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再遇甘道夫

奥斯吉力亚斯的守军开门接纳了这群从魔多逃出来的难民。米那斯伊希尔陷落的消息令他们惊讶万分，这些守军从来没想到过，一座如此坚固的城市会陷入魔多之手，更不要说戒灵再次出现的消息，这种事情在任何地方都会让人感到危险。泽林本以为奥斯吉力亚斯是一座和米那斯伊希尔同样坚固的城市，毕竟刚铎人说，那曾经是他们的国都。不过在接近城市后，狩魔猎人才意识到，这里被称为曾经的国都是有原因的。

        奥斯吉力亚斯只剩下残檐断壁。

        残破的城墙与被摧毁的房屋只剩下大致轮廓，一条横跨安度因河的长桥被拦腰截断，大河的波涛拍打着锯齿状的裂痕。些许房屋残骸隐约尚能勾勒出毁坏前的模样，但大部分残檐断壁只能提醒人们，过去这里曾经有一座多么宏伟的都市。奥斯吉力亚斯早已没有刚铎人居住，留守的士兵将城市废墟改造成一座可以阻挡任何外敌入侵的桥头堡，加固的高耸废墟变成瞭望塔与箭塔，河岸边树立起路障，以防有任何敌人试图从守卫眼皮子底下溜过安度因河。

        守卫们用船只接难民们渡河，立刻给他们准备食物与饮水，并且派遣一名骑手，骑上最快的骏马，到白城汇报米那斯伊希尔陷落的消息。

        “维吉妮亚，你先留下来，在这里休息一晚。”走在奥斯吉力亚斯布满碎石与坑洼的街道上，泽林对法师姑娘说道：“我最快明天回来找你，或者后天。”

        “你又打算做什么？”

        “我要尽快去白城。”泽林脸上不由得挂上一抹紧迫。“奥斯吉力亚斯的守军仅仅够防守这座桥头堡，而且没有摄政王的命令，他们不可能擅离职守。所以我打算连夜前往白城，如果路上没什么问题，我能在日落之前赶到。那时候摄政王应该已经接到这里的守军派出去的信使，我想趁他宣布关闭王城大门前去面见他。早一天做出决定，我也能早一天了结一件心事。”

        魔多内危机重重，无论是诺恩人，还是乌顿的被放逐者，亦或战败被俘虏的刚铎人，每拖延一天，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就会加重一分。

        尸罗似乎在帮助魔多的人们，泽林不知道尸罗有什么理由让她这样做，他很高兴尸罗能够在维吉妮亚遇到麻烦的时候派遣蜘蛛提供帮助，如果他再次见到她时，只要双方不是敌人，他肯定要向尸罗表示谢意。但泽林不能将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尸罗身上，和尸罗比起来，他更希望刚铎可以派遣士兵向魔多进军。

        “没问题。”

        维吉妮亚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理解狩魔猎人做出这样安排的原因，去见摄政王，带上她显然没太大意义，与其在马背上颠簸几个小时，倒不如在奥斯吉力亚斯稍作休整，说不定，他们接下来还要再一次深入魔多，去解救被困在里面的其他人。维吉妮亚并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危险的地方，但她也了解，如果不将这里的事情解决，泽林恐怕不会选择离开。让他对一件可以伸出援手的事情袖手旁观显然不可能，就像当初在冬堡时，他本可以直接离开，却还是选择留下来，帮冬堡学院一把，帮维吉妮亚一次。

        在稍稍休息后，狩魔猎人向本地的守军讨要了一匹坐骑。他还记得骑着幽灵马进入罗瑞恩林地后遭遇的误会，相同的错误他不能再犯第二次。对于泽林的请求，刚铎守军很乐意为一名和魔多抗争的游侠提供坐骑。

        奥斯吉力亚斯距离白城的距离并不算太远，据说站在白城最顶端，可以清晰眺望到奥斯吉力亚斯的轮廓，以及远处阴影重重的黯影山脉。在两座城市之间的佩兰诺平原是刚铎外最富饶的一片土地，宽阔的土地上，零零散散分布着一座座果园与农庄，每个私人农庄都有围栏和谷仓，农场内的农夫们站在围栏边，望着从奥斯吉力亚斯飞奔而出的骑手，好奇且担忧的望着前往白城的信使，黯影山脉上密布的阴影仿佛已经提前带来灾难的恶兆。

        佩兰诺平原的东侧是一座高耸的山脉，落日的余辉下，白色山脉隐含着紫黑色的阴影，陡峭的岩壁随着天色逐渐隐入黑暗。在山脉延伸出的山脚下，坐落着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七层坚固难攻的城墙将城市团团围住，拾级而上，直通山顶。每一环城墙最高的地方，正是后面一座城墙的最底端。结实而洁白的城墙，让人恍若以为这是某种更强大的力量直接从山脉开凿出的奇观，又仿佛一座无暇的玉雕，直面不远处魔多的黑暗。

        天色尚未完全暗下，超过五米高的沉重铁门依然敞开着，市民与城外的农夫进进出出。狩魔猎人骑着马，在距离城市五十米的地方翻身下马，然后牵着缰绳，走向城市。

        “前面背着剑的人，你来自什么地方？”

        一名卫兵模样打扮的男人从城门口走出来，迎向狩魔猎人。

        “我从米那斯伊希尔来。”

        “你带来魔多的信息？”

        “没错，还有魔多的消息，一个警告。”

        有路过的市民停下脚步，好奇的望着狩魔猎人。不过泽林没有在意，将米那斯伊希尔的消息隐瞒下去毫无意义，恐怕过不了多久，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会知道，人类在魔多外围的据点全部被摧毁，魔多大军已然蠢蠢欲动，时刻准备跨越黯影山脉，将黑暗魔君的力量散播到其他地方。

        “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你半天时间了。”

        忽然，在那名披着斗篷的士兵身边，泽林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灰白发梢的巫师拄着魔杖，从士兵身后走出来。

        “当我看到奥斯吉力亚斯的信使焦急的跑进迪耐瑟的宫殿时，我就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带着魔多的消息来到米那斯提力斯。”

        “甘道夫？”

        “是我，泽林。”灰袍巫师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希望我来的还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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