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消失的熟人
永恒之火如果说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效率。
第二天上午，在格奈娅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泽林就已经穿好衣服站在窗台上，在清凉的海风渐渐清醒。狩魔猎人一直认为自己醒的算是很早的，太阳才刚刚从海平面的另一边出现，旅店不远处的集市仍然冷冷清清，鲜有人知，商店和摊位都还没有开张，只有两只花斑猫互相追逐着跑过。
但这时候，泽林注意到，在码头上，已经有三艘三桅帆船在晨光扬帆起航，朝着诺维格瑞的外海行驶出去。诺维格瑞是一座有高低差的城市，在旅店二楼的阳台上，他很轻松的就看到了船帆上那永恒之火的标记。两艘突击船还有一艘双层战船，名义上，诺维格瑞是一座单纯的自由市，各国不会插手这里，城市由市议会管理，并且不允许拥有城市卫队之外的军事力量，但只有傻瓜才会傻乎乎的遵守明显是限制自己的条款。
要是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和自卫能力，这座城市早就被瑞达尼亚吞并了。
前一天下午，泽林和查培在神殿交谈，他们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搞定了这件事，肯定还影响力绕过了市议会。要是这件事扔到市议会去讨论，估计等瘟疫船抵达诺维格瑞后，他们估计才刚刚集合起来开会。一个接一个无聊的会议，泽林一向不喜欢这一点。
“唔……天亮了吗？”
床上，格奈娅撑起胳臂，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
“还没。”
“啊……早饭叫我。”她又躺了会去，摸索了一下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泽林下楼的时候，他发现阿梅利亚已经醒了，正坐在大厅里，好像在研究着什么。她的桌面旁，放着一张大赌局的海报。
“你在做什么？”
“考虑等我们获胜后，我要拿这笔巨款做些什么。”阿梅利亚收起手里的东西，她的动作很快，以至于泽林根本没看清楚她藏了什么。她抓住海报晃了晃。“看，这一次奖金有一万枚克朗，一万枚克朗金币，我听说有些尼弗迦德人都被这笔巨款吸引过来。”
“一万克朗？”
泽林弯下腰，接过阿梅利亚递过来的海报。“你是说，所有选手的奖金加起来是一万，还是冠军一万？”
阿梅利亚伸出手指在海报上指出那条宣传规定。“当然是冠军，实际上，只有冠军才有奖金。”
一万枚克朗金币，这能够买下一座巨大的城堡，泽林自己的学院城堡刚开始也不过是花了一千克朗而已，再加上后来的扩建和装修费用，加起来还不到五千克朗。一万克朗的概念大概就是一座舒适的庄园，一大片田地，基本上等于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甚至可以让人挥霍很久很久，或者直接买下诺维格瑞最繁荣的集市里的所有店铺。也难怪能吸引南方的帝国人到这里来，这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
确切说，这简直是魔鬼的诱惑。
泽林深吸了口气。
“要是我手里没钱，这一次我肯定会参加。”
如果他没有去孤山，并且从孤山宝藏分得一杯羹，一万克朗肯定能吸引他去试试运气。
“但这里还有一条限制，就是参加者必须缴纳一千克朗的报名费。”
“一千克朗？这可比过去的价格都高。”狩魔猎人意外的挑起眉毛，估计只有诺维格瑞里有钱有势的人才能在一场比赛拿出那么多钱来，当然，也可能有例外。“好吧，怪不得奖金的加码会那么高，一千克朗的报名费，只要有十多个人报名，他们就赚到了。”
这就像是专门为那些能叫得出名字的人所准备的一场赌博大赛，当然，也可能有赌徒以为自己能用一千克朗的积蓄就赚到一万克朗。这和过去的大赌局不太一样，只要不是私人赞助，过去的门栏都不会那么高，要是不能吸引足够的人参加比赛，主办方很可能赚不到钱。
“你和我一起去报名吧，等我们回来还能赶上早饭。”
“好主意，那就走吧。”
清晨的诺维格瑞算是这座城市唯一会显得冷清的时候。晚上活动的人们已经开始回家睡觉，或者躲回自己的巢穴里，白天活动的人群却还没有醒来，夜晚与白天的交接点上，街道上只能看到零星行人。他们要么是下了晚工，打着哈欠准备回家睡觉，要么是需要早上加班加点或者有一个严厉的老板，必须在鸡叫时就爬起来去工作。
卫兵的工作倒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停下，两名城市卫兵正拖着几具被砍死的尸体从小巷里走出来，这显然是昨天晚上黑帮火拼的结果。
但他们来的有些找，诺维格瑞的大赌场还没开门。立着大赌局宣传牌的窗口仍然关闭着，泽林和阿梅利亚对视了一眼，后者叹了口气。“不介意在冷风陪我等一会？”
“当然不，但我赶紧你的确有点太激动了。”
“过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这东西的热情可比我激动多了。”
“拜托，我那时候可没有哄小女孩的经验，特别是开导一个随时都可能要轻生的人。你那时候的模样简直像是下一刻就要咬断舌头自尽。而且那时候我想，应该有一个可以调节气氛，把话题打开的工具。”
忽然，泽林停下了话语。他们靠在街道边的围栏上，狩魔猎人的耳朵正好听见围栏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的身份想起来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他不确定的转过头去，仰起头越过高耸的围栏和围栏后面的花坛，看向隔壁街道上的人。有三个男人站在那里，其一个穿着淡黄色夹克的肥胖男人正对另外两个人说着什么。
“怎么了？”
“你在这等一会，我好像碰到一个熟人。”
“我不能一起过去吗，你的熟人？”
“是的，熟人，但熟人不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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