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一十四章希望之光

今天，暗夜要塞内恶魔的数量异常的少。许多实力强大的恶魔首领都已经在古尔丹的命令下前往破碎海滩，但枯萎的花卉与大理石墙壁上被邪火灼烧成焦黑色的斑斑点点，在优雅华丽的要塞装饰宛如一道道丑陋的疤痕。

        奥鲁瑞尔大步走在暗夜要塞庭院的主干道上，植物学家在庭院培育着神奇的魔法植物，像动物一样会走动的荆棘花与成群结队，一群小花朵在一只大荆棘花的带领下在庭院来回奔跑，就像是海水的鱼群。站岗的卫兵们也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这些花坛，但奥鲁瑞尔对此没有任何兴趣，她一直不认为这种植物有什么意义，它们无法带来力量，只是白白浪费魔力，唯一的价值只有成为新晋魔剑士与卫兵的练习靶子。但很可惜，这片区域的植物严禁被伤害。

        走进暗夜要塞的主楼，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夏多雷贵族纷纷对奥鲁瑞尔点头鞠躬。每个人都清楚，她是艾利桑德手下的首席将军，苏拉玛强大的魔剑士与暗夜要塞卫兵的总指挥。能待在这里的大多是艾利桑德信任的家族首领与顾问，通常来说，奥鲁瑞尔会回应他们的招呼，只是现在，她没有这样的心情。对她的无礼，顾问和贵族们纷纷皱起眉头。但这没有任何意义，苏拉玛早已没有实权贵族，任何反对大魔导师的家族都会被切断魔力酒供应，没有魔力供应，他们最终只能跪倒在大魔导师面前，祈求宽恕。

        沿着螺旋向上的阶梯，暗夜要塞上方没有一名卫兵。实际上，大魔导师是全苏拉玛最不需要保护的人，这座城市内没有任何人的力量能够超过她，哪怕是成为叛徒的首席奥术师，在艾利桑德的魔力面前依然不堪一击。一个活了一万年并且掌握着时光之力的魔法师，她的力量之强远超许多人的想象。

        空气的魔力愈发浓厚，奥鲁瑞尔深吸了口气，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高浓度的魔力发出欣喜的呐喊。作为第一名魔剑士，她是少数得以如此接近暗夜之井的人。

        “大魔导师阁下。”奥鲁瑞尔半跪在紧闭的拱门面前：“我有关于叛徒塔丽萨的消息。”

        过了几秒，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圆柱形大厅央，一条笔直向上的光柱奔流着浓郁纯粹的能量，光柱四周环绕着一座石井，石井上藤蔓般的雕塑环绕着光柱螺旋向上。一个人影背对着拱门，站在光柱面前沉思着，长长的影子投射在拱门外的阶梯上。

        “进来。”

        奥鲁瑞尔站起身，走进密室。密室内魔力的浓度远远超过艾泽拉斯的任何一个地方。每一名夜之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只有大魔导师最信任的左右手才能进入这座房间。

        但很可惜，塔丽萨背叛了这份信任。

        “阁下，叛徒塔丽萨还活着，她藏在沙尔艾兰的神殿废墟。她已经和外来者取得联系，在我赶到的时候，外来者的法师帮助她逃走了。”奥鲁瑞尔半跪在艾利桑德身后，低着头：“我很羞愧，大魔导师阁下。我被她的时光停滞挡住了。但塔丽萨一定会将苏拉玛的部署与军团的情报透露给外来者，我建议警告盟友，外来者极有可能根据塔丽萨的情报改变作战方案。”

        大魔导师沉默了一会，她伸出手，戴着金铸假指的食指轻轻抚过暗夜井的边缘。

        “不，奥鲁瑞尔。”艾利桑德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浸泡在魔力的夜之子早已得到近似永生的寿命，更别说可以控制时间的法师。“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阁下。”奥鲁瑞尔低下头：“我的下属被成群的枯法者阻拦，死伤惨重。于是我命令他们撤退，独自前往沙尔艾兰。”

        艾利桑德轻轻吁出口气，她微微撇过头，高耸的三角冠间，一枚紫宝石前漂浮着耀眼的奥术符：“很好，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不允许告诉其他任何人。”

        奥鲁瑞尔惊讶的抬起头，但艾利桑德已经重新转回头去。

        “过去，在燃烧军团降临，恶魔的邪能炮火轰击苏拉玛屏障的时候，我在时光之流寻觅答案，寻找击败他们的方法。”艾利桑德幽幽说道：“我找寻千万条时光，看到的结局只有艾泽拉斯毁灭的下场，只有在向恶魔投降的时光，夏多雷才有存活的可能。但在今日，我看到一条过去从未出现过的可能，一条新的时光之路，在这条时光，我看到一颗星球上战火连绵，要塞倾颓，尸横遍野。但那是恶魔的星球，艾泽拉斯在战火幸免于难，恶魔的要塞在艾泽拉斯种族的围攻下轰然倒塌。”

        “阁下？”

        “一条击败恶魔的时间线，越来越清晰......奥鲁瑞尔。”

        “等待您的命令，女士。”

        “封锁消息，并且，随时准备召集暗夜要塞守卫和忠心耿耿的魔剑士，并且，我要选择一名新的顾问。”艾利桑德盯着面前的魔力流，眼闪过一丝决然：“征召莉莉丝.月郡，作为我的新顾问。”

        闪电划过阴云，淅淅沥沥的雨丝滴打在鹅卵石小道上，花卉在雨水的冲击下弯腰低头。

        走进暴风要塞的门廊，阿尔泰娅摘下兜帽，雨水顺着油纸布滴落在脚下的红地毯上。

        “你来了。”

        右手边响起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阿尔泰娅连忙弯腰鞠躬：“午安，公主殿下。”

        一身紧身皮革护甲的苔丝.格雷迈恩斜着身子，背靠在门廊内侧的角落，阴影正好挡住了半边身子。

        “午安。”她站直身体，走到门廊下，抬起头眯起眼睛盯着灰蒙蒙的天空。“这鬼天气让我想起吉尔尼斯半岛上的恶劣阴云，沿岸礁石与格雷迈恩之墙把我们变得与世隔绝，吉尔尼斯很少见到阳光，我敢说，一年时间内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下雨，三分之一的阴天。于是我的臣民几乎都快要忘记，午安究竟是怎样的问候词。”

        “阴云不过是暂时的，因为太阳永远都会悬挂在天空，等待阴云过去。”阿尔泰娅规矩的回答道：“请原谅，公主。王子殿下召见我，我必须尽快进入暴风要塞。”

        “不用了，召见你的人是我。”迎向阿尔泰娅诧异的眼神，苔丝补充道：“别担心，安度因知道这件事。”

        “您有什么问题吗，公主殿下？”阿尔泰娅微微皱起眉头。她是暴风城的贵族，虽然人类的血统和爵位在诸国之间都会得到承认，她必须对苔丝表示尊敬，但吉尔尼斯的公主按理说无权召见暴风城的公爵。注意到自己的提问有些失礼后，阿尔泰娅后退一步，对苔丝弯腰鞠躬：“我等待为您效劳的机会。”

        “过去，我的父亲决定修建格雷迈恩之墙，将王国与世隔绝，并且还将达利乌斯家族的领土分割抛弃。直到狼人之灾爆发，我们才意识到，有些灾难早已不是一个王国可以单独承受的。没有盟友，我们必死无疑。”

        苔丝走到阿尔泰娅身边，双臂交错搭在胸前。“联盟也是如此。过去只有人类、矮人和侏儒。在海加尔圣战之后，暗夜精灵加入我们，让联盟在卡利姆多有了立足之地。然后是德莱尼人，让我们与外域取得联系，接着是我们吉尔尼斯的狼人，以及水土派的熊猫人。如果没有那么多种族齐心协力，联盟早已在接连不断的灾难垮台。部落也在和我们做相同的事情，招募人手和盟友，扩充实力。”

        “与志同道合的人组成盟友，正是联盟一直在做的，公主殿下。”阿尔泰娅有些莫名其妙：“这又有什么值得疑问的吗？”

        “过去，每当发现一片新大陆，一个新世界，部落总会与联盟争抢其的同盟种族。”苔丝眯起眼睛：“假如当年只有联盟发现了迷踪岛和潘达利亚，潘达利亚的熊猫人如果加入联盟而不是选择立，联盟与部落之间的力量比会有多么大的差距，嗯？”

        阿尔泰娅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听得出来苔丝的话外之音，联盟有人发现了一个居住着智慧种族的新世界，但部落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这种级别的机密，绝对不是她一个如今没有多少实权的公爵应该知道的：“公主殿下，您的意思是.....？”

        “我听说在夜色镇，有一个英勇的战士破获燃烧军团的阴谋，并且拯救你和夜色镇的所有人。那天你还特意送他到藏宝海湾。”苔丝忽然低声笑了笑：“原本我以为你们只是朋友，或者你在还他的人情。不过，也许是我错了？毕竟，一个优秀、有实力、人脉广阔、得到王子殿下注意前途无量而且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有多少女人不喜欢呢？”

        “我不明白，公主殿下。”阿尔泰娅皱起眉头：“这是我的私事。”

        “但如果我告诉你。”苔丝嘴角勾勒起狡猾的弧度：“他是和虚灵一样，来自艾泽拉斯之外的种族，你还会认为这是私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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