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九十八章担忧的长辈
今晚,圣光大教堂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请进,很抱歉耽误你们的时间。我知道时候不早,但这件事非常重要。”
安度因对应邀而来的两位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非常感谢你们能抽出时间。”
圣光大教堂内,在傍晚的第次钟声敲响后,祈祷的信众们便已离开,但教堂内仍然有些助祭和学徒忙碌着,清理祭坛,清扫教堂的阶梯与铺设在地上的红毯。完全由大理石建造的圣光大教堂永远保持着一尘不染的纯白。
“的确耽误了不少时间,孩子。”吉恩与身边衣着重甲的圣光将军交换了疑惑的眼神:“对于老人而言,时间宝贵,但我想,我们还能抽得出一些时间,和年轻人聊一聊,免得我们变成落伍的老家伙。”
“的确如此,殿下。”
这位将军的盔甲上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是一层覆盖在盔甲上的水晶,每一片水晶都流淌着圣光的力量,宛如在盔甲,以水晶装饰为纹路流淌的光芒。将军的头发花白,饱经风霜,在嘴角旁有一道疤痕,一直向上蔓延到被白发遮挡的耳朵。在那对剑眉下,是一双坚毅的眼睛。
“你们应该听说过,我在暴风要塞内给予父亲的建议。”
安度因在吉恩的眼看到一抹失望。
“是的,我们听说了。”老国王说:“我大概能猜出来,你要我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在此之前,安度因,我也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曾经与你的父亲谈起过这件事,但这件事与你相关,所以瓦里安认为,我应该直接询问你的意见。”
狼人之王打量着安度因,声音难得出现了伤感:“如果我的儿子利亚姆还活着,他应该比你大一些,和你一样优秀。当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时,我不只失去了一个亲人,还有一部分灵魂……他是一个好儿子,还是一名优秀的继承人,未来,他也一定能成为一名贤明的国王。当那该死的女妖用一根黑暗之箭射向我时,他挡下了这一击。当时,我几乎以为我永远不可能恢复过来。我有我的女儿苔丝,有我的妻子米娅,苔丝就像她的哥哥一样聪明、勇敢而坚强。但我对儿子的爱再也回不来了,他也没能为我留下一个可爱的孙子。”
安度因静静的听着。
他虽然没见过利亚姆,但他知道这件事。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入侵吉尔尼斯,利亚姆王子率领人民对抗亡灵,在最后一场战斗牺牲。
“后来,我遇到了另一个像他一样优秀的年轻人。也许我无法提供太多的指引,但我想,我应该能给他一些建议。如果我能早点明白这点,早点把注意力转移到家庭,我会告诉利亚姆。对于人类而言,生命太过短暂,而命运又难以预料,无论平民亦或国王。对于国王而言,将你珍视的东西保护在安全的人手,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所以,安度因,你现在还没有合适的王妃人选吗?”
安度因忽然有点后悔邀请吉恩。
“你已经不小了,安度因。在我年轻的时代,国王会在王子度过十岁生日的时候,在其他贵族家族和王室内物色人选,他们通常会在十四岁的时候订婚,然后十岁成年时成亲,尽快为家族留下健康的后代。你已经二十了,可到现在你连成婚意向都没有。不只是我,你的父亲瓦里安也希望看到你和一名优秀的女性成婚。你经常去神殿,难道就不能抽出一些时间来,参加几场正式的舞会?或者多去剧院。除非你其实已经倾心于某位女骑士或者牧师,但你也应该让你父亲和我知道这件事。”
“很感谢你的关心,吉恩。”安度因在脑海斟酌着语言:“但我们还有时间,我还年轻,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一位能让我动心的女士。我不希望轻易的做出承诺,而且,我也不想与一名不认识的女士共度余生。而且,吉恩,你不是也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吗?与一名真正相爱的女士结婚。”
吉恩皱起眉头:“我没有走这条路,不代表这条路行不通。我知道这不像是小说的浪漫爱情故事,但在王室贵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我的女儿苔丝,她和你的年龄相仿……”
安度因叹了口气。
他相信,吉恩绝对已经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将苔丝推荐为自己的妻子人选。
只是,安度因并不清楚,苔丝就在附近,和他们隔着只有几面墙的距离。
“……亡灵?难道说,你在被遗忘者也有朋友?”
苔丝与泽林漫步在大教堂的祷告室内。光明大教堂有许多房间和与地面建筑相当规模的地下室。一根根白油蜡烛,为这座密封的房间提供着些许光亮,书柜书背上的铭在烛光闪闪发光。
“不,怎么说呢,你也清楚,我所去过的地方,不只是艾泽拉斯。”泽林在脑海斟酌着语言:“有一个地方遭受过毁灭,那里的人都变成了类似于亡灵的生物。那是非常可怕的诅咒,会令所有活人逐渐变成活尸,失去理智。在史凯利杰对付艾瑞汀的战斗前,你应该见过她,她叫芙莉德。”
“她是亡灵吗?”苔丝露出意外的神色:“她和常人无异。”
“她死而复生。”泽林说:“如果说,艾泽拉斯的亡灵是如此定义,那她的确是一名亡灵。有时候,我很担心,她找不到目标,也没有什么寄托。如果说,我能为她找到一个合适的信仰,一个更好的生活方式,而不是继续像待在墓穴一样,冷漠而又沉寂的缩在角落里,或许对她的未来,对她的灵魂都有好处。”
这当然和芙莉德没什么关系,也不是泽林的真实想法。芙莉德估计对圣光也没什么兴趣。
但只要苔丝当真,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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