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六十四章崩溃与胜利

南方人已经失败了。

        坎姆金相信这一点。他经历过许多场战争，当三眼之王召集军队时，他就追随父亲的脚步，从混沌荒原杀入基斯里夫。他一路粉碎无数的敌人，用黑暗之神赐予的魔法，将一个个所谓的南方人的勇士化为灰烬。他很清楚，一旦这些躲藏在城墙后面的南方人失去他们所依赖的石墙，崩溃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些懦夫根本不敢在空地上与北方的勇士正面对决！

        招了下手，坎姆金示意手下的部落勇士压上。只剩下两百多名部落战士还留在他身边，这些战士对他忠心耿耿，所以才会在面对失去争抢祭品的机会时，依然耐心的等候命令。

        提起手里的长剑，坎姆金沿着山坡走下，走向赫吉格城。现在，他也要为黑暗之神献上属于自己的贡品。

        忽然，坎姆金眼角的余光看到，在山坡左侧的岩石后，忽然冒出七名模样各异的南方人，挥舞着武器，呐喊着他完全听不懂的战吼，杀向他的护卫队。

        不，不是南方人。

        是人类、精灵和矮人组成的袭击者。其一名人类取出手弩，对着天空扣动扳机，射出一枚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箭矢。

        这令坎姆金大喜过望，黑暗诸神很乐意看到自己的信徒，将挑战者的脑袋献上。诸神们喜欢看到信徒互相争斗，而击杀其他信徒的勇士，会更容易得到黑暗之神的青睐和恩赐。

        选帝候城堡的天台，泽林终于看到他所等待的信号。

        “他们成功了！”狩魔猎人放下手里的连弩。虽然他很担心自己因为战斗而忽略掉关键的信号，但这不妨碍他用弩箭射杀敌人，支援城墙上的守卫者：“尤莉卡！”他看向身边的吸血鬼：“召唤你的仆从！”

        尤莉卡立刻咏唱咒语，召唤散逸在空气的死亡之风。她无法做到像弗拉德那样的程度，但召唤一支僵尸部队绰绰有余。黑暗之风在赫吉格上空盘旋，清晨的太阳仿佛都在这股魔法之风下暗淡无光。伴随着阴风的尖啸，被摧毁的城墙忽然伸出一根根僵直的手臂。曾经被入侵者杀死的赫吉格居民在亡灵力量的召唤下推开压在身上的碎石木板、爬出下水道、踉踉跄跄的从建筑废墟内涌出。

        吼叫着杀向选帝候城堡的混沌勇士们忽然发现，他们一下子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亡灵从四面方爬出，涌向曾经杀害他们的凶手。原本战场只有靠近选帝候城堡的位置，可如今，整个城市都变成了战场。

        完成这一切的尤莉卡气喘吁吁的弯下腰，双手扶住膝盖：“你，你该不会以为，以为靠僵尸可以挡住混沌勇士？”

        “不，我没那么傻。”

        在菲尼克斯离开之前，泽林把自己的十字弩交给了他，并交给他五根信号箭，并告诉他，当他们成功找到敌人的冠军勇士时，就发射信号箭。

        “但你的僵尸可以缠住他们。”

        “缠住？”

        “没错，看那边。”泽林抬起手，指向城外的山坡。混沌战帮在那里建立了简陋的营地。如今，这座营地正在熊熊燃烧：“我把西耶娜派了出去，就怕他们没办法立刻把那座营地点燃。想一想，尤莉卡。当这些诺斯卡人发现自己陷入亡者的埋伏，而后方的营地又开始着火，并且自己的首领也在混战被杀时，他们会认为发生了什么？”

        尤莉卡虚弱的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她才被转变为吸血鬼不到二十年的时间，瞬间召唤一支僵尸军团几乎耗尽了她的力量。她对吸血鬼法术的掌控可能还不如一些专业的亡灵法师，多亏泽林提前把一些尸体安置在废墟内，才让她能做到这一点。不过她知道，这让泽林承受了很多非议。许多西格玛的信徒很难接受这一点，只是泽林向他们承诺，他们将得到向杀人凶手复仇的机会。

        “你该不会让他们认为，有吸血鬼援军出现了？”

        “当阿尔道夫之战之后，这有什么不可能？”

        他没有援军，但泽林要想尽办法，让敌人相信，他得到了一支吸血鬼军队的支援！

        他的计划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剩下战斗，直到胜利！

        泽林快步走下阶梯，庭院里已经挤满了伤兵，赫歇尔士的部队正在休整。他们集合成了一个方阵，但和战斗开始前相比，霍克领士兵数量少了许多。

        “跟我来，伙计们！”泽林挥舞着燃烧着白炎的天堂之剑：“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他们毁掉了敌人的营地，杀了他们的冠军勇士。挡住入侵者，援军会和我们一起，把他们消灭在城墙下！”

        赫歇尔的士兵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会有一支援军出现。可是，当他们遭到野兽人袭击时，也没有想过，会得到援军的帮助。他们对泽林的话深信不疑，而城外山坡上冒出的火焰，更加佐证了泽林的话语。

        这些稍稍恢复体力的士兵互相鼓励着，在士的指挥下结伴返回战线，顶上因混沌勇士加入战场而摇摇欲坠的防线。泽林的话语跟随着这些士兵，迅速传遍了战场的每个角落。士兵们为援军的到来而欢呼，他们的呐喊在诺斯卡人的心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许多还在试图涌向城门，击破奥斯特领士兵防线的诺斯卡人纷纷扭头望向身后，然后震惊的看到陷入火海的营地。到坎姆金的旗帜在火焰坠落时，这样的谣言就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迅速泛起一连串的波澜！

        当一颗烈焰之颅出现在混沌战帮身后，在街道上把被僵尸缠住的混沌勇士一并吞没时，这些战士惊恐的发觉，坎姆金赐予他们的魔力庇佑消失了，只有施法者停止法术，或者被杀死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这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在城外督战的冠军首领倒下了。

        当第一批诺斯卡人逃离战场时，崩溃就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那些失去支援、腹背受敌的诺斯卡人终于承受不足来自魔法、火枪和投石的袭击，朝城市的西门和东门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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