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三十六章亡者大军

“你的主人没能靠刀兵夺下的土地，便以为能靠言语取得吗？用这么丰厚的条件来换取一名仆人未免太过份了，而且，你的主人不是因为它的力量刚刚被摧毁，才会派人出来与我们和谈吗？”甘道夫的视线环顾黑门，躲藏在黑门两侧崎岖山岩的半兽人士兵稍稍探出头，盯着要塞外的联军。

        “你们没有资格和主人讨价还价。”索伦之口咧开嘴：“主人的大军早已整装待发，他随时都可以毁灭你们！你们只是侥幸取得了一场微不足道的胜利，就认为能够威胁伟大的黑暗魔君？多么愚蠢的决定！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否则就直面黑暗魔君的怒火吧！”

        甘道夫和阿拉贡互相对视了一眼。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们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魔多必须向人皇投降，并且解散所有军队，而它必须永远的离开这片土地，再也不能回来！”

        索伦之口的从容和自信瞬间消失了，脸上的笑意扭曲成了某种极端痛恨的模样，像是胸有成竹时忽然被打了一个闷棍。

        “一群蠢货！”

        索伦之口抓住缰绳，掉头逃回魔多。阿拉贡一行人也调转方向，返回联军的方阵。

        黑门后传来沉闷的号角，回荡在两侧崎岖的山麓间。城墙上，体格庞大的食人妖拖拽着高度超过两米的转盘，随着轮轴吱呀转动，黑门要塞如一扇大门，向两侧缓缓张开。

        “整备队列！”阿拉贡骑着马冲回营地：“整备队列！”

        矮人战士站在了最前排，形成一道钢铁组成的盾墙，他们握着斧头，而后面的人类长矛手则将长枪搭在盾墙上，瞄准黑门方向。精灵与河谷城弓箭手则纷纷将箭矢搭在弓弦上，随时准备将携带着死亡的箭雨投射到敌军头顶。两侧的骑士们望着逐渐扩张的黑门缝隙，勒住缰绳，战马不停的踱步，来自魔多的号角冲击着每个人的意志。

        大门还没有完全敞开，愤怒的半兽人与食人妖组成的大军便从缝隙涌了出来，像是被堵塞的洪水，在决堤的瞬间势不可挡的冲下来，要毁灭面前的所有生灵。透过敞开的大门向里望去，乌顿平原上一望无际的半兽人军团如浪潮般扑向联军，远方的丘陵上仍然有源源不断的半兽人和食人妖跑上来，加入乌顿的阵列。许多士兵惊疑不定的左顾右盼，联军方阵出现了动摇。

        半兽人的旗帜覆盖着乌顿平原的每一个角落，在这里能看到每一支魔多半兽人部落的旗帜，或大或小，所有的半兽人都被派往这处战场。远方，邪黑塔上的魔眼注视着黑门，宛如悬浮在天空的火红太阳。

        “刚铎、洛汗与河谷的子民！精灵与矮人朋友，我的好兄弟们！”阿拉贡握着西方之炎，剑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在你们的眼看到了恐惧。我也一样！或许有一天，邪将胜正，但这不是这一天！或许有一天，这片土地上的人会失去勇气，向邪恶低头，但不是这一天！或许有一天，混乱的大军将席卷我们所熟知的一切，毁掉我们所珍视的一切，但绝不是这一天！今天，我们将代表整个土，这片土地上所有不愿意向索伦臣服的人而战！今天，我们要奋战到底！”

        人们纷纷高举武器，向阿拉贡欢呼。

        阿拉贡转过身，站在方阵最前面。魔多大军在震天的战鼓声杀出黑门。

        “是时候了。”阿拉贡自言自语的说道：“山之民，你们过去违背立下的誓言，逃避对最后联盟的义务，躲避进攻魔多的大战。埃西铎因此诅咒你们。现在，作为埃西铎的后裔，我给予你们第二次机会，为人皇而战，你们将因此得到救赎。”

        联军没有任何动作。

        一支泛着青绿光芒的幽灵大军从联军阵地杀出，披着破布，身上只剩下碎肉和骸骨的亡灵高举着武器，呐喊着刺耳的战吼，扑向杀出黑门的半兽人大军。

        忽然出现的变故不仅令联军目瞪口呆，半兽人的气势也随之一顿。之前还在吼叫着、满脸愤怒的向前冲锋的半兽人愕然的望着忽然出现的奇怪敌人。但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亡灵大军就杀到了它们面前。最前边的半兽人下意识举起武器抵挡，但亡灵的武器却毫无阻拦的穿过了它们的盾牌和盔甲，剩下的半兽人恐惧的转身逃跑，但亡灵大军如翻滚的海浪，席卷过漆黑的兽人。

        狮鹫滑翔飞过天空，从天空向下望去，翠绿的军队掩过了半兽人的身影，直扑黑门。

        “进攻，兄弟们！”阿拉贡的剑刃指向前方：“夺取黑门！”

        回过神来的联军立刻放弃防御，向黑门杀奔过去。联军一直保持的防御阵型迷惑了魔多的将军，令它们以为联军的力量不足以进攻要塞，只是在要塞外挑衅。黑暗魔君命令它们抢夺敌人手的一件宝物，并送到邪黑塔。结果没有人想到，联军会出现一群亡灵。

        黑门上同样回过神来的食人妖奋力转动转盘，不需要监工的鞭打，黑门在它们的控制下缓缓闭合，丝毫不在意外面那些还没有逃回来的士兵。

        忽然，一只推动转盘的食人妖向前摔倒在城墙上，胳膊后插着一根箭矢，从斜上方射入脖颈直至没羽。

        “射倒他们！”

        泽林控制着狮鹫，转了个方向俯冲向下飞向黑门。艾尔塔瑞尔又抽出两根箭，搭在弓弦上。泽林感到耳边传来风声，一只冲上去想要继续推动转盘的食人魔被击，重重的倒在地上，另一名在后面推动转盘把手的食人妖也随之到底，一根箭矢正好命额头。

        幽灵大军扫过黑门外的敌人，径直冲进黑门要塞。联军跟随在后面，杀进魔多，士气高昂。

        “小心头顶！”

        艾尔塔瑞尔出声提醒。

        邪黑塔魔眼的光芒，只骑着妖兽的戒灵从天空俯冲而下，从不同的方向直扑泽林所在的位置。

        “我看到了！”

        泽林拉起缰绳，狮鹫猛然飞向天空，躲过一只戒灵的扑击。另一名戒灵从侧面与狮鹫擦肩而过的瞬间，把剑刃平举如骑枪般刺向泽林。

        剑刃交错。

        砰——！

        魔多工厂锻造出的，令许多勇士闻风丧胆的魔剑，在乌木刃的碰撞下断裂，断刃在天空旋转着，坠入大地。一根附带着金光的箭矢射向戒灵，戒灵尖啸一声，飞入天空。被击的妖兽发出刺耳的哀嚎，拼命扇动翅膀逃往末日火山的方向。

        剩下的戒灵却没有冲到泽林身边。

        在夕阳的光芒下，巨鹰尖啸着冲入战场，直扑戒灵。风王关赫与它的兄弟们乘着强风闯入战场。从天空骤然出现，朝着戒灵直冲，巨大的翅膀带起了如同飓风般的波动，死死的咬住这群敌人。巨鹰与飞行妖兽在天空缠斗，原本那些还想要袭击地面军队，保护其他半兽人军队的戒灵被迫把注意力转向天空。一只妖兽都要面临着两只巨鹰的围攻，它们且战且退，只能撤向末日火山。

        失去了空掩护，地面上的半兽人在与联军和亡灵大军接触的瞬间便溃败下来。魔眼的注视迫使它们继续奋战。没过多久，联军杀过的地方，只留下一地尸体。

        这时，一直注视着黑门的魔眼，忽然转向末日火山的方向。

        天空的戒灵发出痛苦的尖叫，它们不顾巨鹰的攻击，不顾一切的冲向末日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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