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九十四章另一个出征者
“巫师已经离开了那么多天，快半个月了吧？”
金雳叼着烟斗，坐在金殿大厅的长椅上：“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待到身上发霉吗？”
“米斯兰达在刚铎，他希望我们顶着烽火台。打磨锋利你的斧头吧，金雳。刚铎是抵抗魔多大军的最前线，过不了多久，我们可能都要到刚铎参战。”莱戈拉斯为弓弦上腊。精灵的手指最擅长拨弄丝线，无论是琴弦还是弓弦：“智者考虑并制定计划，首领听从明智的建议，剩下的人则在王旗下奋勇向前。”
“这里到处都是马。”金雳用力吸了吸烟斗：“看的出来，他们随时准备出征。但我实在不愿意骑马，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召集一支强悍的矮人兵团。要是我能像佩剑巫师那样，只需要一天一夜就能从洛汗走到孤山，我一定要到孤山里召集志愿者和士兵，率领他们一同南下！”
“你的同胞就算没有来到这里，恐怕家门口也是战火弥漫吧。”莱戈拉斯的手指勾在弓弦上，测试着柔韧度：“佩剑巫师离开前说，那支在铁丘陵东方聚集的战车民部队已经开始向孤山挺近。”
金雳没有说话，他只是抽着烟。夕阳下，一抹薄烟缓缓飘上天空。
忽然，他们看到阿拉贡大步跑过碎石小路，跑向上方的金殿大厅。
“嗨，阿拉贡！”金雳对人类游侠招手：“你在跑什么？怎么回事？！”
“到大厅来，金雳！”
阿拉贡没有停下：“莱戈拉斯，快！”
两人立刻站起身，跟在阿拉贡身后跑上了倾斜的阶梯。金殿卫士没有阻挡他们，伊多拉斯的每个人都认识他们，希优顿王宣布他们为洛汗永远的朋友与客人。
金殿大厅内，希优顿正站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铺着洛汗和刚铎，以及附近地形的地图。三名将军聚集在桌子旁，对着地图指指点点。伊欧玟与希莎莉站在房间的一角，这几天时间，她们聊的很开心，伊欧玟对希莎莉谈论起的社会非常感兴趣，当然，她不敢想象一位女性成为统治者意味着什么，但她很乐意听到有人赞同她的意见，女人也能在有需要的时候上战场。
伊欧墨与希优德待在另一边，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忽然，大门被猛地推开。
“刚铎求援！”阿拉贡大声说道，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烽火被点燃了，刚铎求援！”
房间内的交谈声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看向希优顿国王，等待着他的命令。他们之的很多人都清楚，希优顿国王一直在刚铎没有对洛汗提供援助，甚至都没有挡住鲁恩人跨越安度因河这件事上耿耿于怀。不过，这里的人并没有因此怪罪刚铎，魔多蠢蠢欲动，刚铎自顾不暇。摄政宰相的长子能冒着危险赶到伊多拉斯警告他们关于鲁恩人的入侵，已经难能可贵。
“刚铎点燃了烽火，陛下。”阿拉贡站在希优顿面前，注视着国王的双眼：“这代表米那斯提力斯遇到危机。”
最终是否要援助刚铎，是希优顿王的决定。
而他的决定可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希优顿抿着嘴，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洛汗会遵守古老的约定，召集骑士，我们将驰援刚铎！”
伊多拉斯瞭望塔上的钟被敲响，这代表着国王的召集命令。所有骑手纷纷披挂盔甲，骑上战马，带上弓箭、长矛和斧头，到城外的空地上集合。居住在伊多拉斯城内的居民也接受了征召，一些即将上战场的男人在家门口和妻儿短暂告别，叮嘱几句后，便转身走向街道，加入了其他涌向集合场的士兵。
“加姆林。”
体格健壮的红发将军对希优顿弯腰鞠躬：“陛下。”
“你骑着马，穿越里德马克，召集所有健壮的成年男人骑着马到黑蛮祠集合。”希优顿有条不紊的下令：“伊欧墨。”
国王的侄子将头盔抱在怀，对国王鞠躬：“听候命令，陛下。”
“你骑马赶往奥德堡，召集遇到的所有部落与城镇，命令他们派出能够骑马作战的好手，到黑蛮祠等候命令。”
“我这就去。”
伊欧墨转身走向金殿阶梯，希优顿有伸手拉住他。
“在两天之内必须赶回来。无论召集到多少士兵，两天之前前往黑蛮祠。”希优顿叮嘱：“三天之后，三天后我们奔赴刚铎作战。”
“我会尽快带着足够多的骑手赶来。”伊欧墨点点头。
一名名骑手从马厩走出，牵出饲养在里面的马匹。平常时候，伊多拉斯的居民更多则是在城市附近放牧，而国王的下属则负责养马，等到战争期间，马匹分发给需要的士兵，由他们骑着马，跟随在国王左右出征。
伊欧玟逆着走进马厩的士兵，牵着一匹枣红色的母马走出来。她抬起头，正好注意到站在马厩附近的希莎莉。
“你不去挑选一匹马吗？”她好奇的问道：“你是陛下的客人，你可以在这里任意挑选坐骑。”
“我不太习惯骑马。”希莎莉活动了一下脖颈：“我更习惯靠自己的四肢赶路。”
“就像金雳那样吗？我还以为所有精灵都擅长骑马呢，莱戈拉斯王子的马术比得上洛汗最优秀的骑士。”伊欧玟拍了拍坐骑的脖颈：“你可以和我起同一匹马。我刚才看到莱戈拉斯和金雳在一匹马上。”
希莎莉走到伊欧玟身边，放低声音：“你最终还是决定到战场上去了？”
“我能挥剑，能穿戴盔甲，会骑马，也知道该如用剑和长矛杀敌。”伊欧玟认真的说道：“我不会留在安全的地方，无能为力的等待消息。我知道这场战争有多么危险，米那斯提力斯遭到围攻，点燃烽火，这意味着刚铎在魔多外的防线已经全线溃败。魔多的大军倾巢而出。这是决战，要么胜利凯旋，要么战死沙场。我会和他们一起战斗，我能做到，就像在黑蛮祠时。如果一定要毁灭的话，我宁愿在战场上和其他人一同战死，而不是孤单的等待失败的消息。”
“你的兄长和养父仍然不肯同意你和他们并肩作战吗？”希莎莉叹了口气：“艾露恩在上，每个人都应该有参加战斗的权力，而不是永远都被保护。嗯，我之前已经和树胡谈过了，他们会继续看守艾辛格，确保萨鲁曼不会轻易离开那座高塔。而且有种子留在那里，这也不耽误监视工作。”
“你不去挑选一身盔甲吗？”伊欧玟上下打量着希莎莉的紧身皮甲：“你这样可抵挡不住半兽人的刀剑。”
“别担心，半兽人不可能靠近我，而且.......”希莎莉顿了顿：“这皮甲在战斗上对我的帮助，可比锁子甲更重要。”
“伊欧玟。”身后的马厩，阿拉贡牵着马走了出来：“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哦，不。”伊欧玟笑了笑，撩开脸颊一侧垂下的卷发：“只到黑蛮祠。按照传统，王女要到兵营为战士送行。阿拉贡，他们都很乐意在你身边战斗。”
“为什么？”
“他们找到了自己的领袖。”伊欧玟说：“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人皇的后裔。他们愿意在对抗索伦的时候，追随你直到胜利或死亡。当年埃西铎的一剑终结了索伦，他们都认为，你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情。你是他们的希望。”
阿拉贡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走吧，伊欧玟。”希莎莉在一旁提醒：“艾露恩在上。又是一场战争，我多么希望这将是最后一战。我过去一直生活在和平的时代，可最近几年，我都已经快忘记和平的模样了。”
“所有人都喜欢和平。”伊欧玟抚平马鞍的侧摆：“但我不知道，离开伊多拉斯的这些人里，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享受胜利与和平的成果。或者，我们能不能最终击败索伦。要是刚铎都没能挡住敌人的话.......”
“我们肯定会赢。”阿拉贡忽然说，他的语气平淡，视线扫过从他身边来来往往走过的士兵：“索伦一定会失败。这些年来我们做了那么多，绝不是为了在与索伦的决战饮下失败的苦果。”
“阿拉贡！”金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莱戈拉斯向阿拉贡招了招手，他们一起坐在马上：“我们该出发了！这里到处都是骑兵，如果再晚一会，我们就要被落在后面了！”
“我们会赢。”阿拉贡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他对伊欧玟点头致意：“希望能在胜利的庆功宴上再次和你见面，殿下。”
“我期待这一天。”伊欧玟说。
等到阿拉贡转身离开后，希莎莉取出一把单手剑，交给伊欧玟：“这是你要求的。”
“谢谢。”伊欧玟连忙把武器藏到马鞍下面：“盔甲我也准备好了。等到了黑蛮祠，我会最后一次向国王陛下请求一同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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