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尘封的秘密
“有客人来了。”
泽林提这剑走下城楼，对城楼门前的狩魔猎人们说道。“我看到有人骑着马朝这边过来。”
“真的？”雷恩将手的扫帚放在墙边，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滴。他望向城门的方向“该死的，不会是杰洛特吧？他解决那些妖灵回来了？”
“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是杰洛特的话，我没看到和他同行的叶奈法。”泽林摇摇头，那人披着厚重的棕色风衣，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再加上距离过远，泽林看不清来者的模样。只是在这种暴风雪施虐的季节，哪怕是勇敢的探险家都不会深入科德温东北部的深山，这不是寻宝探险，而是故意送死。
“只有一个人？”
“我没看到其他人，除非他后面的森林雪原里有埋伏。”泽林做了个安心的手势。“我不认为这是敌人，如果是的话，这样毫不掩饰的沿着小道走过来，简直是在向所有人发出信号。我去看一看，如果是迷路的牧民或探险家，我会告诉他，他走错路了。”
“我和你一起去。”雷恩抓起一把插在武器架里的长剑，小跑着跟了上来。
“要是迷路的人，就没必要为难他。”维瑟米尔望着泽林雷恩离去的背影，大声提醒道。
凯尔莫汗虽然偏僻，但如果沿着白石河走，便有一定几率撞到这里来，一共五条支流，其有一条指向通往狩魔猎人城堡的道路。人烟罕至的地方总是探险家青睐的地方，他们乐衷于寻找废弃的城堡与隐匿在山谷的村落，虽然很有可能存在巨大的风险，但同样可能会有上古种族遗留下的宝藏，那些数百上千年历史的艺术品与其他种族残留的金银，总能吸引许多想要通过一场冒险与奇遇一夜暴富的人踏上征程。
泽林走出城堡，站在吊起的城门前，望着面前曲折的小路。雷恩在他身后，握着剑四下张望着，他们都没有把剑抽出来，在面对一个情况未知的外来人时，握着剑很有可能会被当做强盗。不过狩魔猎人们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站姿，确保在对方露出任何敌意时，第一时间抽出剑来。
如果有必要，泽林很有兴趣和陌生人比试一下究竟是谁的剑更快。
没过一会，道路的转角传来一阵细微的马蹄声，先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然后是缰绳，最后是一匹灰色的马。
泽林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来者牵着马走过转角，摘下绒毛兜帽，露出那张眼睛深陷的脸颊。胸前双交叉的徽章随着来者的动作微微摇晃。
“不用戒备了，雷恩，这不是敌人。”
“你认识？”
“认识。”
这是泽林认识的人，虽然能在这里见到他完全出乎意料。
“雷索，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被乌云遮挡的初生太阳勉强将微弱的阳光铺洒到地面上时，淅淅沥沥的细小雪花随之而来。
庭院边的马厩里，雷索将自己的坐骑缰绳捆在木桩上，雷恩对这位毒蛇学派的同僚没什么敌意，实际上，他也不怎么认识这位看起来要比平常人都壮硕的男人，他去告诉了其他同学派兄弟，虽然是不速之客，不过出于同为狩魔猎人的原因，狼学派的其他人对雷索表示了欢迎，这位南方的狩魔猎人出现在这里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但雷索有自己的理由。
“这是你的，你数一数。”雷索将一个布袋取出来递给泽林，里面传来金币碰撞的叮当声。“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一样，在年末，我会将陶森特地区委托赚到的部分钱币交给你。”
泽林低头看着那袋钱，这是他第一次到陶森特去时和毒蛇学派说过的，他和陶森特的游侠骑士们解决在北部旷野肆虐的强盗工会，而安娜女公爵则欢迎狩魔猎人进入她的领土，保护南方来的移民不受怪物侵扰。“我已经不需要了，雷索，你可以留着这笔钱，好好修缮一下你们的学院，或者存起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不，既然我们定下契约，就必须履行。”雷索把钱袋塞进泽林的手里。“陶森特给我们南方的狩魔猎人一个好的开始，我们有一个可以安全活动的范围，不用担心被驱逐，被通缉。我们过去在南方的学院早就被洗劫摧毁，瑟瑞特想要在陶森特附近买下一块地，来保存我们的知识。我知道在更南方还有两位带着毒蛇学派徽章的猎人在活动，我不知道他们的踪迹，但我将陶森特欢迎狩魔猎人前来的消息传了出去，我想他们不需要再四处躲藏了。”
“好吧……”泽林接过钱袋，别在腰带上。“你们打算在陶森特买下一块地？我向你推荐鲍克兰湖西北方向的一处山洞，里面的规模很大，山坡外还有一篇平底，紧靠着一条河，过去是强盗工会的一个据点，不过据我所知，陶森特警备队收回鹤山城堡后，却把那里放弃了。如果修整一下，那整片山坡和下面的山洞能连起来成为不错的营地。而且那里不远处就是一座村庄。”
“我会留意那里。”
“我想你冒着风雪过来，肯定不是为了送这袋钱过来吧？”
如果只是为了分层的事情，雷索完全可以把钱币留在玛哈坎的城堡里，要从南方过来，肯定要路过玛哈坎山脉。既然他冒着风雪跟上来，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听奥克斯说，你们打算解开那些幽灵骑士之谜。狂猎，他们劫走了一名女术士，我们之的白狼也消失了，因为他们。所以我来到这里，你有一个消息，你应该想听一听。在此之间，要来瓶伏特加吗？”雷索拿出一瓶略带锈迹的水瓶“这破天气需要一点酒精。”
“谢谢，但我有更好的了。”泽林摆摆手，拿出装着草原烈酒的水袋递给雷索。“尝尝这个，你会感觉自己的伏特加像淡水一样无趣。”
雷索望着泽林递过来的水袋，摇摇头。“那我还是珍视现在的伏特加吧。”毒蛇学派猎人打开瓶盖，扬起头喝了口自己随身携带的酒水。“我有其他事情要找你。奥克斯上一次到南方去，告诉我说，你打算对付狂猎？真是勇气可嘉。”
“奥克斯没有告诉你，有人被狂猎掠走了，杰洛特遭到了袭击，并且追着狂猎消失在它们的传送门里。”
“我知道，奥克斯把你说过的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我在听说你回来后，就赶过来找你。”
雷索的下一句话让他更加感到意外。
“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狂猎。”
泽林望着雷索的眼睛，是一双和他一样的兽瞳，一样，却又不一样。但他在里面看不到任何迟疑和谎言。“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确定？”
“脖颈上带着蝮蛇徽章的狩魔猎人都应该知道这件事，我们有许多典籍和卷轴提到狂猎，我曾以为我们的学派正是为了解幽灵骑士之谜而创立的。”雷索说出了一个泽林从未听说过的事情，一个属于毒蛇狩魔猎人的秘密。“我们位于南方的学院，我们的图书馆和密室里保存着数百年来，每一代蝮蛇狩魔猎人对狂猎的追踪和研究。有人认为传说的战争前奏只是场无聊的集市焦点，但集市广场上卖艺的法师不可能召唤出一整队妖灵骑士飞过半空。你和他们交手，你应该知道这点。”
“没错，我很清楚。”泽林自以为比所有人都更了解那些狂猎，但如今雷索所知道的情报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在其他狩魔猎人居住在北方的凯尔莫汗时，只有毒蛇学派有一座位于南方的，属于自己的学院。过去泽林曾开玩笑说，所有狩魔猎人学派，可能只有毒蛇和飞狮最富有，因为他们都有一座单独的学院。如今看来，事情可能没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据我所知，它们是群该死的精灵族。”雷索摸了摸下巴。“在我来之前，我查看过关于妖灵骑士的卷轴，毒蛇学派的前辈们观察并且追踪过它们。每一次，它们都会在我们的大陆绕一圈，有张卷轴上写，这是一场狩猎集会，最后狂猎们会在一处地方停下，选出它们的狩猎冠军。然后甄选猎物，就像人类狩猎野兽一样，杀死弱小的，无法带回去的，身体虚弱的，留下强大的，取走它们的灵魂，令它们成为新的狂猎。”
“你的意思是，今年出现在各地的狂猎踪迹，是他们在扩充自己的狩猎队伍？”泽林摸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它们一部分是精灵，一部分是被奴役的亡灵？”
“无论它们是什么，都是要消灭的对象。你说白狼追着它们消失在传送门后面，那一定是他们用来穿越天空的魔法，而传送魔法一定有一个终点。”雷索摊开手“它们的狩猎集会已经开始了，我不知道白狼能否追上它们，但如果这几百年来，他们的狩猎仪式从未改变过，那么我知道他们的狩猎终点在哪。”
“在哪？”泽林睁大了眼睛。
“吊死鬼之树，威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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