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物是人非

泽林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被人怀疑成邪恶之徒的一天。

        不过他也必须承认，和贾奎斯的变种人士兵待在一起，特别是这变种人的数量远远超过它们附近的正常人时，很难有人会认为，这些面相凶恶的生物会是善良之辈。

        “我很高兴见到你，巴因……”泽林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名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打磨光亮的骑士盔甲，沉重的甲胄仿佛要将他这并不健壮的身躯压垮。“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巫师……”巴因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让你的追随者和我一起到河谷城去吧，这里太容易引起骚乱，而且这里的风太冷了。”

        泽林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巴因时的模样，他还是个十岁的小伙子，跟在自己的父亲巴德身边，继承了父亲棕色的卷发和那双总是闪烁着活跃与勇气的眼睛，让他无论是在林地精灵面前，还是索林的矮人间都很受欢迎。在杀死史矛革后，巴德特意送给巴因一把紫杉木长弓当做成年礼物。在泽林的印象，巴因依然是个活泼开朗的年轻人。

        “我的父亲还有比尔博说的没错，巫师从来不会受到时间的影响，你还是那么健壮，我猜就算真的有兽人袭击，你也一定能用剑和法术摧毁它们。咳咳。”他再次咳嗽了两声。“你要为我们带来预言与警告吗？是贡达巴德山的兽人又回来了？还是有新的兽人部落从灰色山脉北方迁移过来？如果是后者，我要去见索林，商量如何对付它们。”

        “放轻松，巴因，我没有带来警告，在我眼也没有看到任何迫近的威胁。”泽林轻轻的叹了口气，望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长湖镇。“我的确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原本泽林是打算和巴德商议的。

        他们引起了一些骚乱，但巴因带来的士兵很快安抚了民众们，告诉他们，这不是兽人入侵，是一名巫师和他来自远方的朋友们忽然抵达，河谷城之王到这里来迎接，不过双方之间出现了一些时间差，以至于闹出这样的误会。在知道有一名巫师出现在这里后，一名矮人挤开卫兵们，到狩魔猎人面前，来询问他是否就是当年杀死兽人王阿佐格的巫师。

        “他是金霹，葛罗音之子。”巴因对泽林介绍。“你还记得吗？葛罗音，索林·橡木盾里那位，他和欧因是兄弟。”

        “我记得。没错，亲爱的金霹，我当年的确在河谷城，和兽人战斗过，和索林，还有你的父亲并肩战斗。”他们走在返回河谷城的道路上，这条路也可以顺路返回孤山。“不过你要说巫师，我建议你向甘道夫学习，他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巫师。至于杀了阿佐格，那不仅仅是我的功绩，我、索林、比尔博，我们都参加了那场战斗，还有孤山远征队里的其他矮人们，包括你的父亲，以及巨鹰，巴德，巴因当时也在河谷城的废墟与兽人拼杀，每个参加那场战斗的人都是英雄，他们才是值得被铭记的战士，我们应该记住他们的奋战，而不是仅仅想着是谁砍死了阿佐格。”

        “巫师的话语总是那么富含智慧，我可以确定，哪怕是有邪恶之物想要冒充你，它们也无法复制你头脑智慧的万分之一。”金霹大声赞同。“请允许我率先返回孤山，我要告诉父亲，还有索林，关于你返回的事情。你肯定会来孤山做客，对吗？甘道夫说你到东方去，帮助他的另外两名同僚，索林肯定想要再次见到你，啊，要是我的表叔巴林也在，他肯定会给你一个拥抱，然后听听你对远征摩瑞亚的建议。”

        “巴林？他不在吗？”

        泽林还记得那位满头白发，胡须都是白色的老矮人，在索林深陷龙症无法自拔时，只有他是远征队最清醒的矮人，并且想办法送比尔博离开孤山，到河谷城来告诉他们，孤山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啊，他带领着欧瑞、欧因返回摩瑞亚，因为好多人都认为，我们已经足够强大，兽人也在大战被重创，是时候收复摩瑞亚了，巴林也认为是时候返回摩瑞亚，夺回我们的古老家园，他在四年前就走了，而且每个半年就会派信使来给我们送一封信。时间不早，我要快点回去，要是因为我的延误，让索林没能准备好欢迎你的宴会，索林和我的父亲一定会斥责我。”

        金霹再次对泽林举手示意，然后扛着自己的斧头，小跑着返回孤山。泽林和巴因望着矮人的身影消失在孤山大门的阴影，轻轻的吁了口气。

        “索林是个很好的国王。”巴因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寒风吹动额角灰白的鬓发。“四十多年的和平，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还会向我讲述在史矛革出现前，孤山地区是多么的繁荣，但现在，这对我们来说都已经不是故事了。”

        巴德在十多年前去世了。

        他被安葬在靠近长湖镇的河滩边，人们怀念他的功绩，在孤山的集市上，泽林经常能看到绣着当年那场大战的毛毯，上面记述着当年巴德是如何与史矛革对抗。恶龙从天而降，天空都被龙息染成了红色。巴德站在塔楼上，弯弓搭箭，挥剑的巫师在塔楼下面，指着恶龙胸前的弱点，英勇的弓箭手们环绕在塔楼旁，纷纷将箭矢射向天空的巨兽。

        “我真应该早点回来的。”望着被改造一新的河谷城，站在高耸的白色城墙下，泽林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回来的太晚了。”

        “不，巫师，我们都很高兴能见到你。”巴因摇摇头。“你肯定在其他地方对抗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邪恶，可能有更多善良的好人们需要你的帮助和保护。就像甘道夫那样，他也很少回来。不过每当信使带来远方的好消息时，对我们来说和见到老朋友一样高兴。来吧，我们到河谷城里面去，我的孩子布兰德也很想见到你，在接受矮人的宴会邀请前，你可以先品尝一下河谷城美食。我可以用河谷城如今的模样向你证明，你当年奋力保护河谷城与孤山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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