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一章马里波的老朋友

大量的士兵聚集在马里波城，让这座城市闻起来像一座臭烘烘的垃圾堆。

        泽林和奥森弗特医学院学生们的马车，还没有靠近那座城市，就闻到了空气弥漫的味道。数以万计的士兵驻扎在附近的营地里，他们每一天消耗的粮食和产生的垃圾都是个惊人的数字。

        “他们就不知道清理垃圾吗？”夏妮捂着鼻尖，皱着眉头“苍蝇、蚊虫、老鼠和变质的食物，在人那么密集的地方，他们应该注意预防传染病。”

        “指挥上万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夏妮。”泽林打量着附近的原野，马里波的城墙上仍然残留着冬季前，那场马里波之战留下的痕迹，尼弗加德军的攻城火蝎在城墙上留下的焦痕尚未消去，被城内投石机砸出来的坑洼，如伤痕般分布在城外的地面上。放眼望去，泽林至少看到了三座营地，城市的背面还有更多营地，就好像马波里被军营包围了一样。

        “不过我想他们肯定很在意井水的安全。”

        在道路两侧的枯树上，悬挂着几具被绞死的尸体，有人类、有精灵。车队里的几名学生似乎还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每个尸体上都悬挂着木板牌，投毒者、告密者、间谍。有人正在路边掩埋垃圾，这里的军官显然也意识到了，春天来临，如果不能在气温上升前，解决这里的卫生情况，可能还没等到尼弗加德人来进攻，他们自己就先倒蚊虫的攻势下了。

        “哦，我要去战地医院。”

        这些医学院的学生接受了当地负责招募新兵的军官的招待，医生，不管是什么地方，医生总是很重要的职业。泽林在这里打听到，拉斯提还没有抵达，估计还需要两天的时间。夏妮要和她的同学去看一看自己被分配的营地，他们会作为战场医官被暂时编入军队。泽林打算等见到拉斯提后，再去看望她。

        马波里城里显得极为拥挤，行政区、广场、街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广场上一群人围在里面，有一个男人被锁在囚笼里，一旁用木板写着他的罪名——协助投毒者。

        “这不是福森吗？他怎么被关在里面了？”

        忽然，泽林在人群听到一个雇佣兵的声音，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狩魔猎人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在围观的雇佣兵与当地居民间，他很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老雇佣兵拉铁摩尔正一手握着腰间的剑柄，对周围的人问道。

        “因为种植。”一个穿着狼皮大衣戴着毛毡帽子的胖市民解释道。

        “好先生，我知道这位福森，过去我路过马波里的时候，还去过他父亲的修鞋店。”拉铁摩尔对胖市民问道“他们的家里没有一片土地，一群修鞋匠怎么可能和种植有关呢？”

        “福森在尼弗加德人的命令下，种植一种奇特的异国植物，有剧毒。”附近其他几名市民愤怒的说道“昨天地方法官来宣读审判书了，还吊死了两个精灵同伙。他们想往军营附近的水井里投毒！”

        拉铁摩尔耸耸肩，他转头过，正好看到站在附近的狩魔猎人。

        “哦！狩魔猎人大师？”

        “是啊，是我。”泽林伸出手握住了老雇佣兵布满手茧的手“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世界就是那么小。”老雇佣兵笑了起来，露出嘴后的两颗假牙“大师，让我们去酒馆聊一聊吧，我从矮人那里听到了你的故事。巴克莱·艾尔斯，你认识他吗？”

        “我不仅认识艾尔斯上校，还认识他的兄弟。”泽林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的兄弟帮我修好了城堡，并且还进行了一次改建。艾尔斯上校也在马波里？”

        “是的，他和他的玛哈坎志愿军都驻扎在这里。来，我想他们应该正在酒馆里看拳击比赛。”老雇佣兵从衣服里拿出一根卷烟，到处看了看，却没有找到火。泽林把手指伸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伊格尼法印正好将卷烟端头引燃。

        “你的魔法太方便了。”老雇佣兵感慨道，他又拿出一根卷烟“要来一口吗？前段时间，自由雇佣兵团在马波里打了个胜仗，弗尔泰斯特给了我们很多奖金。最带劲的瑟瑞卡尼亚烟草，这可是花了我好多钱。”

        “你怎么会到自由军团里来。”泽林接过拉铁摩尔递过来的卷烟，用伊格尼法印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估计等他返回城堡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时候享用一下烟叶不会有人发现“我以为你已经退休了。而且，你的年龄已经够老了。”

        “的确够老了。”拉铁摩尔长叹了口气，附近到处都是挤挤嚷嚷的市民、雇佣兵、士兵和自愿参军的年轻人“我的女儿嫁给了柯维尔的一名海关士兵，我的儿子也在诺维格瑞，娶了个科温德的妻子，我早就应该拿着这些年打拼来的钱，到诺维格瑞外，买一处房产，或者去诺维格瑞租一间公寓养老。不过尼弗加德人来了，现在的泰莫利亚到处都是布鲁日和弗登的难民。我总不能让尼弗加德人在这里获胜，打到庞塔河边，让我的儿子和女儿变成难民吧？你呢，大师？你怎么到前线来了？来帮我们杀几只会袭击军营的怪物？”

        “如果有这样的事情，我不介意帮你们解决那些怪物。”泽林活动了一下肩膀。

        在酒馆里，拉铁摩尔那一桌子就在靠窗的地方，泽林发现不仅有矮人艾尔斯上校，还有另外一个认识的人，一个年轻人。

        “幸会，狩魔猎人。”艾尔斯上校摘下烟斗，对泽林点了点头“这场战争真的是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

        “是啊，艾尔斯上校。”泽林拉开长条凳，坐在桌子边，他看向那名坐在桌子边，有些拘谨的年轻人“还有，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他叫雅尔，泽林记得他是南妮卡神殿里的见习书记官，还和希里在教会学校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这一次泽林在南妮卡的神殿里没有见到他，还以为他被派往附近的城镇大厅里去当书记员了。

        “一个想来为北方尽力的年轻人。”另一个桌子上响起矮人浑厚的声音，卓尔坦·齐瓦扭过头，对泽林说道“结果半路上差点被一群强盗给打劫。祝你身体健康，狩魔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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