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暗影渐起
“该死的，那很可能是格奈娅。”
泽林握着直剑，天使正朝另一个方向飘去，羽翼随之摆动。刺眼的光线划过天际，在远处的爆炸溅起大片扬尘。
“小心，别暴露自己，跟着我！”
盖尔提着自己的那把巨剑，一跃跳出藏身处，但他没有径直跑向天使轰击的方向，而是绕向右侧。
“走这条路，我们从城市里穿过去！”
“你确定？”泽林看向半空的天使，这只怪物仍然将注意力放在远处出现的目标身上。“那只天使还没有注意到我们，也许我们可以……”
“你杀不死它，你的刀剑弓矢伤不到它。”盖尔很确信的说道，像是他已经试过了一样。“那条道路上还有一只天使，你会落入它们的陷阱。”
“陷阱？你的意思是，它们是有智慧的？”
盖尔的步伐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活尸也会埋伏你，它们有智慧吗？不，不要管这些事情了。跟紧我，这片废墟很危险，如果我不停下，你也不要停下。”
说罢，盖尔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崎岖的街道间。泽林最后看了眼天空嘶鸣的天使，向前跑几步，单手撑着石墙纵身翻过，紧跟了上去。
泽林还记得，自己刚刚抵达洛斯里克城时的模样，整洁笔直的街道将城区完美分割，高耸入云的房屋、鳞次栉比的塔楼令这座城市容纳下了超乎想象数量的居民，狩魔猎人曾为这座城市高超的建筑工艺与精美的石工技巧而折服，但如今，无论是宏伟的建筑，还是强大的明，都难以抵挡末日的侵袭。除了仍然高大而密集的建筑外，洛斯里克什么都没有剩下。
碎石块在脚下发出咯吱声响，有时，泽林能隐约将附近的建筑与印象的洛斯里克对应起来，但盖尔说的没错，他不能停下来。
“快！别管这些骷髅！”
刚开始，街道上什么都没有，但当他们开始穿过街道边的房屋时，熟悉的骨骼摩擦声立刻出现在泽林的耳边，密密麻麻，令他的耳朵一时间充满了这种诡异的声响。一个个骷髅缓缓爬出地面，它们不是真正的骷髅，而是由某种黑色的物质凝固而成。当盖尔踏上石板地面的瞬间，不详的黑点立刻铺满了整座大厅。
泽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片的骷髅正从灰烬爬出！
“这是召唤者吗？！”
“不知道，别停下！”
一只刚刚爬出地面的骷髅想要抓住盖尔的腿部，但被一剑砍断了双臂。骨瘦如柴的手臂伸出地面，泽林跳起来躲开，抬起手比划出阿尔德法印的符，阿尔德横扫而过，成片的手臂如狂风骤雨的树苗般折断。扬起的灰尘挡住了视线，一只骷髅的身影忽然冒出来，又接着被一剑击碎了脑袋。
“别和它们纠缠，它们无穷无尽！”
这栋建筑像是座大教堂，灰尘落满了两旁的圣职者雕像。但面对教堂的邪恶，这些雕塑却显得那么脆弱无力。
泽林注意到大厅一旁的房间里，密集的黑色迷雾浮现，勾勒出更多骷髅的轮廓。他抬腿踢了身旁的橱柜，落满灰尘的橱柜歪倒下去，一只骷髅正要从门口下爬出来，又被狠狠的压在地上，倒下的柜子挡住了房间出口，里面的瓢盆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盖尔的巨剑连续挥出了几个弧形，扫开了前面的骷髅后，扭过头对泽林招手。
“这里！趁他们还没出来！”
“小心！”
黑色的法术擦着盖尔的红头巾飞过，狠狠的撞在墙边的雕像上。龟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雕像的上半身轰然倒塌，砸碎了下面的三只骷髅。盖尔返身一剑，击碎了那名半趴在地上的骷髅，法杖掉下来，碰触到灰烬的瞬间便消失在空气。
两只骷髅忽然撞翻旁边的桌椅，一左一右朝着狩魔猎人扑过来。泽林朝左边猛地挥了一剑，一只骷髅被击了脑袋，像是跳跃到半空忽然被绊倒了一样，脑袋向下栽进了灰烬，另一只骷髅跳到了狩魔猎人背上，它挥舞着骨刀看向泽林的脖颈，但却被一团亮橙色的护盾挡下。泽林抓住骷髅的手臂猛地向前一甩，将骷髅扔到了墙壁上，撞的粉碎。
“它们又来了！”
更多散发着黑雾的骷髅爬出灰烬堆，泽林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比划着伊格尼法印的符。火焰符漂浮在狩魔猎人的手掌，火焰之流喷涌而出，将一个个靠近的骷髅逼退。
盖尔跑出教堂后门，泽林跑出来的瞬间，和盖尔一起用力将大门推回到门框里。大门重重的关上，将里面骷髅的嘶吼声关在里面。听着里面抓挠大门木板的声响，泽林和盖尔后退了两步，确定里面的骷髅不会撞破大门后，他们稍稍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不知道，末日的聚集地，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存在。”盖尔弯下腰，两手扶着膝盖喘了口气。“快，接下来的废墟里可能还有这样的东西，别留下来，这些骷髅很弱小，但它们的数量永远杀不尽，我曾想要解决它们，结果这像是所有死去的人类都来到这里变成骷髅了一样……这是什么声音？”
盖尔和泽林抬起头，竖起耳朵倾听着废墟间的声响。
狼狈的奔跑声回荡在弥漫着灰尘的废墟间，天使的光线渐渐远去，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的目标。但和光柱扫射时的爆炸声比起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有人在靠近……不，是有很多人在靠近？”
不需要泽林分析，盖尔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的街道拐角，一名全身盔甲的骑士正拖着沉重的脚步，踉踉跄跄的朝他们这边跑来。泽林站起身，他看着慌慌张张奔跑的骑士，他的模样不像是活尸，但他还是握紧了剑柄。盖尔告诉他，在这里很难相信其他人是正常的。
但下一刻，他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数只庞大的变异骑士正迈着沉重的步伐，紧追在后。
“帮帮我，前面的好人们！”
那名骑士对盖尔和泽林挥手求救。
“我们该怎么办？”盖尔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好像更多了。
“还能怎么办。”泽林耸耸肩，按照狩魔猎人的做法，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遇到这样的敌人，显然属于难以对付的部分。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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