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二十八章心上的阴云
伊妮德邀请苔丝留下来吃了个晚餐。
当然，是公事。
她想了解艾泽拉斯最近发生了什么，顺便打听在哈圭罗岛上的艾恩.艾尔殖民者的近况。莱缇莎总督不是一名优秀的外交官，艾恩.艾尔与导航员的骄傲，再加上人口众多的殖民地，令她有些看不起这些总人口不过几十万的种族。这让负责与她打交道苔丝很头疼。
“我告诉过你，狩魔猎人，我告诉过你，亲爱的。”
法兰茜丝卡轻轻的捏起一颗葡萄，优雅而缓慢的一点点的拨开葡萄的外皮：“这是一场火之洗礼，诸国的交流比以往更为频繁，来自世界各地的商品与货物冲击当地的市场，而流动的黄金与战争带来的破坏，会毁掉过去的一切，而最后，黄金会建立新的秩序。”
“可是，伊妮德，现在掌握尼弗迦德帝国的，是皇帝，不再是商人协会了。”
葡萄消失在性感的红唇之后，伊妮德咽了下去，用手帕擦了擦指尖的汁液：“但皇帝也变成了一个商人，不是吗？名爵可以出售，头衔可以拍卖，皇帝比谁都更看重廷臣的家产和生意，而非财富。很快，元老们也会意识到，做生意积累财富的速度，可比依靠地租与税收快得多。商人协会是被消灭了，可是呢，尼弗迦德的统治者，不是已经变成商人了吗？”
泽林叹了口气。
“或许吧。”
“别再当个顽固了，亲爱的。你知道，这一次我是对的。”法兰茜丝卡微笑着，她知道泽林的心里开始接受她的理论，否则，他一定会反驳自己：“这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在追求更富裕安逸而又体面的生活。就连你的狩魔猎人同僚们，在依靠委托赚了一笔，有了稳定的生活后，也在做商人们会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伊妮德！”尤瑟夫卡在旁边提醒：“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
“没关系，约瑟。”泽林说。他环顾四周：“李敏呢？”
“她和莉雅在礼拜堂里聊天呢，同乡嘛，总是有的聊。”法兰茜丝卡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格奈娅：“别忘了，李敏依然是新赫拉迪姆教团的人，莉雅是教团里的学者，如果庇护之地有恶魔强大到他们无法对付，她肯定要告诉李敏。”
“好吧，各位女士们，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泽林单手握拳，搭在嘴前，轻轻咳嗽了两声：“虽然维妮不在，不过这件事没办法耽误。”
法兰茜丝卡露出玩味的表情：“哦？你终于决定要和谁结婚了？”
正在喝水的苔丝漱口的苔丝差点被呛到，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格奈娅吹了个口哨：“突然袭击，很像是你的作风，泽林。但你肯定已经考虑很久了吧？做好决定了？”
“你们真喜欢开玩笑。”尤瑟夫卡笑着揉了揉鼻尖，她自顾自的笑了两声，餐厅里很安静，于是她尴尬的收起笑容。
“真，真的吗，先生？”雅米莉慌慌张张的睁大眼睛。她来这里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没能有机会让先生认识到辛多雷的魅力。这时候讨论婚姻的问题肯定和她没任何关系。她强忍住心里的不安：“那，那未来这里的女主人……”
窗台边被尤瑟夫卡监督着做家务的小尤瑟心花怒放，她一边擦着玻璃，一边窃喜的偷听着谈话。
姐姐不是喜欢争抢的女人，到时候肯定不会成为夫人。那时候，在她傍晚伤心的时候，自己去劝劝她，带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也不用再受这些女人的欺负。
“这种事，应该等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再宣布吧……”尤瑟夫卡试探性的提议：“这样不太好。”
泽林重重的叹了口气：“伊妮德，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啊，当然，不是伊妮德说的事情。”
餐厅里响起松气的呼声。
“你们……你们居然还没结婚？”苔丝问出了心里的好奇：“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已经确定关系了。”
“如果上床就算结婚的话，那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人出于单身状态。”法兰茜丝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能找到一名十五岁以上的处女，要比明天就看到独角兽的概率低得多……你们怎么了？”
这时，精灵注意到，其他人正在用奇怪的眼光望着自己。
“难道你们不相信吗？你们可以询问泽林。三百年前，人们知道处女可以吸引独角兽的时候，每个人都守身如玉，后来独角兽消失了，她们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找男人上床，生一堆孩子，直到自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为止。这就是这个世界人类的特点，像老鼠一样能生，否则我们精灵怎么会输给他们。”
泽林揉了揉眼睛：“让我们谈正事好吗？”
“对，让我们听听泽林要说什么吧。”格奈娅赞同的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与乌木刃有关，我……我昨天晚上梦到梅法拉了。”
龙裔倒吸了口气。
“怎么会……！”
“她提到了我要摆脱她的事情。她……给了我一份交易。”
泽林把昨天晚上梦到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她们。餐厅里只剩下了泽林的声音，她们仔细听着，没有任何人插话，就连不明所以的苔丝都放平呼吸，生怕打搅这份沉静。
伊妮德皱起眉头，思索着泽林的话语，龙裔嘴唇绷紧，时而轻咬下唇，像是发现令人愤怒的危险敌人。尤瑟夫卡双手藏在桌面下，紧紧的抓住浅白的长裙，担忧的望着狩魔猎人，像是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任何不适的迹象。
“……她希望得到一份血液，也可能是一种血液，我想这应该可以增强她的力量。她说，要我去一个地方，帮她找到它。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你答应了？”龙裔追问。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里显然已经不安全了。”龙裔呼出口气：“泽林，我们最好去一趟神庙，到泰姆瑞尔去。询问祭司和法师们是否有办法保护你的梦。如果你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梅法拉，她对你的影响已经太严重了。你之前看到她的时候，就应该早点告诉我们！塔罗斯在上，这绝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造成的。”
“因为上一次她帮我救了莉雅，所以……”
“这就是梅法拉会做的，先给你好处，让你信任她，然后再背叛你。她是阴谋的魔神，但阴谋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背叛和死亡。”格奈娅很坚定的挥了下手：“这一次，你和我去泰姆瑞尔。我会告诉维吉妮亚和瑟拉娜，瓦莱丽卡夫人可能会知道关于梅法拉的事情，到时候，我们会看护好你……别拒绝，这是我们说好的约定，当年你为了帮我摆脱莫拉，所以与梅法拉做交易，现在，该轮到我来帮你摆脱梅法拉了。我们共同面对，不是吗？”
“我要不要去和聆听者谈一谈。”法兰茜丝卡垂下目光：“对祭坛进行一些改造？名义上变得更大，但实际上可以动点手脚，让那座祭坛失效。”
“你的小聪明在阴谋魔神面前没什么意义，伊妮德。”龙裔严肃的说：“说不定，还会被她反过来利用。”
“可是，去泰姆瑞尔的话，会不会变得更危险？”尤瑟夫卡担忧的问：“那毕竟是她的地方。”
“但在那里，也有很多祭司能够帮上忙。”
格奈娅和法兰茜丝卡互相对视着，尤瑟夫卡只能担忧的默默祷告，向她也不知道的神祈祷，希望泽林能够平安无事。
“听起来你们有麻烦了。”苔丝趁机开口：“为什么不去艾泽拉斯呢？我们对抗过最可怕的上古之神，也击败过他们的邪恶造物。我们的牧师擅长治愈心灵，保护精神，安抚灵魂。你们要找的专家，就在面前。而且，联盟很乐意帮助盟友度过难关，只有携手共进，我们才能击败强敌，包围家园。”
最后，她还不忘补充一句：“绝不是部落那种背信弃义的野兽会做的。”
“我们可以想想办法，没必要太过担忧。”泽林耸耸肩：“我现在感觉还不错。梅法拉还没有提出新的要求，我想以后可能还会再见到她。不管是泰姆瑞尔，还是艾泽拉斯，我们总能找到办法。对了，伊妮德，最近传送门研究的怎么样了？”
“等有进展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法兰茜丝卡心不在焉的说：“我要回百花谷，正在施工的夜母祭坛或许可以缓一缓。苔丝殿下，你和我一起去吗？正好，我可以送你返回艾泽拉斯。”
苔丝站起身，对她点头：“麻烦你了，女王陛下。”
“哎，伊妮德。”尤瑟夫卡连忙喊住精灵。
“怎么了，约瑟？”
“你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嗯……”法兰茜丝卡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用做我的了。我在那里随便吃点就好。哦，对了，格奈娅。你如果带泽林去泰姆瑞尔的话，记得到地方联络维吉妮亚。她是法师，有些事情上知道的比你多。”
“我不会一个人冒险。”格奈娅难得没有反驳：“我们今晚就走。泽林，今晚不休息的话，你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泽林说：“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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