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二十二章毁灭仪式

莎拉砍了个空，空洞无神的眼没有一丝情感。她举起双手剑，想要再次挥动武器。泽林趁机抬起腿，一脚踢在她的腹部。这记重击令莎拉身体下意识弯曲，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两个小时前吃的蛋糕一口吐了出来。她扶着身后的墙壁，挣扎着站起身准备再次挥剑，泽林重心放在左腿，原地转了个圈，一记回旋踢击莎拉的左脸。守夜人向左侧飞了出去，扑倒在被鲜血浸透的床单上，没了动静。

        泽林连忙走过去，注意到她还有呼吸后，狩魔猎人松了口气。莎拉陷入昏迷，生命应该不会有危险，但等她醒来后，估计要头疼一阵子。

        狩魔猎人拿起被浸透的床单撕成布条缠绕在一起做成绳索，将莎拉两手背在身后捆在床柱上。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两具尸体躺在地板上，房间间的魔法阵散发着微弱的紫光，在魔法阵间，一个黑色的陶盆盛着满满的鲜血。窗台下的书桌上，点着两排白色蜡烛。泽林就算不认识艾泽拉斯的魔法力量，他也能看出这样的仪式场绝对不属于任何有益的魔法。好的魔法各种各样，坏的仪式千篇一律。

        “啊，仪式场，就是在这里控制守夜人？”

        泽林搓了搓手。如果是在他的世界，他可以直接用反魔法金属炸弹彻底摧毁仪式场的一切。但艾泽拉斯的魔法力量多种多样。按照乔瑟夫的说法，这应该属于恶魔的邪能。他必须尽快破坏这里的东西，但是直接用手去抹除地上的魔法阵？他不是傻瓜，谁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前功尽弃。

        忽然，泽林将目光放在莎拉昏迷后，掉在地上的那把剑。

        魔法剑闪烁着微光。剑刃锋利无比，一剑就砍裂了厚重的木板。这上面有魔法，也许可以派上用场？

        他走过去，拾起掉在地上的剑。长剑仿佛沉重的铁块，普通人很难轻易挥舞。莎拉的体格和胳膊上的肌肉不像是有力量可以驾驭这把武器的人，但她挥舞的时候丝毫没有被重量拖慢速度。只是现在泽林没时间去考虑魔法剑的奥秘，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泽林挥剑，摆放着两排蜡烛的长桌被一刀两断，蜡烛、铁盘、铜钱稀里哗啦的滚落一地。又抬起腿，踢向摆放着骸骨的木柜。木柜倒了下去，头骨咕噜噜的滚落到地上。他再次挥剑，右边床铺支柱被一剑斩断，倒下的半截支柱扯掉了上面的帘幕。

        撕毁挂画，劈砍地板，掀翻椅子。

        最后，他双手抓住剑柄，用尽全身力气，扔向仪式场心的血盆。长剑脱手而出，在半空转了几圈，剑尖插进血盆，陶盆四分五裂，鲜血流淌。下一刻，魔法阵闪烁几下，某种未知的力量击长剑，一股强烈的气流迸发开来。泽林一个侧身，站到莎拉身前，抬起手，昆恩法印护盾随之升起。

        有那么一瞬间，泽林以为体内的力量要被瞬间抽空，就像是有人在陶罐下面砸开一个窟窿，任由里面的液体流走。下一刻，气流消散，吹开了窗户，消失在阴暗的夜空。泽林长长的呼出口气，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长剑上的魔法之光消失不见，就像是一把普通的武器，插在陶瓷碎片间。地上魔法阵只剩下黑灰色的染料。泽林努力不去想这些染料究竟牺牲了多少人，又有谁死在这场灾难。飞溅的鲜血顺着护盾向下滴落，他挥了下手，撤去护盾，房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广场上，似乎有几个人注意到了酒馆似乎有些异常，但他们很快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即将召开的宣讲会上。

        广场周围的守夜人纷纷露出困惑的神色。

        镇议会，哈罗德站在镇长桌前，望着铺在面前的地图。

        “再等一会，再等一会，亡灵很快就会抵达镇子边缘，包围夜色镇。”哈罗德的身体呈现出某种不同寻常的苍白，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丝毫不像是他在说话。“这是你的宣讲词，魔法仪式会控制所有可以战斗的，剩下的人将为夜色镇做出最后一次奉献。当将艾泽拉斯的人们从王权的压迫下解救出的军团降临时，夜色镇的居民们将再也不需要为生计发愁，军团会赐予所有人平等与安宁，幸福祥和的生活近在咫尺。”

        阿尔泰娅抬起胳膊，接过宣讲词。

        所有守夜人都被召集回夜色镇。

        无人看守的道路上，一具又一具复生的亡灵战士和僵尸蹒跚着从四面方逼近夜色镇。

        仪式不会控制所有人，实际上，必须有一部分人被牺牲，作为召唤恶魔仪式所需的灵魂碎片。有些人不会自愿接受这样的牺牲，所以就必须要借助外力。

        这是巫师利用仪式深深的烙印在每个战士脑海的想法。

        现在，亡灵近在咫尺，他们只需要踏出最后一步。

        “没错，他们的新生活近在咫尺，但很不幸，我想有人对新生活的定义和你不太一样。”

        忽然，哈罗德瞳孔的微光一闪，只见一个人影从镇议会的壁炉走了出来。狩魔猎人扔掉沾满烟灰的毛皮大衣，撩掉发梢上的灰尘。“我一直想知道，隐藏在这片土地阴影下的人究竟是谁。只是，我原本预计的见面地点不是在镇议会大厅里，而是在你的老巢里。为什么还要控制着这具尸体？不肯走出来面对我吗？”

        哈罗德没有张嘴，另一个声音从他的身体传来。

        “你是谁？”

        “一个旅行者，碰巧路过。”泽林扬起头，蹙起眉头，脸色冷漠，右手放在剑柄上。“你是谁？奥蕾嘉在哪？！”

        “那个德莱尼人？她是不错的材料，我将制作一个属于我的黑骑士！”哈罗德抬起双手，仿佛一只要扑过来的野兽。“至于我？一个巫师，马上就要将你送进坟墓！”

        另一旁，阿尔泰娅嗖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弯刀。泽林举起乌木刃，毫不退让。

        “那就来试试看啊，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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