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七十六章这就是生活
莫尔凡.符里斯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元老院与永恒帝国法庭已经送来消息，在半年后，恩希尔.恩瑞斯将会选择和平退位，而他将被一致推选为新的皇帝。这项提议得到了商人协会的内部同意，北方的精灵女王法兰西丝卡也赞同。这不由得令他对精灵这个种族的感官大为改善。
站在竖镜前，莫尔凡整理着衣领，笔直的漆黑马甲在胸口位置绣着金色太阳。他的脸上抹了粉，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棕色的眼睛却很精神。短袍下摆下是一双结实的马靴。这是尼弗迦德贵族最喜爱的活动，骑马飞奔的英姿总能吸引围观少女的目光。
半年前的溃败并没有影响到这位部集团军的大将
毕竟在溃败的时候，他还在诺维格瑞享受路易莎夫人的温暖怀抱。现在，路易莎夫人的女儿阿奈丝成了新的泰莫利亚之王。的确像是如此优雅美丽的贵妇人才能生出的女儿。
他麾下的阿尔巴师团也早已在他的警告下提前撤退，安全返回。
后来尼弗迦德的亚卓大使通知他前线崩溃的消息，但也只是通知。赛马会照常进行，他甚至还去了一趟永恒之火的大教堂，听说那里的修女们很漂亮。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查培主教的助手居然是一名模样很奇怪的女孩，有着一头少见的白发。据说，只有辛特拉王室才有这样的发色。可惜，这个姑娘对自己的殷勤献礼无动于衷。
真是稳重成熟的好女孩呀！
一个月后，当尼弗迦德军团败退到雅鲁迦河后，亚卓大使安排他借道多尔.布雷坦纳，返回尼弗迦德。而他成功在溃败保全了己方士兵的性命，帝国元老院决定赠于他一顶头冠，纪念这位将军在败军之时的冷静与果断。
在百花谷，他受到热情招待。法兰茜丝卡.芬贝达女王亲自主持她的欢迎晚宴，专门准备了尼弗迦德贵族最喜欢的鱼子酱、陶森特葡萄酒和用维克瓦罗行省小麦制成的面包，甚至还特意安排一位擅长尼弗迦德语言的姑娘陪同，好像叫肯娜。不管怎么说，在北方这种蛮荒之地，能用精致优美的尼弗迦德语言互相交流，着实令人满意。
在风景优美的百花谷小憩半个月，他的父亲送来一封信，告诉他是时候回来了。帝国内部已经完成了对战败将军的惩罚，两个将军以作战不力被处于绞刑，名上校在千禧广场五马分尸，三千七百十二名溃逃的男女士兵全家被贬为奴隶，到帝国边缘地区的矿井挖矿到死。
他的父亲在信提到，希望儿子能够询问精灵女王是否愿意出售一些奴隶。这场战争没能抓到太多奴隶，导致尼弗迦德国内的奴隶价格暴涨。如果不能尽快输入一些奴隶，恐怕很多奴隶商人会破产。每个真正的尼弗迦德贵族手下都有许多奴隶庄园。如果不能从北方抓奴隶，接下来帝国国内的物价恐怕会飞涨。
前三次北方战争，尼弗迦德军团通过屠城的方式控制奴隶数量，以免太多奴隶涌入市场导致价格崩溃。结果谁能想到这群野蛮人取得了胜利，而之前所有人都相信，这场战争很快就会获得胜利，会有源源不断的奴隶输入。可现在，北方野蛮人赢了，站在帝国抛弃的营地内耀武扬威。
这时候能掌握奴隶资源的人，一定能大赚一笔。
可惜，法兰茜丝卡做很多生意，偏偏不包括奴隶贸易。莫尔凡不由得为此感到惋惜。这位传奇女王距离成为真正的明帝国成员，只剩下拥有私人奴隶一项。
据说帝国内正在酝酿第二次审判，追究附庸国士兵在战争时不听命令以及懈怠出战的罪名。不过呢，这和莫尔凡没什么关系。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我们必须寻找一个大使，到辛特拉向那些得意洋洋的野蛮人宣读皇帝诏书，赐予他们和平。”
房间外，传来年事已高的符里斯亲王的声音。他很老了，撑过了两场政变和一次清洗。符里斯家族作为古老家族的一员，和其他古老家族一样，有权宣称皇位，而他们的家族首领则被冠以王子和公主之称。他们是尼弗迦德帝国创建以来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在元老院掌权时期就身居高位。
“皇帝不会亲自与野蛮人的国王见面，他们没资格，而且帝国的公民会为此感到不满。”
这个声音较为圆润，是商人协会的贝连迦尔.雷瓦登：“没错，符里斯王子。更重要的是，任何一个前往辛特拉向野蛮人宣读和平协议的人，都可能成为帝国公民攻击的对象，认为他们向野蛮人卑躬屈膝。”
“我们没有，对吗？”
“我们从来都没有，而且我们的化部门已经准备好新的宣传单。但和平协议就是和平协议，很多公民都期待着一场盛大的凯旋式以及在这场战争获利，如果不向皇帝倾泻怒火，他们就需要另一个目标。”
“皇帝会和平退位，这是协议的一部分。”
“没错，协议。但在敌人坟墓上起舞的白色火焰可不会心甘情愿的熄灭。”
“他会怎么做？”
“他在帝国内有很多亲信，其实有一位女性在帝国内声望颇高。”
“……辛特拉人？”
皇帝娶了一名出身卑微的辛特拉公主，而非古老家族的女孩。
这是亵渎，野蛮人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虽然她令帝国得以安抚辛特拉地区的民众，可在宫廷内，许多人都知道她不过是联姻工具。叫希瑞拉的辛特拉女王，同样是帝国皇后。但皇帝宁愿只让古老家族的女性当他的情人，也不愿意重新选择一名新皇后。
“可她在自由民颇受爱戴。”
这些自由民指的是帝国征服的南方诸国居民。他们并非帝国公民，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尼弗迦德人。只有居住在尼弗迦德行省的公民才能得到这样的殊荣。可一名辛特拉出身的皇后令他们天真的以为，帝国会令他们进入真正的核心政府，或成为元老。
最好让他们继续保持这样的白日梦。
“没错，王子。我们可以以皇后陛下看望家乡人民的名义，前往辛特拉，顺便参加和平协议。哦！放心，殿下，皇后陛下只需要在和平谈判露面，站在阳台上对窗外的民众招招手，最后在上面签名。一切谈判过程会由商人协会与外交官负责。”
“……而如果公民们对和平协议不满，针对皇后的诽谤和抨击会引发他们与自由民的冲突。”
雷瓦登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总要给尊贵的大人物一点炫耀聪明才智的时机。
“当他们爆发冲突后，帝国法庭会判决自由民败诉，将他们变成奴隶。一旦能逼迫一些自由民破产，帝国就能得到更多奴隶，平衡如今失衡的市场。”
“最好有一场叛乱。”
“没错，叛乱。”
前几年的艾宾和阿特里公国叛乱，令帝国的核心行省收获颇丰。尼弗迦德能维持如此庞大的常备军团，国内商人的资助功不可没。他们提供了大量的资金，作为交换，他们有权跟随在军队后面，派出赏金猎人和雇佣兵，抓捕第一批奴隶。
谁不喜欢奴隶工人呢？
这些完全不需要任何工钱的奴隶工人会为商人协会带来可观的利润。
“或许，莫尔凡殿下可以参加这场和平谈判。作为未来的皇帝陛下，提前与外交官和野蛮人国王打交道，有利于他未来的声望。我们可以宣称，莫尔凡殿下在谈判据理力争，保护了帝国的利益。”
“他没这能力。”老符里斯王子很清楚儿子的水平：“他谈判的实力还不如赛马的水平更好。除非北方的野蛮人们喜欢用赛马来判断，到底应该听谁的。”
“但莫尔凡殿下很亲民，他手下的士兵很乐意为殿下再冠以新的头衔和荣誉。当然，这部分商人协会和我们的外交官会代为处理。”
这有风险，但利益与之共存。老符里斯王子的眼光一向很远，在商人协会刚刚崛起的时候，就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如今，他是帝国最富有的古老贵族，无论因捐款或财富而得到贵族身份的新贵们多么咄咄逼人，都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符里斯家族的地位。
现在，他的家族即将得到一顶皇冠，并在帝国史书上留下一段属于符里斯家族的王朝历史。
莫尔凡.符里斯的耳朵动了动，听到房间外的声音。他的私人理发师正站在墙边，双手背在身后，笔直的站立，等待为他整理头发，刮掉胡须。
“……我同意，但他绝对不能参与签署和平协议。”
“遵命，殿下。”
莫尔凡.符里斯轻松的走向浴桶，里面装满了热水。理发师一丝不苟的对他弯腰鞠躬。
这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
和那些早就看腻的宫廷妇人相比，他越来越喜欢奔放热情的北方姑娘。
不知道路易莎夫人的女儿是否会参加这场和平谈判。母亲那么漂亮，女儿肯定也不会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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