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反客为主
“嗯……又是食腐魔。”
泽林甩着飞溅到身上的烂泥，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脚印延伸到这里，然后……嗯，消失了？”泽林看着地面上的淤泥。蒂莎雅的脚印很容易跟踪，女术士有一种法术可以让她们走在肮脏的下水道里，却不会让靴子沾上一丝污泥。这种法术留下的脚印深厚，很容易分辨出来。“是传送门吗？”
泽林看着附近的下水道，几具碎裂的食腐魔尸体散落在附近的烂泥。谁也不知道这座下水道究竟有多少尸体，也不知道里面生活着多少食腐生物。下水道通往附近的山谷，而其许多地方已经塌方，但有些隧道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脆弱不堪，让山里的食腐生物可以挖开墙壁，潜入进来。
“墙壁……”
泽林走到墙壁边，伸出手，准备试着碰触一下。他还记得辛西娅解除实验室外幻象的时候，下水道里隐藏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就在他的手将要碰触到墙壁的瞬间。突然，墙壁上出现一道漆黑的漩涡。泽林连忙收回手，将手搭在银剑剑柄上，肌肉紧绷，警惕的注视着周围，以防可能来自各个方向的袭击。
但袭击没有出现，漩涡浮现出一颗模样的人脸。人脸的下巴一开一合，阵阵生涩的音符流入狩魔猎人的耳畔。
“nannakanpaziudduyalalagatexanannaziudduzigatkanpanibbit。”
“什么？”泽林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人脸没有回应，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狩魔猎人。
“nannakanpa的意思是往前按着顺序。”忽然，蒂莎雅的声音出现在泽林耳边。泽林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蒂莎雅正整理着略微发皱的长裙，身后传送门的光亮将她的影子投射到另一边的墙壁上。“nannazi的意思是倒过来。就是让你先按照顺序念一遍咒语，掠过间的判断词，然后再倒过来念一遍，念到第二个字符为止。刚才我在路上留下的警戒魔法就发现有人跟踪我，我还在好奇，会是什么人。”
“我之前去问了玛尔蒂，她说你又到下水道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去检查那座实验室。”
“不是实验室，是另一个第一代评议会留下的遗物。这里是一处密室，存放当年用来检验和调整年轻法师学徒天赋的神器。刚开始，我以为这把神器可以让所有人都变成强大的法师，只是后来我们发现，这种揠苗助长的行为只会让经过调整的法师学徒在魔力储存和法术精确度上出现严重的偏颇，我们就将神器封印了起来。最近我听到一个消息，有一个叫奥斯的术士发现了这里，所以赶过来查看。还好，神器依然完好无损的待在应在的位置。”
“那你不用担心奥斯了。”泽林取出那本奥斯的日记。“奥斯的船在弗坚附近沉没，我找到了他的日记。”
“哦，那太好了。”
蒂莎雅接过日记，翻看了几眼后，将它扔到地上。日记落地的瞬间便冒起火苗，眨眼间化为灰烬。
“有些秘密就让它成为秘密吧。这种神器可以制造出许多魔力水平低下的术士，我可不希望它落入国王之手，否则我相信他们绝对会去批量制造能喷射出火焰，或者电弧的士兵。过多的混沌魔力会对这个世界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如果魔法不接受教条管制，我们的世界迟早会毁于恶魔召唤术和死灵术。”
“你怀疑国王会滥用法术？”
“我深表怀疑。有些国王在战争将要失败的时候，他们会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挽回失败，你知道当年签订诺维格瑞条约前的魔法战争吗？恶魔召唤术和死灵术被大规模使用，那时的恐怖场景让任何一个经历过的人都难以忘记。新成立的教团用了很长时间才清楚世界上肆虐的恶魔，但很可惜，这才过了几百年，人们就忘记了伤痛。”
蒂莎雅一边说着，一边对比着手腕上的珍珠刺绣，满意的点点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别告诉我，帝国的法师又准备做什么事情了？”
“这一次不是帝国，蒂莎雅。”泽林顿了顿。“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一切可能令人难以置信，但我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带来的每一次严重警告都令人难以置信，无论是政变，还是有怪物正准备顺着玛哈坎的传送门通道入侵我们的世界。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听到你的警告，因为你的警告通常都意味着有糟糕的事情发生。”蒂莎雅扶着额头。“但因为如此，我还不得不听。说吧，是什么事情？”
泽林将柯定尔的分析告诉了蒂莎雅。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蒂莎雅，听到后也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们疯了吗？他们怎么敢？！”
“谁也不知道。”泽林摇摇头。“但是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还不知道这一点。”
“你打算怎么做？先发制人？”
“不，蒂莎雅，这反而会让我们落入不利的局面。”
如果术士先发制人，恐怕是拉多维德最想要看到的局面。洛穆涅环形竞技场有禁魔法阵，当年仙尼德岛的禁魔法阵正是参靠过去蜥蜴人留下的遗迹。烈焰蔷薇骑士团大多佩戴有反魔法金属。不是专精战斗的术士很难在他们面前取得优势。
“你想办法，把许多无法战斗的术士派遣到其他地方。你是艾瑞图萨学院的院长，肯定比我安排委托方便的多。至于班·阿德学院的人，我会去找卡杜因。当年在诺维格瑞瘟疫事件里，我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
“但不能所有人都离开。”蒂莎雅摇摇头。“否则肯定会引起怀疑。”
“没错，你是院长，你比我更了解术士，所以首要任务是疏散不能战斗的学者和研究员，让那些可以战斗的人留下，并且在高峰会开始的时候将他们召集起来。”泽林微微眯起眼睛。“到时候，有些人就会知道，到底谁才是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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