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七十一章工程学的奇迹
蒸汽机的隆隆声回荡在大厅的走廊内。
在马拉凯的率领下，他们穿过一条接一条隧道，爬上一层又一层阶梯。越往上层，可以看到的矮人越多，在靠近气阀室的地方，许多矮人坐在那里抽烟喝酒。这里矮人的数量比泽林预想的要多，差不多有接近两百人。考虑到矮人低下的生育率，以及最繁华的首都也不过只有九万名居民，他很惊讶能在一个地方同时看到那么多矮人。
这里的矮人既是工人，又是战士。他们穿上皮制工作服和围裙，戴上防护手套和护目镜，提起扳手的时候就是工人。等他们脱掉工作服，换上坚固的盔甲，拿起斧头和盾牌时，又是可靠的战士。在气阀室旁是摆满假人和木靶的训练场，工人在闲暇的时候会在这里锻炼自己的战斗能力和射击技巧。矮人种族正在衰落，是一个漫长、持续而令人痛苦的过程。他们之的职业军人数量越来越少，因为全族人数都在大幅下降。
“这种连发火枪能够量产吗？”泽林把玩着手里的连发转轮手枪，他很清楚连发弹药的威力。第一次进入亚楠时，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了转轮的秘密，并制造出使用至今的连弩。发射一枚爆裂弩箭的威力可能不值一提，但连续发射发，乃至十二发，造成的杀伤会大有不同。
“我从未试过量产。”马拉凯耸耸肩：“这些是老龙锤国王订购的产品，但在听到制造价格后，他就反悔了。目前手里有的，只有我当年制造的样品。可如果量产，我必须要有一个可靠的车间。在这里肯定不行。”
“那里被包围了，但它依旧坚挺，通往永恒峰的最后一块坚石。”麦克斯平静地说，眼睛像是看透面前的空间，飘向遥远的土地：“老鼠在它下面深处横行霸道，就像从滚筒里冒出的烂谷，在沦陷的号角堡，黄铜山，峰山以及铁峰堡内蜂拥而出。”
“努恩枪炮工厂。”泽林忽然说：“我们在鼠人手里保下了努恩枪炮工厂，我相信卡尔.弗兰兹绝对会很乐意出大价钱，为他的部队配装可以连发的火枪。至于车间，为什么不使用努恩枪炮工厂呢？如果这个技术可以令帝国的火枪手部队全部配装连发火枪，他们完全可以依靠火力弥补数量上的不足。”
“年长的施莱伯，我相信矮人正遭遇危机，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会率领他们留在这里的原因。至于量产武器，这要去给你们的皇帝说，不过在此之前……”
马拉凯走到会客厅的尽头，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宴会厅。巨大的拱形天花板高耸在他们头顶上，被雕刻成了长须矮人在一起碰啤酒杯的样子。每一座雕像都是一件艺术品，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依旧能够保存的如此完整，这要归功于矮人卓绝的石工，他们把劳动热情倾注到了他们的技艺和作品之。房间里最狭小的地方堆满了几十张矮桌，剩下的地方只有开裂的瓷砖和更多的黑色电缆，在这座城堡里，这些电线似乎就像野草一样有害。几个身穿盔甲的矮人坐在其一张桌子旁，在他们的盘子里挑着肉汁和看起来很稀少的蔬菜。
屠夫工程师站在一座巨大的拱门前，用力把两扇门板推开。寒冷的山风呼啸的掠过岩壁，伴随着机油的气味和发动机的轰鸣声。有某种东西在不停的旋转，隐匿在山风的呼啸之。马拉凯走出大门，沿着墙壁外侧，固定在悬崖上的走廊盘旋向上。在这里，山风开始展现它真正的威力，令众人不得不捂着脸，弯着腰，抵挡寒风的推阻。泽林抬起双手挡在面前，绕过回廊时，他撇过头，笼罩在银白月光下的山谷映入眼帘。
城堡最上面的防御工事已经被一大片金属大梁填满了，这些大梁被水平和对角的金属做成了高耸的脚手架，周围环绕着人行道、梯子和悬挂的绳索。成群的矮人工人在脚手架上上下下。
“……在此之前！”马拉凯在风大声喊道：“你们一定得看看我们到底在做什么！连发火枪不过是玩具而已，看看这个大家伙！”
他们像是接到命令似的，同时抬起头，然后一起惊讶的张大嘴。
望着眼前金属与机械构造的巨兽，泽林确信马拉凯说的没错，如果有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怎么还会在意什么连发火枪呢。
黄铜要塞的东南方，卡加什.费尔咆哮着，紧紧的抓住跪在地上的冠军的脑袋，让他的头骨咯吱作响。
附近尽是被击溃的残军。这名冠军全身赤裸，双臂戴着一对琥珀金手环，腰上戴着一条残破的腰带，上面雕刻着四个女性恶魔。他健硕的身躯闪着油光，苍白的皮肤渗出了液体，如同打磨过的钢铁一般光滑闪亮。诸神们尤爱观看凡人内斗，获胜者将得到喜悦和恩赐，失败者一无所有，丢掉性命。卡加什一路上摧毁了数个混沌战帮，斩下一切不愿意臣服者的头颅，然后把俘虏扔进大锅里烹掉。有什么能比这更可以取悦黑暗诸神呢？可卡加什已经对此感到厌倦。
混沌战帮或许会在一名强大首领的率领下联合起来，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们是盟友。黑暗诸神间的竞争关系同样影响到诺斯卡人的效忠。诺斯卡人、库尔干人、蒙人，乃至于各种生活在混沌荒原的人类部落。他们在不停的战斗，互相残杀。哪怕在进入帝国后，混沌战帮间互相的彼此厮杀依然不在少数。
“告诉我！那个矮人在哪！”
冠军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卡加什双手用力挤压，直到他的紫色眼睛从眼眶里突出来。卡加什听着耳边俘虏被处决的惨叫，直到一阵马蹄声从耳边传来。
一名部落骑手翻身下马，跑到卡加什身边。
“领主大人！”
部落战士单膝跪地，裸露的胸膛上布满肌肉，上面有靛蓝色的花纹。在脸上有一处奴隶烙印，代表着他曾是扎尔.纳格隆德的奴隶，那是混沌矮人的首都，一座位于山脉内、流淌着熔岩的锻炉城市：“侦察兵汇报，有一支南方人占领了一个废墟城市，并且把那里当做据点，就在靠近山脚下的地方，森林的边缘。”
“你做的……很好吗？！”
卡加什的手上继续用力，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指缝里渗出某种暗红色的东西。他松开手，任由尸体掉落到脚边。
“我，我是达希克，大人。我追随你征战多年。”
“我知道。”卡加什完全不记得这个名字，他怔怔的望向西南方，示意这名部落战士退下。他本应绕过黄铜要塞，继续向西北进军，与艾查恩汇合。但他已经偏离了方向，他决定把灵魂献给另一个更加黑暗的神灵时，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黑暗升起，在山谷弥漫，被残杀的混沌部落尸横遍野。如果是过去，他会放任下属享受杀戮。这是取悦黑暗诸神的手段，而只有神灵愉悦，凡人才可得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恩赐。
“向山脉进军！”
或许艾查恩要摧毁整个帝国，或许是整个世界，可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会向南方进军，向比拉克为他所彰显的目的地进军。那里将是黑暗大师的先知等候他的地方，将指引着他找到那个身披红色披风的人和屠夫。
他们与所有愿意站在卡加什对面的人，都将葬身于群山之！
比拉克的冠军来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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