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章解除咒语的方法

第一名士兵倒下去的瞬间，第二名士兵的脑袋也挨了一击。他原地转了个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剩下两名士兵回过神来，空气一阵扭曲露出狩魔猎人的身影。他们举起长戟，但下一刻，士兵的瞳孔扩散，双眼无神，刚刚举起的手重新垂了下去。泽林正要抬起手施放亚克席法印，看到这一幕，他惊讶的挑起眉毛，又看向另一边。监牢对面，剩下的士兵也浑浑僵僵的摇晃着，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

        “精神法术？”

        “没错，不只有狩魔猎人认为精神法术好用。”

        蒂莎雅用精神魔法控制了在场的所有士兵。

        菲丽芭在一旁侧着头，像是在倾听外面的声音。

        泽林走到监牢前，隔着栅栏看着菲丽芭。“你还活着吗？”

        菲丽芭抬起头，空洞的眼眶盯着泽林。

        “如你所见。”声音直接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我的眼睛和舌头应该还在地上。你是谁？你是……泽林？你居然会到这里来。”

        “你能看到我？”

        “魔法能帮我做很多事情。”菲丽芭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了一口血。“但这魔法让我感觉像是有毛毛虫在喉咙里爬。帮帮我，狩魔猎人。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拉多维德……当他年幼时，他是在我的支持下坐上王位。如果不是看在维兹米尔的嘱托，我当时就应该让他那个更懂得什么叫感恩，什么叫听取建议的妹妹，达丽米拉公主上台。放了我，泽林，我必须离开这里。打开我的镣铐，帮帮我！”

        “你身上带着反魔法手铐，怎么能使用魔法？”

        “这些反魔法金属掺杂了太多的杂质，对我来说，使用一些小魔法只会让我想吐。”

        “哦……”泽林翻了下眼，这件事他之前似乎与伊妮德商议过。他们自身使用的反魔法金属会用最好的部分，而将次品出售给其他王国和教会。他们不会拒绝向什么人或势力出售阻魔金，否则会引起怀疑，但他们却可以确定将什么品质的阻魔金以何等价格卖给不同的人。

        只是时间太长，这件事又全部都是艾宾人在负责，泽林差不多把这件忘记了。

        菲丽芭绷紧嘴，像是在强行忍受什么。“你是来做调查的吗？你喜欢看我受苦的模样吗？让我走，解开镣铐，我快维持不住压制疼痛的魔法了。”

        “希拉德说的是真的吗？”泽林问道。“关于暗杀，你们参与策划了暗杀国王的计划？”

        “他只会说拉多维德想听的话，深思熟虑后少掉部分内容的一半真话后，和谎言没什么区别。”菲丽芭的呼吸沉重。“先解开我的镣铐，狩魔猎人，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如果我的法术失效，你什么都问不出来。”

        “也就是说，其有一部分真话？”泽林抓住菲丽芭话语试图略过的部分。“哪些？”

        “狩魔猎人，你……”

        “告诉我真相。”泽林打断了菲丽芭的责问。“你们女术士集会所到底要做什么？把真相告诉我，我承诺不会伤害你。”

        泽林带着询问的眼神转头看向蒂莎雅，后者点点头，示意她不会打扰。

        “我们……我们计划刺杀德马温。”菲丽芭顿了顿。“德马温统治的亚甸不断衰落，必须有一个更贤明的统治者，才能让亚甸重新恢复往日的生机，而不是在不断的农奴暴动变成一地碎片。我将这个计划和拉多维德商量过，他认为德马温是个无能且顽固的老头子，他死后继承人必然是那个只知道装腔作势的史登尼斯。史登尼斯无法压制手下的贵族，科德温肯定也会对楼马克虎视眈眈，到时候，如果能有一名瑞达尼亚的重要人员去帮助史登尼斯登上王位，他会对瑞达尼亚感恩戴德。届时，派遣一名优秀的外交官作为大使，就能控制亚甸政局。”

        “集会所能得到什么好处？”

        “弗坚，弗坚会成为北方一个新兴国家。一个平民出身的圣女成为国王，一个并非完全由国王做出决断，而是会由王国内贤者共同商议后才会做出决定的宫廷议会。弗坚会成为北方诸国的表率，当它兴盛起来后，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其他王国，导致新的变革。这样，其他王国会看到接受过教育的术士会在王国的发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协助维兹米尔重建瑞达尼亚，我也可以协助萨琪雅将弗坚建立成北方最强盛的王国。同时，这会成为对抗尼弗迦德的堡垒。”

        “而这样，集会所就可以让下辖的术士分别进入不同王国的议会，最终，你们将成为北方的影子国王。对吗？”

        “没错，我又不是圣人，我当然有私心！这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想当统治者啊！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只对漂亮女人感兴趣吗？而且我知道该如何统治，我比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一个君王和贵族都更了解！”菲丽芭顿了顿，只是她恐怕已经没有力气表达愤怒。“拉多维德出卖了我。五个月前，我和一名愿意当刺客的狩魔猎人见面。该死，我当时就应该想到他的出现不可能是个巧合。他说愿意刺杀德马温，结果在刺杀德马温后，这个刺客就从我们手消失了。后来又出现弗尔泰斯特遇刺，我们就发现，这个刺客还有一个隐藏在幕后的真正雇主。”

        “伊妮德知道这件事吗？”

        “她知道，我们会见刺客的时候，她也在场。”

        “后来，在国王刺客从浮港经过前几天，她到城堡来找我，也是为了集会所？”

        “什么？”菲丽芭疑惑的反问。“当然不是。当时我们发觉刺客干掉集会所派遣的联络人时，伊妮德说她想要休息几天，去和亲密的人团聚。于是她就离开了，后来，我拜托席儿到你的城堡去，希望她能动员松鼠党，在森林里寻找刺王者的下落。”

        “哦，看来我的伊妮德要比她的同事更有心机。”

        “这不是骄傲的时候，狩魔猎人！快解开这该死的阻魔金，我快忍不住了。”

        “我当然没有骄傲，菲丽芭。最后问你一件事，你对萨琪雅做了什么？”

        泽林不知道法兰茜丝卡究竟在计划些什么。伊欧菲斯告诉泽林，松鼠党在浮港帮助刺王者越过检查哨进入泰莫利亚，时间正好是法兰茜丝卡返回城堡居住的那几天。他不相信伊妮德会对此一无所知，就像他不认为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他本来以为弑王者应该与女术士集会所有关，但现在看来，她们对弑王者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个愿意刺杀国王的狩魔猎人，甚至还不如他掌握的情报更多。

        “魅……魅惑术。”菲丽芭的牙齿仿佛都在打颤，脸色发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在地。哪怕是劣质阻魔金，做成手铐戴在手上也给她维持咒语带来极大的负担。“你现在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放我走，解开镣铐，带我到我的住所去，求求你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现在是买方市场，菲丽芭。”泽林的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告诉我，那个法术是如何作用的，该怎么解开它？”

        “……萨琪雅的意志和我合为一体，她很难拒绝我，这不会让她受伤，她只是会相信我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就像陷入热恋。但她的灵魂远远比正常人类更为强大，真的像是天神派来的圣女。哪怕经过这一切，她似乎也依然没有改变。她仍然具备她的勇敢、魅力和荣誉心……她是个天生的领袖，但她有魅力但不够精明，有勇气但不够激烈，她很公正但缺乏必要的残酷……”

        “而你正好和她相反？”

        “我们联手将无人能阻挡弗坚的崛起。”

        “解除办法？”

        “我会将反制魔法释放咋一把特殊的巫术匕首上，而你必须……将匕首放在她的额头上。”

        泽林看向身后的蒂莎雅，后者再次点点头，示意菲丽芭说的办法没错。于是狩魔猎人松开了握住剑的手。

        “你为自己争取了一个活命的机会。”他说道。“如果你敢说用匕首刺萨琪雅，我会立刻用剑刺你的心脏。”

        “什么？”

        “我可不是单刀赴会。好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肯定有不少术士愿意帮这个忙，我该走了。国王刺客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特莉丝还被关押在尼弗迦德营地。我必须把国王刺客找出来，然后把这一切该死的麻烦都解决掉，我好回城堡去休息。”

        “等等，你不能把我扔在这里！你难道要这样报复一个瞎了眼的女人吗？！”

        “我说了，我不是单刀赴会。”泽林看向蒂莎雅。“蒂莎雅，我把她交给你，你有时候也应该用教鞭来教育学生，而不是苦口婆心。”

        “谢谢你，泽林。”蒂莎雅点点头，褪去身上的魔法。她走到明显有些意外的菲丽芭面前，叹息一声。“你在课堂上永远都是那个最愿意和我顶嘴的学生，菲丽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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