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九十三章大漩涡
黑水发动机以最大功率运转，喷出浓浓的黑烟，载着他们逃离两条裂痕所在的位置。
甲板渐渐平移回到原本的位置，泽林扶着被撞到发红的额头，用力眨了眨眼睛，让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嗨，你们还好吗？！”
马拉凯的声音传入耳畔，泽林看向屠夫工程师，并下决心以后要为自己的座位准备一条安全带。
“我想应该关注一下其他人，我好像听到尤莉卡的声音？”
“她只是被忽然的闪光闪瞎了眼睛，过一会就好了。快点离开那里，我可不想看到你身后的玻璃碎掉！”
泽林连忙站起身，他身后的玻璃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他很高兴这块玻璃足够厚，能够承受的了他的重量。
菲尼克斯拿下套在头上的罐子，用力呸了几口。麦克斯倒在一堆木板屑里，正伸出手推开压在身上的板子。尤莉卡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眼睛，像是还没有回复过来。最冷静的是高崔克，他走到自己的斧子旁，把它用力拔了出来。泽林看到木屑，立刻扭头望向四周。寻找破损的位置。
“别担心。”像是看出了泽林的担忧，高崔克把斧头扛到肩膀上，揉了揉发红的鼻子：“麦克斯砸毁了两个木板，那是以前摆放油画的画板。”
“裂痕呢？”
泽林转头看向身后的窗户，视线看向外面翻滚的云海。恶魔和裂痕都消失了，就好像它们从未存在过。
“消失了，就在差点把我们掀翻的时候。”马拉凯吸了吸鼻子，把护目镜推到额头：“我猜是麦克斯做的，对吗？年长的施莱伯总能做到很多巫师做不到，看不到的事情。”
“唔……不，不是我。”麦克斯重重的咳嗽了起来，嘴唇破了，嘴角也流出了血：“是另外一股力量，来自极为遥远地方的力量帮助了我们。我不知道那是谁，但它肯定很强大，能够一个人关闭恶魔裂痕，同时挡住那么多恶魔的进攻。”
“无论是谁，他都帮了我们，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很乐意请他喝一杯。”马拉凯叹了口气：“如果混沌裂痕能出现在黑火隘口上空，那么它也可以出现在永恒峰，出现在阿尔道夫。无论如何，这世界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大漩涡……”麦克斯痛苦的说：“是大漩涡。恶魔将肆无忌惮的降临，这世上将再也没有得以驱逐魔法之风的力量。”
“大漩涡是什么？”泽林好奇的问。
“是在奥苏安环岛的魔法仪式场地。”凯瑞莲的声音从楼梯口响起，泽林看到眼角裂开的精灵游侠捂着侧脸出现在楼梯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球一样晃来晃去。你喝醉了吗，马拉凯？”
“是裂痕的力量，精灵。”马拉凯不悦的说：“别质疑我的驾驶技术，而且我告诉过你们了。”
“那个魔法仪式场可以驱逐魔法力量？”
“没错，魔法风虽然为魔法师提供力量，但它们也会带来恶魔。”麦克斯扶着手杖，颤悠悠的爬了起来，虚弱的说：“大漩涡会抽取这世上的魔法风，将它们放逐。若魔法风过于薄弱，恶魔就无法在人间维持实体。这是一段很古老的历史，一万年前永无止境的恶魔战争，多亏精灵魔法师建立大漩涡，才能阻止更多恶魔军团进入外面的世界。”
“大漩涡出问题了吗？”
“魔法风异常猛烈，泽林。”麦克斯抬起头，双眼无神，像是已经看向了远方：“恶魔可以更频繁的降临，这就是末日，除非有新的大漩涡出现，否则我们必死无疑。没有凡人能抵挡源源不断的恶魔军团。这条裂痕的出现也是因为魔法之风的猛烈。”
“这不可能！”凯瑞莲说：“如果有人要动大漩涡，阿苏尔会和他们拼命。那些腐朽的老家伙只要听到有人敢动大漩涡，就算趴在舞女的肚皮上都会跳起来。哦，抱歉，我不应该这样形容，但他们很喜欢爱莎女神的恩赐。”
“我不知道……”麦克斯耸耸肩：“我在梦……看到一群精灵解放了大漩涡，为了对抗恶魔。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主动拆毁唯一可以阻挡恶魔进入我们世界的强大魔法。”
“这会是你梦声音的主人所做的吗？”泽林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如果不是麦克斯提醒，他几乎要忘记这件事。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关注着麦克斯，关注菲尼克斯与高崔克。泽林不喜欢这种预言，有时候，正是因为预言的存在，预言反而才会实现。就像在狩魔猎人的世界，很难分辨，到底是黑日诅咒令那些女孩变得精神失常、性格残暴，还是因为黑日诅咒令她们在幼年时遭到非人般的虐待，才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我不认为……”麦克斯思考了几秒，然后摇摇头：“不，不是她。她告诉我，我们的命运将停留在一座群山之。”
“我说过了，如果你看到那座山，可以指给我看。等看到永恒峰的时候，你可以对比一下，是不是你梦所看到的地方。”
“那你的梦可能是错的。莉莉丝啊，不管多么困难，我们都走过来了。”凯瑞莲冷冷的说，接着，她看向泽林，声音轻柔了一些：“泽林，这里有不少人需要你，你得去安抚他们。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唔，如果你感觉不太舒服，我会去告诉他们。”
“不，没关系。”泽林摇摇头：“我们走吧。”
马拉凯把挂在头顶上的扩音器拉下来，声音顺着黄铜导管与喇叭，在飞艇的每一个舱室内响起。
“做好准备，乘客们，我们将在五个小时后，抵达永恒峰的边缘……”
飞艇在云海驶向南方，把亘古不变的天空甩在身后。
“重复一边，我们将在五个小时后，抵达永恒峰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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