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七十一章伊多拉斯的笛声

“艾露恩在上，你疯了吗？”

        听完泽林的叙述，希莎莉惊讶的睁大眼睛：“让他重整旗鼓？他很快就会再次杀回来。你不会以为他被击败一次，就会重新变成一个善良的好人？”

        “当然不会。”泽林摊开手：“所以你的动物朋友和树人会派上很大的用处。树人不会离开艾辛格。法贡森林就在艾辛格内，彻底把艾辛格与迷雾山脉隔绝开。树胡不会允许任何半兽人通过它的森林。只要得不到来自迷雾山脉的兽人援助，萨鲁曼就没有士兵和工人，更没有人来为他开采铁矿。他其实什么东西都得不到，除了那座被搬空的，空空荡荡的高塔。”

        “搬空了？”

        “你不会以为，我会善良到把艾辛格内部的宝物也物归原主？实际上，我们把艾辛格内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萨鲁曼留下来的食物补给，金银财宝，所有用得上的东西都拿走了。”泽林摆了下手，他拿起杯子，但杯子已经空了。这时，身后的一名女性走上来帮他倒满了啤酒。

        “没必要留下来。与其说是把艾辛格还给萨鲁曼，倒不如说，给他准备了一个更大的监牢。当然，这个监牢他可以随时选择离开。不过就算他离开，有你的帮助，我们也能随时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失去了魔杖，他就失去了施法的能力。”泽林举起杯子准备喝酒，同时转过头对身后的侍女说道。“谢谢。”

        但酒杯边缘还没碰到唇边。他的动作就顿住了。

        穿着白色长裙的金发女性微微一笑：“我看到你和这位精灵朋友孤独的待在角落里聊天，所以就过来了。”伊欧玟王女说道，她放下陶罐：“介意我在这里坐一会吗？我刚刚给阿拉贡敬了酒，金雳和莱戈拉斯在拼酒呢。”

        “当然没问题，”泽林连忙往长椅另一边挪动身体，让出一个位置。

        “那么，萨鲁曼告诉你索伦的消息了？”希莎莉对伊欧玟笑了笑，又继续对泽林问道：“他难道真的答应你的条件了？”

        “失去了魔杖，他也只是一个特殊的普通人而已，肉体凡胎，会被刀子砍死，会被箭射死。如果他不答应，希优顿陛下和其他洛汗人都恨不得立刻宣布他的死刑。”泽林耸耸肩：“他同意了，我想他索伦本来就谈不上什么盟友，只是他们都有刚铎和洛汗这两个敌人。但敌人的敌人，不见得是朋友，所以他出卖索伦的时候没有任何保留，但他知道的索伦情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也许索伦也在提防着萨鲁曼。”

        “这就是为什么东方的敌人曾经数次击败刚铎与洛汗，却从未能取得真正胜利的原因。”伊欧玟在一旁说道：“一旦西方人类的力量衰弱，东方为索伦效忠的部族就会互相开战。我听说，在索伦之前，东方的战车民与南方的哈拉德人是死敌，他们曾经大战过好多次，直到索伦把他们统合到一个联盟里。”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样的联盟呢。”希莎莉露出坏笑：“这种联盟我知道，首领经常换。说不定索伦马上也要完蛋了。”

        伊欧玟跟着干笑了几声。她听不懂希莎莉在说什么。

        “有传言说，精灵来自海外仙境，那是真的吗？你是在说海外仙境上发生过的事情吗？”

        “殿下，请原谅，我要出去找另一个同伴。她一直没有到宴会厅来。”泽林放下酒杯，抹了下嘴角的泡沫：“请允许我失陪一会。”

        “哦，当然，巫师，您请随意。”

        离开宴会厅之前，泽林还听到身后，伊欧玟对希莎莉问海外仙境里的种族是不是都像精灵这样，或者说，那里的女人是否都像希莎莉和艾尔塔瑞尔那样，像英勇的战士一样在战场上贡献力量。

        走出宴会厅，夜晚的冷风吹走大体内的燥热，带来一丝清凉。两名卫士仍然尽职尽责的站在大门两侧，守卫宫殿。

        艾尔塔瑞尔休息的地方在金殿的阶梯下方。

        但泽林还没走到，就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声音。

        悠扬的笛声回荡在伊多拉斯的街道上，忙着清理房屋的居民们时不时抬起头，望向上方的金殿，听一会笛声，又重新低下头，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清扫灰尘，清点损失。泽林放轻脚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在一栋茅草屋的门前，一个穿着翠绿斗篷的身影坐在门栏上。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胸甲上的铁鳞片与肩膀上的鹰饰散发着耀眼的银光。她的右腿伸开，左腿微微蜷起，紧身皮裤上固定着匕首和短刀，向上身体大部分笼罩在房门下的阴影内，只有一杆木笛在阴影外，修长洁白的手指按在不同的位置，随着曲调的变化而挪动。她戴着兜帽，脸颊藏在兜帽下，只剩下下巴与吹响乐器的红唇。

        泽林站在原地，看着演奏者。他没有出声，但对方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于是立刻放下木笛，转过头，靛蓝的眼睛警惕的望向侧面。

        “是你。”艾尔塔瑞尔眼的警惕消失了，她上下打量着泽林，然后把木笛收入斗篷内侧，站起身：“有什么事情吗？”

        “不，原本是要叫你去参加宴会的。”泽林伸出手：“莱戈拉斯都在宴会里，我想这里的精灵应该没有不能参加人类宴会的习惯。”

        “我习惯一个人。”艾尔塔瑞尔言简意赅：“我吃过兰巴斯了，不饿。”

        “好吧。”泽林放下手：“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吹奏笛子。”

        “我在你的世界里得到的。”

        “什么？”

        “在浮港。”艾尔塔瑞尔又重复了一遍：“一个艾恩精灵把我当成了他的同族，于是送给我这个笛子，说希望我不要放弃希望。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没想拒绝他。他看起来很诚恳。”

        “原来是这样。”泽林点点头：“你很有天分，这很好听。”

        “我不会再演奏了，这会暴露我的位置。”艾尔塔瑞尔沉默了一会：“除非这个世界的邪恶被击败。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等到宴会结束后，甘道夫准备召集所有人，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泽林说：“我们知道索伦的目的，必须提前准备。”

        “在哪？”艾尔塔瑞尔微微眯起眼睛：“目标在哪？”

        “刚铎。”泽林扭头看向南方，白雪皑皑的白色山脉后，则是另一个人类王国：“刚铎，米那斯提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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