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本来，昨天晚上应该是愉快、放松、惬意的轻松时刻。
本应该是这样的。
火蜥蜴帮被狩魔猎人和他的朋友们打的溃不成军，他们失去了来自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的援助，他们失去了麻药粉来源，失去了经济来源，失去了表面上的基地。
他们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没有。
距离传送门再次开启还有段时间，泽林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享受愉快的闲暇时光，而这样的时光，就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
按理说是这样。
但现在，他宁愿自己去面对一只雌特怪或者恶魔，鲍加尔山的战斗也不会比昨天他遇到的情况更为棘手。
当然，最重要的是，宴会将在明天开始。他只希望，这场宴会要比仙尼德岛的宴会容易一些。在那次之后，他曾经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在去任何宴会场，也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邀请，绝对不会。不过总有意外，比如说伊妮德的邀请，他就没办法拒绝。
泽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迷迷糊糊，他隐约看到有杯茶水被放在自己面前。
“喝一杯吧，提神的。”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尤瑟夫卡的淡灰色的眼睛。
“你们昨天究竟什么时候才睡觉？真的是，睡觉太晚会导致贫血。我已经快把早餐收拾好了，你一会去叫醒她们吧。”
尤瑟夫卡略带责备的拍了下泽林的肩膀，又转身走进了厨房。自从她来了之后，那片地方终于派上了用场。在此之前，泽林只是把里面的肉食取出来，放在火上烤一烤，最后撒上些许香料即可。当然，对于这种一点都不健康而且满是油脂的食物，法兰茜丝卡一向表示拒绝。
“谢了。”泽林扶着额头，握起茶杯。“辛苦你了，你看起来越来越年轻漂亮了，约瑟。”
尤瑟夫卡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真的吗？”
“当然，你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没有任何皱纹吗？而且皮肤光滑的足以让任何刚刚成年的女孩感到妒忌。”
医生下意识抹了抹口袋里的魔药，眼不由得闪过一丝欣喜。
年龄，这是尤瑟夫卡心里一直担忧的部分。也许梦境的经历和亚楠那特殊的血液得以让她比平常人看起来更年轻，但谁也不会将期望寄托在这上面，这也正是为什么法兰茜丝卡会用长生不老魔药来与她交换的原因，精灵准确的抓住了尤瑟夫卡的心理。而这种魔药的效果无人可以质疑，蒂莎雅是最资深的服用者，并且借此生活了超过一千个岁月。
魔药是有效的。
不过想到法兰茜丝卡之前的警告，告诉她不允许将这种魔药存在的事情泄露出去，特别是将这种魔药对普通人也有效果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所以尤瑟夫卡很努力的掩盖了自己的欣喜。
“你一定也经常向精灵女士和格奈娅小姐说这些。好了，如果你不感到劳累的话，就快点过来帮忙，帮我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去。”
早餐平淡无奇，不过尤瑟夫卡的手艺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好，泽林很高兴她能过来，至少医生在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前，把面前的食物消灭干净。
“我给你们预定的东西很快就会送过来。”法兰茜丝卡轻轻的抿了口果酒，对其他人说道。“希望你们在宴会上过的愉快，那里有足够的食物和饮料供所有人享用。别担心，亲爱的尤瑟夫卡，宴会上会有许多来自其他地方的贵族夫人，你就表现的像是一个贵妇人应有的模样就可以，和她们聊一聊时尚、潮流还有服装，对了，你的正式身份，是多尔·布雷坦纳女王的私人医生，我的下属。”
她看了眼面前可口的食物。“你的手艺不错，我很喜欢。”
“谢谢。”尤瑟夫卡点点头。
“至于你，格奈娅。”法兰茜丝卡又将目光转移到正在解决一块烧鸡腿的龙裔身上。“你是我的私人侍卫，负责在外交场所保护我的安全。明天出席宴会的人，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脑袋有多值钱，所以带上一名护卫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唔……听起来像一名拱卫领主的武卫？嗯，我明白了。”格奈娅咧嘴笑了一下。“在天际，领主们都愿意邀请我去做他们的武卫，但除了巴尔古夫领主的男爵外，其他的我一概没有答应。不过谁让我们是朋友呢，现在，你得到一个龙裔作为护卫了。”
“嗯，这听起来真像是个一个女王会经历的标准故事。”法兰茜丝卡忽然忧伤的说道。“自己最爱的亲王得到了私人医生的欢心，又和自己最亲近的卫士有了远超出朋友水平的关系，也许我马上就要喝到一杯毒酒，被夺走王冠了。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尤瑟夫卡脸色微红的撇过头去，格奈娅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法兰茜丝卡又将目光转向泽林，不过泽林避开了精灵的打趣——因为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过了几秒，某种能表现出拜访者有着一定礼貌与教养的声响节奏再次响起。
“格奈娅。”精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去开门，问问是谁，然后来告诉我。尤瑟夫卡，请再给我来一杯果酒，谢谢。”
格奈娅推开椅子站起身，她低声嘟囔着什么，转身向楼梯。她扶着扶手走下楼梯，今天外面下了场雨，天气阴沉，一楼的大厅里也是如此，通过窗户，能看到外面街道上的人们正加快脚步，生怕在外面时遇到一场倾盆大雨。通常这意味着一场感冒，还有可以致命的高烧。
将手放在木把上，格奈娅向后轻轻一拉，木门便打开了。
一名白发的女子站在门外。
望着格奈娅审视的目光，女人取下额头上插着羽毛的尖角帽，左手抓着按在胸前，右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礼仪性的微笑，微微弯腰。
“日安，女士。”
“呃……”
“我接受法兰茜丝卡女士和泽林阁下的邀请而来。”
“请问你是……”
白发女人将尖角帽重新戴上。
“我是玛利亚，你可以叫我，星辰钟塔的玛利亚，或者，该隐赫斯特的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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