭在门口等了一会，一个仆人从城堡里走出来，对他说了什么，随后转身返回城堡。夜枭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转身走向其他的队员，向他们说了些什么，随后，皇家验尸官的队员立刻围绕着城堡分散开来。
随后，史凯伦对肯娜招招手，灵能师走过去接受自己的任务。显然，这位皇家验尸官不想站在理论上可以被变种人控制的范围内。狩魔猎人在南方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毒蛇学派只有寥寥几人，只有那些研究者才会到图书馆里去了解被记录在书本上的狩魔猎人介绍。
等到灵能师回来后，她对泽林摇摇头。
“霍纳格尔拒绝我们进入城堡的要求，也不愿意接受询问，或者说出伯哈特的下落。我们需要想办法。”
“你们是帝国情报局，你们还没有权利搜查城堡？”
“这里是艾宾，商人工会的领地，帝国在这里没有司法权。”肯娜抬起眼，望向城堡上站立着的雇佣兵弓箭手“他有一支私人军队，我们不能冒着和商人工会开战的风险。”
“艾宾还属于帝国吗？”泽林轻哼了一声，向商人工会让出司法权，司法权、土地所有权和私人军队，霍纳格尔就像是个城市伯爵一样，只是没有一个爵位继承件而已。
“他们可以雇佣移民，在帝国手里骗取土地的开拓权，随后他们就会把土地契约全部交给商人工会，这样，这些该死的商人就能得到一大片土地。”肯娜揉了揉太阳穴，她的眼睛望向附近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城堡附近巡逻的士兵，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白光，她在使用灵能读取这些人的思想。
“你很了解这个过程？你的企业家精神？”
“别挖苦我，狩魔猎人，我说过我调查过南方珍珠号沉没事故。”琼娜·赛尔柏妮继续盯着周围，她转头看向附近的一名城墙上警戒的弓箭手“那些被商人工会雇佣去骗取帝国地契的人，许多人得到土地后不愿意交出契约，但帝国政策里规定，要是地契主人在十年免税期内死亡，地契就会收归帝国所有。于是商人工会策划了一场沉船事故，杀掉了三十名试图联手返回帝都揭发商人工会阴谋的债主。”
“再加上一船乘客和水手？”
“一共一百五十人。”
“看来你调查的很成功，结果呢？”
泽林抬起头望着城堡，仔细打量着城墙和训练士兵的路线与间隔时间，还有岗哨的位置。
“一名帝国土地局前台职员被开除，一名商人被罚款五百枚弗朗。”肯娜轻叹了口气“等我听到结果的时候，我很高兴我的技艺对情报局很有价值。”
“看来商人工会的司法权不只仅限于艾宾行省。”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尘，肯娜捂住嘴转过头去，背对着吹来的风沙。泽林抬起手，弧形的昆恩法印浮现，风沙噼里啪啦的打在上面。到处都是伐木场、采石场与矿场，每一股风都可以卷起让人睁不开眼的沙尘。
“法外之地，终结之时。”肯娜背诵着诗句，微亮的眼睛环视周围，人群纷纷躲到屋檐下或者背过身来，避免让风沙打在脸上，迷住眼睛“帝国将倾，盗匪丛生。自私自利，毁灭之始。”
“你是诗人？”
“这是帝国学院一个退休教授的诗句，十年前的事情。”灵能师摇摇头“我多么希望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不会看到他的诗句成真。”她揉了揉眼睛“该死，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其他被雇佣来的队员在城堡附近想方设法寻找线索，有人在城堡附近寻找赏金猎人的踪迹，有人试图用贿赂的手段，还有人想着能不能把霍纳格尔诱骗出来，把自己伪装成信使去伪造一封来自商人工会的信件。
“这真是你们最优秀的侦查员？”
“当然。”肯娜点点头“他们甚至可以下下水道里追踪一条鱼……喂，你要去哪？”
“抱歉，肯娜，我可不想在这里干等着。”泽林耸耸肩，绕着城堡外的护城河走向城堡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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