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入场式
泽林忽然发现，他正在期盼传送门开启的日子。
或许他应该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玛利亚和法兰茜丝卡相谈甚欢，龙裔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因为伊妮德禁止她在宴会之前离开这栋房屋，精灵认为在宴会开始前的两天，将是那些间谍们活动最为频繁的时期，她不希望格奈娅一些行为引起过多的猜测和解读，而且单独离开房屋一点都不像是护卫的所为，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并非怀疑身份，而是怀疑法兰茜丝卡是否在进行着其他的密谋。毕竟如今在维吉玛城内，任何举动都代表着某种政治意味。
让格奈娅待在屋子里两天好几天不出门，足以让她难受好一阵子。
“泽林，泽林？醒醒，我有件事情必须要询问你。”
半睡半醒间，泽林隐约听到伊妮德的声音。
“怎么了？”泽林轻轻的呼出口气。“你的读心术还没告诉你答案？”
闻言，法兰茜丝卡不悦的掐着腰，当然，是掐着泽林的腰。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当然不是，什么事情？”泽林闭着眼，他很困，已经连续两三天没能好好的睡一觉了。“你知道，我的心对你来说是完全敞开的。”
“别说这些，我的问题是认真的。”精灵用力推了推枕边人。“我曾以为你说的玛利亚是一名女战士，或者说异世界被称为猎人的雇佣兵，就像那个曾经到城堡去帮忙的艾琳，或者你提到的加斯科因与阿尔弗雷德那样。虽说他们降临的状态让我很感兴趣，介于实体与灵魂之间的灵体，但他们都是人类，在本质上和我们没什么不同，你和他们是朋友，我也明白这点。但是，玛利亚，她是一个复活的尸体，一个附身在尸体上的幽灵。泽林，你难道……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到她隐藏在衣领和袖口下的黑色斑纹。”
对于法兰茜丝卡的问题，泽林只能重重的叹一口气。
“她是玛利亚，我不在意我的朋友具体是什么，幽灵也好，尸体也好，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每一个正常男人在见到符合审美的漂亮姑娘都难免会产生进一步了解她的想法，最常见的表现就是多看两眼。”伊妮德低声嘟囔着。“但所有的关系都是这样发展起来的，曾经和格奈娅也是朋友。”
伊妮德幽幽的说道。
一阵沉默。
“你认为是朋友，亲爱的，但人们之间互相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那名忠心耿耿的女骑士，我敢打赌，只要你提出要求，她同意起来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还有那个看起来天真的小女孩，我都不需要读心术就能从她的眼看出来狡诈，你把她当做一个需要收养的可怜孩子，但是她可不一定……泽林，你还在听吗？”
“……伊妮德。”
“怎么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了……歇一歇吧。”
“你以为我能睡得着吗？”说罢，伊妮德轻轻的叹了口气。“唉，你这个贪心不足的男人，总是会给我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对不起，伊妮德。”
“有时候，我经常想，要是你只是个狩魔猎人，我只是个教团的女术士，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见泽林没有说话，精灵抿着嘴，贴的更近了。“你是不是对我感到厌烦了？一个满心妒火，明明经常不在你身边，无法给予你帮助，却会对你身边的战友们指手画脚，嗯？”
“伊妮德。”
“怎么了？”
“我爱你。”
“我也是。”
“伊妮德。”
“我在听。”
“我喜欢你的妒忌。”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精灵又叹了口气，她将额头抵在狩魔猎人的怀里。“你就是有办法让我平静下来，对吗？”
第二天，笼罩在维吉玛上空数日的阴云仍未散去，但这不会对雅妲公主的宴会造成什么影响。实际上，这样的天气在维吉玛十分常见，没人会对此感到不适。
“对，这是你的衣服，穿戴整齐，这是场宴会，不是什么酒馆里大呼小叫的饭局。”
尤瑟夫卡看起来有些紧张，她轻轻抚摸着身上那件纯白色的丝绸裙装，装饰着淡白镂空花纹的手套紧紧的包裹住修长的手指。“这一定很昂贵。”她有些紧张的说道。“这是送给我的吗？”
“什么？”法兰茜丝卡望向尤瑟夫卡。“哦，是的，别在意，这身衣服非常适合你。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私人医生，我不希望会有人因为你的衣着看低你，甚至怀疑我们百花谷的财政情况没有我们所宣称的那样好。只有贫穷的国王，才会连一件合身衣服都舍不得赏赐给随处。如果有什么人询问你一些问题，比如说关于我的身体健康和私人生活方面的，你知道该怎么说，表现的就像一个医生应该有的那样，不过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人愚蠢到怀疑一个术士的健康情况。”
“我会的。”尤瑟夫卡有些紧张的干笑了一声。
和尤瑟夫卡的紧张比起来，法兰茜丝卡应该是这里面所有人最淡然的，因为这样的宴会，她已经参加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等等，我的礼服呢？”一直坐在餐桌边椅子上的格奈娅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我还要穿着盔甲进去？”
“不，亲爱的格奈娅，不是进去，还记得我说过的，你的身份吗？”法兰茜丝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各国使者的卫士们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宴会场所，一扇门会将两个场地隔开，一方面是雅妲公主所在的地方，各国的王室成员，重要的使者，宫廷里的廷臣，还有王家议会举足轻重的成员，另一个则是一些……嗯，不太重要的客人会在的场所，比如侍卫、奉承的商人、想要讨好王储的小贵族，还有维吉玛本地有影响力的市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格奈娅翻了个白眼，摆摆手。
“我不想明白。”
“这理解起来很容易，我希望你可以表现的更有力一些，我猜会有人奉承你，希望能在你身上找到突破口，你可以试着在无意将一些消息透露出去，就是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些事情，一定要表现的像是无意间被套出来话的模样，明白吗？把那些我想要其他人知道的消息，试着散播出去，但仅限于那些，其他的一概保密。格奈娅？”
“什么？”
“这是公事，我是认真的。我需要一个人能在外面将一些对我有利，或者可以打击敌人的消息传出去，但绝对不能以我的名义，这些消息的来源越模糊越好，比如说一个不起眼的侍卫。”
“唉，我知道了。”龙裔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和贵族打交道的原因。简单的一句话在他们的嘴里可以变成好几个小时的演讲。”
没有在意龙裔的抱怨，法兰茜丝卡将目光转向另一边。“至于玛利亚女士。”
一言不发的女猎人慢慢抬起头。玛利亚就像是一个观察者，有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听见精灵的声音，她才将目光从格奈娅身上收回来，对她点点头。
“星辰钟塔的玛利亚女士，来自赫渥波勒。这是你的身份。这是亨佛斯联盟的一座城邦，我在那里有一些关系，嗯，商业关系，他们会愿意为了一份投资出售一套关于贵族身份的认证和纹章。”
“纹章？”
“别在意那么多了，你如今的身份是脱离亨佛斯联盟，到百花谷为我效力的女贵族，至于理由，你自己考虑。”法兰茜丝卡眯起眼睛，审视着玛利亚。“我知道，你有种办法，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读取别人的思维，对吗？”
玛利亚点点头。
格奈娅瞥了呀她一眼，下意识远离了几分。
“很好，人们会防备一名女术士的法术，在和我交谈的时候避免与我四目相对，或者带上阻魔金护符，来阻止我探查他们的想法。但他们不会注意一个普通人类。玛利亚，我要你跟着我，当我与其他人交谈时，把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告诉我。”
“这都是你提前算计好的，对吗？”玛利亚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法兰茜丝卡的耳边。她的身体向后仰在沙发上，两眼微闭。“带着那个金发女人来参加宴会，是因为你需要一个散播消息的途径，允许灰发女人参加宴会，是因为你希望能借她来展现自己的底气，而我，则是可以让你向其他人证明，不只是同族，异族的人类也会支持你的统治。我说的对吗？”
精灵没有回应，她只是轻哼了一声。
“你在与我交谈时无法控制身体吗？嗯，那么在我与他人交谈的时候，我会用魔法来控制住你的身体，这样便不会露出破绽。哦，对了，掩盖好你身体的特征，我不希望在宴会后，出现我会使用黑魔法的传言。”
“我会的。”玛利亚重新睁开眼睛，低声说道。“你的宴会比我想象的要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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