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二百二十六章狂猎的毒蛇
“异世界隐藏着未知的危险，艾吉薇儿，对你的能力保持着敬畏，只有敬畏心才能令你不会在时空迷失自我。”
郁郁葱葱的森林迷雾萦绕，希里和阿瓦拉克走在林间小道，希里两手背在身后，无聊的踢开挡在路上的鹅卵石。
1273年2月，未知世界的森林——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办法试了好几次，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教给我真正的技巧？”
阿拉瓦克停下脚步，兜帽下鹰隼般的锐眼谨慎的盯着阴影婆娑的森林。微风轻抚，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哗哗啦啦的水流声，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水沿着森林低洼处流淌，溪水两旁肥沃的土地上尽是齐膝高的杂草，几颗手臂大小的蘑菇呈现出危险的红色。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艾吉薇儿。”阿瓦拉克重新迈开脚步，贤者长袍在潮湿泥泞的草丛间一尘不染：“你是最后的希望，只有你能为被白霜威胁的诸多世界带来生机。”
“你只是让我将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冥想！”希里尖锐的指出：“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冥想，然后等着你带我去看另一个被白霜摧毁的世界，或者跑到这种奇怪的世界散步。”
希里的日常生活逐渐从跟随阿瓦拉克了解白霜与艾恩精灵族历史，变成了无聊的例行程序。冥想开始于早餐后，一直持续到阿瓦拉克手怀表指针走过五个小时，然后他才会用午餐来宣告冥想的结束。通常来说，午餐之后他们会散步，要么是在被白霜摧毁的星球，要么是在景色优美的陌生地域。但很快散步也变得无聊，这并不意外，拥有长者之血的人足以在接下来五个小时内走遍十个星球，但假如他们永远都在这十个空旷无人的星球游荡，任何人都会感到厌倦。
“一个僵硬的工具，必须经常使用，才能重新恢复活力。”阿瓦拉克冷静沉着的说道，他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又指向希里的胸口：“你对身体蕴含的力量一无所知。独角兽只教给你最基础的技巧，但这远远不够。激发你的潜力，否则你会在穿梭世界时害死自己。对抗白霜要穿梭的可不只是一个地方。”
“听起来你已经找到办法，制作好所需要的一切，就缺少一把钥匙？”
希里伸出手指，戳歪了一颗蘑菇。蘑菇软偏偏的趴在地上，过了几秒，又缓缓直立起来。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不要放松警惕.....你在做什么，艾吉薇儿？”
“我快无聊死了。”希里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一些有人的世界呢？我认识一个人，他去过许多精彩的异世界，他还特意为我做了这个，据说是异世界特有的战斗武器。"
她活动手腕，腕甲弹出一把袖剑。
阿瓦拉克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哦，我知道这个。你说的是狩魔猎人泽林，对吗？”
“你认识泽林叔？”
“他一直在做很危险的事情。”阿瓦拉克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谨慎的盯着天空。“跨世界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机遇与财富，或危险与陷阱。在一个漆黑森林，点亮油灯的人可能会找到朋友，更有可能遇到心怀不轨的谋杀者与豺狼。”
“上一次我见到他，他也没有遇到危险，大概在两年前吧，他还在利维亚狠狠教训了一群暴徒。”希里握紧拳头挥了一下，阿瓦拉克叹息着摇了摇头。
“一时走运不代表什么，上一次我在某个异世界与他见面，他身上缠绕着不属于他的力量。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得到，但一个自己无法掌握的力量永远是一枚随时可能爆炸的威胁。”
“他有危险？”
“两年前没有，未来尚不可知。”
“未来每个人都可能倒霉，我见过像你这样预言的骗子。如果真的遇到倒霉事情，那就是预言成功，如果没有，那就时间不到。”希里伸出长筒皮靴，拨开杂草。地上只有黑色的泥土与鹅卵石。“我们可以去其他世界吗？这个世界我们至少来过三次，每一次都是在相同的地方。”
“不，艾瑞丁很难找到这里。”阿瓦拉克又看向了天空，眼睛仿佛可以看穿苍穹。“他的红骑士在追杀你。耐心，艾吉薇儿，白霜迫近，桤木的子民即将失去永恒的时间，但直面白霜时，仍然要冷静，从容不迫，压抑你心的焦虑。”
“好吧，好吧。”没有看到任何引起兴趣的事物，希里蹲到地上，双手撑着下巴。“距离离开还有多少时间？”
阿瓦拉克依然盯着天空：“三个小时......”忽然，他顿了顿：“不，雨燕，时间到了。”
“嗯？”
“该走了。”
阿瓦拉克站起身，他伸出胳膊，另一只手握着法杖。“否则一会可能有客人抵达。”
“我来传送吗？”
“不，由我来。”
希里握住阿瓦拉克伸出的手臂，白光一闪。轻风抚过，茂密森林只剩下随风摇曳的荒草。
过了几秒，一只铁靴踏出，将好不容易直立起来的蘑菇踩入泥土。
“痕迹延伸到这里？”
盔甲上仍然残留着尚未融化的霜雪，提着战斧的狂猎将军环顾四周，茂密的植被在骤然的低温下凋零，地面覆盖上一层冰层，封冻草丛，笼罩灌木，沿着树干向上蔓延，最后停在两米多高的位置。“你的追踪位置出错了吗，莱缇莎？”
身后，握着法杖的导航员微微眯起眼睛，骷髅面具后柔顺的金发披在肩前与背后。“假如你无法相信我的能力，为何不去向卡兰希尔求助，尼拉里斯？”
“卡兰希尔要帮助被白霜包围的城市转移，这种事情不至于需要他出手。”尼拉里斯哼了一声，鼻子内重重的呼出口气：“世界危在旦夕，贤者却不肯提供帮助，最强大的贤者居然带着开启众界之门的血脉逃走。法师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导航员一言不发，她半蹲下身。伸出覆盖着狰狞铁甲的手臂，在阿瓦拉克与希里最后一次站立的地方虚握。
“你的魔法可以找到叛徒的痕迹？”
“这是一种诅咒。”莱缇莎缓缓说道：“卡兰希尔认为，跟踪到的魔法痕迹表明阿瓦拉克贤者在对艾吉薇儿进行训练，否则以他的力量，绝对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这里的痕迹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们传送到什么地方。但出现的痕迹很明显，显然是艾吉薇儿做的。”
“所以你们对他束手无策？”
“诅咒的力量可以跨越时间与空间。”导航员声音冰冷：“阿瓦拉克不太可能踩到陷阱，但他训练的雨燕不同。这种诅咒很危险，到时候，阿瓦拉克贤者就不可能再如此完美的消除魔法痕迹。”
“你已经为此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再有一个月，尼拉里斯。”导航员收回手，细长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隙。“我将看到成果。”
“你永远都有成果，莱缇莎，我想最令人难以忘记的，就是你的投影被一名人类女人用魔法烧成灰烬，让你的本体疼痛到两天无法走路。”
导航员猛地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尼拉里斯。后者一直对在吊死鬼之树下的战斗，莱缇莎率先阵亡以至于他们失去魔法掩护后被狩魔猎人击败而耿耿于怀。导航员嘴角抽了抽，垂下的手臂慢慢握成拳头。“我迟早会找到那个人类女人，她到时候就会知道，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无上的仁慈！”
积雪覆盖的山路，维吉妮亚打了个喷嚏。
“阿嚏！”她揉了揉鼻尖，用力吸了吸鼻子。
“维吉妮亚。”忽然，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维吉妮亚转过身。尤瑟夫卡在寒风眯着眼睛，一步步走上来。
“约瑟，你怎么来了？”
“很冷吗？”尤瑟夫卡微微一笑，她披着厚重的羊绒风衣，风衣下摆露出淡白色的羊毛裙。“我今天把庭院里的积雪清扫干净后，才想起来，你告诉过我，今天泽林回来。我为他带了一件衣服。”医生怀抱着两件厚重的羊毛披风，取出一件灰蓝色的递给维吉妮亚。“你也是，急急忙忙的出来，我看到你的风衣还挂在壁炉旁。已经晾干了，希里斯说你在这里等着他，我就帮你一起拿过来了，快穿上，最近越来越冷了。”
山坡上残留着昨天傍晚的积雪，远处白雪皑皑的顶峰为荒凉的山脉增添一份寒意。已经是二月末，但天气丝毫不见转暖。
“辛苦你了，约瑟。”维吉妮亚连忙将风衣披在长袍外面，她双手捧住，在嘴前哈出一口热气。“我本来以为，能尽快迎到泽林，然后就回去，谁知道等了那么久。”
“可能是在路上耽误了吧。”尤瑟夫卡帮泽林解释道，她看向远处的山脉，下意识抚摸着右耳耳垂的耳环：“我过去从亚楠到教会镇都要走好长一段路，他要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间还要途径几个不同的世界，可能会用更多时间。哦，我还带了一袋热水，喝一点吧。”
说着，尤瑟夫卡伸手到风衣怀，寻找藏在内兜里的银制水壶。
“哼，说不定他已经到了，就是不愿意那么快回来。”维吉妮亚撇过头去，哼了一声：“谁知道他这段时间又沉迷在什么样的女人怀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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