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商人协会的后手
夜色下的庄园,一名披着风衣的男人在仆人陪同下走过鹅卵石路。走进被喷泉、花坛和雕塑环绕的两层大宅。一名仆人推开门,另一名仆人接过身后的风衣,挂到一旁的木架上。会客厅里,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铺着软垫的扶手椅上。留着字胡的男人摘下圆顶帽,坐到客桌的间,仆人已经倒好红酒,最好的陶森特干红回荡在每位客人的味蕾间。
长吁了口气,字胡男人放下酒杯。他面前两个,一个脸颊消瘦,脸上的皱纹就像杨树皮一样,另一个则显得有些拘谨,额头上一条疤痕,不过只有三十多岁。
“那个该死的精灵以为可以占我们的便宜!”字胡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两人。“百花谷,她以为当百花谷并入帝国的领土后,她还可以要挟我们?我们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帝国到底是谁说了算。”
“直接命令军团进攻百花谷?别因小失大,鲍斯威尔。”贪婪的享受着红酒的醇香,过了几秒,秃顶的老人才继续说道。“恩希尔的军团兵分两路,分别向泰莫利亚和弗登发起攻势。其主攻方向在弗登,他应该想在冬天之前摧毁弗登和希达里斯,抵达庞塔河。到时候,他就能在国内大肆宣扬他的战绩,你们都清楚,最先抵达庞塔河的军团长将在国内得到什么样的声望。浪费时间去进攻百花谷?这会给恩希尔落下作战不利的口实,他可以趁机把霍布斯撤换,换上他自己的人。我们以后有时间慢慢收拾那个女人,先确保我们能在这场战争挡住恩希尔的攻击。他发动战争就是为了在军树立威望,好把我们的势力彻底从军队赶出去。”
“对,而且……”年人犹豫了几秒。“我们签过契约了。我们做生意的就应该按照合同办事,否则大家都没得钱赚。那个女人有点手段,我们最好小心为上。”
“知道为什么你的产业还只停留在维克瓦罗和尼弗迦德吗,凯佩尔?你太小心了,在此之前,我已经调查过这名精灵。她是北方精灵的领袖,上一次北境战争之前,她还是个术士。她的王国建立了才不过四年,居民数量两万。内部的经济情况肯定很糟糕,因为我的密探报告说,百花谷和北方诸国的贸易大多以进口为主,却少有出口。根据她在会议上的表现,我怀疑她一直在用北方精灵遗留下来的宝藏在维持国家运作。”
“那笔钱真的有那么多?”
“你没有参加会议,根本想象不出来,那到底有多少。”鲍斯威尔两手放在桌面上,深吸了口气。那天的场景的确把他吓到了。或许北方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蛮荒,其有许多宝藏。“如果能拿到那笔钱,在对抗恩希尔的时候,我们手里就能有一笔更大的筹码。朋友们,一个虚弱的王国手有那么多黄金,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钱应该放在安全的地方才对。我们要帮这位女士一把。”
“把你的好嗓音留下来吧,鲍斯威尔。”显得苍老的男人挑起一双剑眉。“让我们开门见山,这值得冒险吗?霍布斯在利维亚的进展很顺利,他现在正在向亚甸腹地挺近。但是那些亚甸人,和情报说的不一样,他们不仅不是不堪一击,反而给霍布斯带来了不少麻烦。这和你之前提供的情报不一样,要有人因此受罚。”
“你可以认为这属于回光返照,艾莫斯。”鲍斯威尔的手指微微缩起,抓皱了餐桌布。“四年前,寇赫伦用了两场战役才将亚甸击垮,这才刚开始几天时间。我的密探会弄清楚亚甸人究竟想做什么,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不过在此之前,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应对百花谷。七成!该死的,如果她一个人吞下北方的七成,我们分掉剩下三成,在这场战争几乎拿不到多少利益!”
“你往百花谷派遣密探了?”凯佩尔忽然问道。“那是精灵的国度,人类密探太显眼了。”
“我是让他们去找百花谷的宝藏藏在什么地方,以及弄清楚他们的军力部署。我又不是要往那个女人的宫廷里塞人。”鲍斯威尔重新端起杯子,侍立在一旁的侍从连忙重新倒满。“所以我派过去了三个人,都是我从潜行者工会里雇佣的好手。”
“一共三个,我想我没有遗漏。”龙裔看着被捆住手脚,扔到宫殿大厅里的三个男人,他们各个鼻青脸肿,还有一个已经昏了过去。“或者说,维吉妮亚的魔法没有遗漏。”
“生命探测只为我指出这三个人。”维吉妮亚抱着玛格努斯之杖,坐在书桌旁。“你已经给宫殿里的其他人放假了?”
“对,我担心会有误伤,明天上午,你们就尽快回去,我想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法兰茜丝卡眯起眼睛,看向右侧门廊。“肯娜,把他们带进来。”
灵能师弯腰低头,走出宫殿。
“你刚刚和南边的商人签署协议,就准备出卖他们?”维吉妮亚皱起眉头,对于一个父母在赛洛迪尔的帝都附近开杂货店的姑娘来说,她本能的厌恶这种行为。“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相信我,维吉妮亚,当商人走到他们这种地步后,就不再是商人了。也不会有多少诚实的商人可以活着走到这一步。你们在返回玛哈坎的时候,顺便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范格堡的……和泽林合伙的艾宾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听到法兰茜丝卡的问题,维吉妮亚和格奈娅互相对视一眼,她们也在彼此的眼睛看到困惑。
“我,我也不记得了。”格奈娅迎着法兰茜丝卡的目光。“你这是什么眼神?我真的不知道。”
“你在床上不是最喜欢打听消息吗?”法兰茜丝卡低声嘟囔。
“嗨!”格奈娅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对他有什么样的商业合伙人可没兴趣!倒是你……”
“咳咳!”维吉妮亚单手握拳,放在唇前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反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把这封信交给他。告诉他,当协会有空出来的位置后,他最好抓住机会。”法兰茜丝卡把信件递给格奈娅。“剩下的,我都写在里面了。”
格奈娅接过来后,当着法兰茜丝卡的面打开信封拿出来看了一遍。维吉妮亚看了眼法兰茜丝卡的脸色,后者似乎早就对此习以为常,然后又看向格奈娅,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重新把信装回去。
“你又要和南方的人勾心斗角了,你就不累吗?”
“因为现在的主动权不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格奈娅。就像龙不会因为你生活在自己的庄园里不问世事,就待在它的巢穴蛰伏。它依然会四处袭击,依然会抢掠杀人。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恶龙动手之间,打掉它的牙,让它知道你的厉害。否则你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如果你永远要防备小偷和强盗,那你就和安宁的日子无缘了。这场战争会带来改变,抓住机会,我们会赢得未来。”法兰茜丝卡的脸色就像外面的月光一样冷。“现在已经拿到开端,我没有理由不走下去。”
“好吧。”格奈娅活动了一下肩膀。“我会把你的信送到。但是你动用的我的那笔钱,我要收利息!”
“我明白,我明白,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出钱为你建筑一座喜欢的城堡,怎么样?”
“嗯……这还差不多。”格奈娅把信封折叠好,放进衣服一侧的口袋里,看向维吉妮亚。“我去马厩里挑两匹马,一会见。”
等格奈娅离开宫殿后,维吉妮亚依然坐在原地。法兰茜丝卡挑起眉梢。“有事吗?”
“你应该把你的计划告诉泽林,你的想法太危险了,就在百花谷外就有一支军队,他们的主人一旦向你发起攻击……这很危险,你在悬崖上走独木桥,为什么不找几个人扶着你呢?”维吉妮亚顿了顿,像是在犹豫是否合适这样说。“我不知道要保护一个种族的人是什么感受,但是,你完全可以和泽林说啊。实在不行,我和你一起去,当面和他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没必要瞒着他。你能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和格奈娅,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
法兰茜丝卡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在洛穆涅就没想要和我见面,说不定他现在不想见我。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亲自去和他谈一谈。别担心,当年北方精灵战败后依然能活下来,靠的可不是人类的仁慈。走吧,维吉妮亚,现在这里不安全。我要好好的招待一下我们的南方朋友,是时候让某一两个人让出位置了。然后让泽林的合伙人上位,那个艾宾人诚实忠厚,但他的手段只能用在商业上,不帮他的一把,等战争结束,他很快就会像当年被从南方挤走一样,被赶到更北方的巨龙山脉去。而且,我也需要一个商人协会可以相信的盟友。多一个人,就必须少一个人。当我把地图送出去后,我就知道该少哪些人了。”
“你怎么弄……等等,你该不会……”维吉妮亚猛然睁大眼睛。“你怎么可以答应她的要求?这太危险了!那可是黑暗兄弟会,一群杀手,你怎么能和杀手组织合作呢?!”
“别担心,她的条件是为夜母建造一个庇护所。也许这个组织在你的世界里声名狼藉,但这项合作对双方都有利。他们的信仰可以得到一个安全的住所,远离天际战乱和仇人攻击,而他们之最好的杀手可以帮我解决最大的绊脚石。她在鸦石镇帮过我们,你当时也在,她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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