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四十三章范克里夫旧案
苔丝.格雷迈恩心不在焉的坐在军情七处的办公室内，用匕首清理着指甲内的灰尘。第一眼看到她的人，大概只会注意到那张冷冽俊俏的脸颊。但如果更为仔细，就能看到瞳孔隐藏的火焰。而只要仔细观察的人，一定会注意到，严肃的表情一定在脸上存在了很久。
吉尔尼斯的贵族从来都不擅长浓妆艳抹，他们的王国一向以力量闻名，就算是贵族女性，也会擅长使用火枪，驯养猎犬，喜好从事狩猎活动，比如说吉尔尼斯，身份仅次于苔丝的罗娜.克罗雷。
她是达利乌斯.克罗雷领主唯一的女儿，与她的父亲一起领导着血牙狼人。克罗雷领主是吉尔尼斯地位最高的大领主，曾经的叛军领导者，在女妖之王入侵吉尔尼斯后，成为吉恩国王的至交。
“我们必须让泽林离开。”她说：“他留在艾泽拉斯只会坏事。如今是部落最为虚弱的时候，如果放任那些该死的野兽休生养息，很快，他们就会召集一支大军，像当年跨越黑暗之门一样大举入侵。泽林有几个在部落的朋友，特别是血精灵，我真怀疑她是部落的间谍，专门引诱泽林做出一些不利于联盟的决定。”
“枕边风，但我们派去的埃伯洛克公爵小姐似乎不太热情于她的任务……”肖尔的手指抚摸着嘴角的胡须：“而很不幸的是，我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殿下。我有理由相信，由于过去几年来暴风城对夜色镇的抛弃态度，埃伯洛克女公爵对暴风城的忠诚度，可能并没有我们预想的那么高。”
“我们能换一个吗？”苔丝试探性的问道。
“相信我，殿下。假如殿下这样决定，我一定会派遣最优秀的特工执行。”肖尔声音戏谑：“但这不妨碍我认为，这是愚蠢至极的方案。”
“那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说。”苔丝挥了挥手，像是想要挥掉脑海的烦恼：“埃伯洛克小姐仍然留在暴风城？看来我应该安排一个时间，与她见面谈一谈。”
“我推荐您不要这样做。”肖尔说：“埃伯洛克小姐正在与她的父亲在一起，她的父亲在暴风城名声不错，特别是安度因殿下的宣传工作。您这样做，会留下一个糟糕的名声，强行要求女儿离开病危的父亲？这种流言不利于联盟内部的团结。”
“所以你有什么建议吗，肖尔？”苔丝向后靠在躺椅上，试着找一个舒服的位置：“能在不破坏关系的情况下，让泽林不得不离开艾泽拉斯？更重要的是，我们如今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他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而且他对联盟的很多部署都了然于心。一旦他为了所谓的和平，将联盟的部署消息泄露给部落？我们会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肖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还记得在无冕者时的情况吗，殿下？”
“无冕者？是的，我记得。”苔丝点头。
“据我所知，那时泽林曾经帮助过叛徒之女。”
苔丝知道肖尔口的叛徒之女是谁。毫无疑问，只有一个人能得到这样的称呼。
“凡妮莎.范克里夫，她只是很走运，没有在破碎群岛死掉。”苔丝手指交叠，搭在身前，冷漠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愤怒：“当时最好的结果是，你和泽林活着回来，然后范克里夫与血精灵死掉。最后不算好不算坏，但不管做什么，你回来最好，联盟不能离开你。但你不会告诉我，准备安排范克里夫执行任务？她对联盟毫无忠诚可言！”
“范克里夫也没有加入联盟，否则我第一件事就是派她去送死。”肖尔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但她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忠诚可言，不是吗？在破碎群岛的事情结束后，她甚至偷偷潜入暴风城与泽林见面。她说那是无冕者安排的任务，但实际上不是，我询问过乔拉德公爵，那是她自己的决定。”
“你的计划？”
“告诉她，部落的人欺骗了泽林，他正处于危险之，但很不幸，他因为有一些部落朋友，所以对部落的谎言深信不疑，联盟需要一个立人士，再次与他接触，帮他识破部落。”肖尔缓缓说道：“这符合我们与范克里夫的共同利益。联盟不会出现一个敌人，而她则可以还泽林人情。”
苔丝怀疑的挑起眉梢：“她会合作吗？”
“也许我们可以试着，暗示她一种可能。”肖尔伸出第二根手指：“只要她愿意合作，暴风城会重新调查当年石匠兄弟会的案件。”
“瓦里安陛下不会同意。”苔丝毫不犹豫的说：“蒂芬王后死在暴民手里，对石匠兄弟会的死刑判决不可能撤销。”
“但欠薪呢？艾德温.范克里夫已经死了，她的女儿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想瓦里安陛下也不会反对。”肖尔慢慢解释：“考虑到普瑞斯托女伯爵的真实身份，以及当年她在暴风城宫廷所施加的影响力，我们可以认定，王室与石匠兄弟会在那场混乱都是受害者，真正应该负责任的，是那些贪婪可恶的贵族……请原谅，殿下，我不是在指你。”
“我明白。”苔丝没有表现出愤怒，她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那时吉尔尼斯还未加入联盟。”
她已经明白肖尔的意思。
那个时候的贵族，如今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死人是可以承担责任的。
更别说，他们的后代也大多死在那晚的大火。
一场大火毁掉了整座城区？而且无人生还？
忽然，苔丝很怀疑，军情七处到底有没有在其扮演某些不光彩的角色。
“对我而言，死亡之翼袭击暴风城，是一件好事。”肖尔若有所指的笑了笑，坐到苔丝对面的木椅上：“它一口火烧了整个贵族区，帮助暴风城清理掉积累了十多年还无法割除的肿瘤。十多年的顽症，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剩下的健康身躯则浴火重生。”
“什么时候联络范克里夫？”
“马上，殿下，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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